“那高人是誰？”
“敢破壞我的好事！”
殷慧吼道。
“你還是不知道爲好。”
秦飛揚笑道。
“如果我非要知道呢？”
殷慧陰笑連連，道：“你膽子也真大，居然敢一個人跑來這裡。”
“怎麼？”
“之前沒殺掉我，現在還想再殺我一次？”
秦飛揚道。
“說對了！”
“並且這次，是你自投羅網！”
殷慧眼中殺機暴涌，如閃電般騰空而起，朝秦飛揚殺去。
“你殺得了我嗎？”
秦飛揚譏諷一笑，淡淡道：“你們還要看到什麼，出來吧！”
唰！
話音未落。
兩男一女憑空出現。
女子當即橫在秦飛揚身前，一掌朝殷慧拍去，噗地一聲，殷慧當場橫飛出去，嘴裡鮮血直涌。
“還有人？”
殷慧驚疑。
“慕天陽！”
“上官鳳瀾！”
“師尊！”
但當看清三人的面貌時，殷慧臉色頓時忍不住發白。
爲什麼師尊和上官鳳瀾也在這？
“是我讓慕天陽帶他們來的。”
“並且從你出現在王大海家裡，他們就一直在暗中看着。”
秦飛揚道。
殷慧目光顫抖。
一直在暗中看着……
那這豈不就意味着，已經知道了她所有的事？
雲老失望的看着殷慧，道：“殷慧，還記得五年前，老夫送你離開九天宮的時候，是怎麼叮囑你的嗎？”
殷慧一個激靈，看向雲老。
“老夫讓你忘記仇恨，帶着你殷家和金家的人，找個地方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
“可你是怎麼做的？”
雲老道。
“忘記仇恨……”
殷慧喃喃，悽然一笑，道：“師尊，我也想忘記，但這等血海深仇，你叫我怎麼忘記？”
“你還有理？”
“雖然奉元，奉文海，奉子君，奉子涵，確實死於姜皓天之手，但這一切不都是你們先引的？”
“姜皓天他不過只是反擊而已，何錯之有？”
“難道讓他站在原地不動，讓你們殺？”
上官鳳瀾喝道。
殷慧聽聞這話，不由得身心俱顫。
“到了如今，居然還冥頑不靈，殷慧啊殷慧，你對不起你師尊的良苦用心嗎？”
“五年前，你師尊瞞天過海，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把你救走。”
“甚至以防我們找到你，還把天域神石給你。”
“你知不知道，若這些曝光於世，會給他造成什麼影響？”
“若此事被大長老得知，你師尊又會面臨後果？”
“你想過這些沒有！”
上官鳳瀾怒道。
“我……”
殷慧心慌意亂。
“唉！”
“活着不好嗎？非要來自尋死路？”
上官鳳瀾深深一嘆。
噗通！
殷慧跪在虛空，看着雲老道：“師尊，對不起，我讓您失望了。”
雲老嘆道：“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殷慧身體一僵，連忙道：“師尊，我不想死，求求您，幫幫我……”
雲老道：“老夫已經幫過你一次。”
殷慧哀求道：“那您就再幫第二次行嗎？”
“雲老，上官殿主，求求你們，給我們一條活路吧！”
村裡的其他人，也紛紛跪在地上，哀求道。
包括那些小孩。
上官鳳瀾看着大家，尤其那些可憐兮兮的小孩，心裡不由升起一股同情。
她轉頭看向雲老，道：“雲老，不如我們……”
“我反對！”
但沒等上官鳳瀾說完，秦飛揚便開口面無表情道。
上官鳳瀾轉頭看着秦飛揚。
秦飛揚看着上官鳳瀾和雲老，道：“我讓慕天陽帶你們來，不是讓你們來同情他們的，是你們來看清楚他們的本性。”
說完，秦飛揚又單獨看着雲老，道：“尤其是您，您冒天下之大不韙救了她，可她是怎麼回報您的？”
雲老頭也不回的問道：“那依你之見？”
“我這人向來都是冤有頭債有主。”
“本來，除了奉元一家外，我沒打算對殷家和金家的人出手。”
“他們也根本用不着藏起來。”
“可因爲您的一己之私，讓殷慧逃出法網。”
“如果她能悔過自新，其實也沒關係，可她仍舊是死性不改。”
“追根究底，這一切可都是雲老您造成的，所以您不應該問我，應該問您自己。”
秦飛揚道。
雲老沉默不語。
慕天陽目光一閃，拱手道：“雲老，我們尊重您，也請您尊重一下我們，同樣的錯，不能再犯第二次。”
雲老看着殷慧，良久良久之後，嘆道：“是啊，同樣的錯，不能再犯第二次。”
“師尊……”
殷慧聞言變色。
“別再叫老夫師尊，從現在起，老夫再也沒有你這個弟子。”
“你的死活，也已經跟老夫沒關係。”
雲老搖頭。
殷慧頓時無力的癱在虛空，臉上充滿絕望。
“殿主。”
慕天陽看向上官鳳瀾。
上官鳳瀾一嘆，走到殷慧身前，道：“下輩子，好好做人。”
說罷便擡起手臂，掌心神力涌動。
但也就這時。
一直沒動的雲老，忽然轉身，一步掠到秦飛揚身前，隨後一把抓住秦飛揚的脖子。
“恩？”
慕天陽一驚，喝道：“雲老，你幹什麼？”
秦飛揚也是怒視着雲老。
與此同時。
聽到慕天陽的喝聲，上官鳳瀾一愣，隨後轉頭看去，臉上也瞬間爬起滿滿的驚疑。
殷慧和下方村子的人，也是一副始料不及的樣子。
但緊隨着。
殷慧就取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趁上官鳳瀾不注意，憤然而起，一刀刺入上官鳳瀾的氣海。
“噗！”
上官鳳瀾當即便一口血噴出，隨後看着一臉陰厲的殷慧，眼中怒火升騰。
“你算什麼東西，還想殺我？”
“現在我先宰了你！”
殷慧桀桀一笑，揮動着手中的匕首，直接朝上官鳳瀾的天靈蓋刺去。
“你找死！”
上官鳳瀾一字一頓，殺氣沖霄，神識如洪流般涌現，散發着滅世的氣息。
雖然氣海被廢，但她的神魂還在。
只要神魂還在，那麼她的神識，就能化作強大的殺手鐗。
看着上官鳳瀾的神識，殷慧臉色頓時發白。
先前太過激動，以至於都忘了上官鳳瀾的修爲。
上官鳳瀾的實力，比奉元還強上一分，又豈是她能撼動的？
即便只是神識，也足以讓她粉身碎骨。
“上官鳳瀾，住手！”
千鈞一髮間，雲老暴喝道。
上官鳳瀾眉毛一挑，用神識控制着身體後退幾丈，隨後看向雲老，道：“雲老，你做什麼？”
“讓她走。”
雲老面無表情道。
“爲什麼？”
上官鳳瀾怒道。
“沒有爲什麼，總之放她走，不然老夫就殺了姜皓天。”
雲老道。
“你……”
上官鳳瀾怒不可言。
眼前這位老人，向來大公無私，是她在九天宮最尊敬的人之一。
可現在，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慕天陽沉聲道：“雲老，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袒護殷慧，就不怕惹大長老生氣？就不怕遺臭萬年？”
“這不需要你操心。”
“大長老若真要怪罪，老夫無怨無悔。”
雲老道。
“到底是爲什麼？”
秦飛揚皺眉道。
甘願受罰，甘願名譽掃地，也要救殷慧，這似乎已經超越了師徒之情的界限？
“老夫說過，沒有爲什麼。”
“上官鳳瀾，你要不要放她走？”
雲老看着上官鳳瀾道。
“你真的確定要這樣做？”
上官鳳瀾問。
雲老點頭。
“好。”
上官鳳瀾深呼吸一口氣，轉頭看向殷慧道：“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滾吧！”
殷慧看了眼上官鳳瀾，又看了眼雲老，再次取出那枚黑色的月牙玉墜。
嗖！
一道烏光掠出，黑色結界再次出現。
不過這次，結界上沒有出現光門，而是迅速潰散。
“帶着孩子和老人，馬上跟我們走！”
殷慧對着村裡的成年人喝道。
“誰也別想走！”
但就在此時。
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響起。
開口之人，正是秦飛揚！
只見此刻的他，仿若換成了一個人，不但渾身殺氣凜凜，神情也有些兇獸般狠戾。
上官鳳瀾急忙喝道：“姜皓天，別胡來！”
“到底是誰胡來？”
秦飛揚怒極反笑，看着雲老道：“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很尊重你，甚至就算知道你救走殷慧，我也沒有特別恨你，埋怨你，可現在我才發現，你根本不值得我去尊重。”
“讓你失望了。”
雲老說道。
“確實很失望。”
“如果剛纔，你能幹乾脆脆的殺了殷慧，其他的人，我也不會爲難。”
“可你的行爲，讓我很生氣。”
“所以今天，不管是殷家的人，還是金家的人，一個都別想活着離開。”
“記住，不是我心狠手辣，是你害死他們的。”
秦飛揚道。
“現在你就在老夫手裡，老夫隨時都能結束掉你的性命，你有這個能力？”
雲老仍然是面無表情。
“別太自信！”
“因爲你面對是我，姜皓天！”
“動手！”
秦飛揚喝道。
“動手？”
上官鳳瀾和殷慧等人驚疑，這是在對誰說話？
雲老眼中也閃過一抹狐疑。
但他們不知道。
此時秦飛揚的腦海中有一個聲音。
“秦飛揚，你確定要讓本尊動手？”
沒錯！
正是器靈。
“恩。”
秦飛揚應道。
器靈又道：“你就真不怕給你招來殺身之禍？”
秦飛揚暗道：“反正都已經脫離九天宮，怕什麼？”
“可本尊怕連累龍天宇。”
“因爲一旦本尊現面，上官鳳瀾就會知道，你以前在騙她。”
“那麼到時，她肯定會再次逼問龍天宇。”
器靈道。
秦飛揚道：“沒事，我會想辦法。”
“那好吧！”
“只要你能保證龍天宇的安全，一起都依你。”
器靈說完，一股死亡之力，頓時猶如火山爆發般，從秦飛揚體內衝出。
淬不及防的雲老，如遭重擊，直接被震飛出去，嘴角儼然淌出一絲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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