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朗這邪肆的笑,着實讓叢剛有些不自在!
自己是不是說多了什麼?又或者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你笑什麼?”叢剛清肅的問。
“我是突然覺得吧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權在你手裡,我很放心!”
封行朗俊臉上的笑意還未完全散去,那似笑非笑的模樣看着讓人着實的琢磨不透。
叢剛淡淡的斜了封行朗一眼,淺哼:“用不了多久,就會跟我姓叢了!”
“我跟你姓叢都沒關係!你高興就好!”
封行朗這話答得愣是讓叢剛接不了下文。
良久,叢剛纔冷哼一句:“你太老了!我可以考慮接受你三個孩子跟我姓叢!”
封行朗沒有接話,而是淺眯着眼眸盯看着叢剛一側的腰際,那裡半邊身體覆蓋着一條防風絨毯。
“傷得如何?”
開口之際,他的長臂已經探了過來,去掀叢剛半裹在腰際的絨毯。
幾乎是條件反射,叢剛本能的按壓住了身上的絨毯,不肯讓封行朗看。
封行朗擡在半空中的手乾巴巴的縮了回來,淺嗤了一聲:“矯情!”
“對了,柯本還活着,你最近低調點兒!別往槍口上去撞!”
封行朗意味深長的哼聲,“你一邊的腰已經不行了,別再把另一邊又給弄殘廢了那以後的幸福可就不保了!假如還想搞個孩子出來,恐怕都得請人幫忙!”
“”
這不正經的聊天方式,是真不適合叢剛。
“怎麼,你沒去看望一下你受委屈的親爹?”叢剛換了個能漲自己志氣、滅封行朗威風的話題。
“可本大爺還是覺得你更重要一些!”封行朗回得相當直白。
一句你更重要一些,無論真假與否,聽着都能溫暖人心。
“封行朗,恐怕我會讓你後悔的!”叢剛冷哼。
“後悔不後悔,以後再說!”
封行朗慵懶着姿態躺在了藤椅上,“老子現在很累就想眯一會兒。”
這算是另類的耍無賴方式麼?
叢剛是真沒想到封行朗還敢這麼肆無忌憚的睡在他這裡而且還是睡在他眼皮子底下!
這是蔑視他呢?還是無視他呢?竟然一點兒忌憚的畏懼之心都沒有!!
“喂!封行朗趕緊起身滾蛋!不然”
狠話還沒說完,封行朗已經傳出了微鼾的鼻息聲。應該是真累了,還真的倒頭就睡。
夕陽變得更爲柔情,將封行朗的俊臉鍍上了一層薄薄的光暈,將他立體的五官染得柔和。
封行朗是被凍醒的。
醒來時已經是夜幕低垂。身邊沒了叢剛的身影,只有他一個人孤孤零零的躺在露天陽臺的藤椅上。
“狗東西!也不知道給老子弄個毯子蓋下?!”
莫名的淒涼涌上心頭,封行朗覺得自己的心已經跟自己的身體一樣冰冷。
封行朗輕嗅了一下有些堵塞的鼻子,環看了一下四周暗沉沉的夜,深蹙起了眉宇。
或許叢剛早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叢剛了!
從前的叢剛,或許會對他俯首稱臣而現在的叢剛,想方設法的想凌駕於他封行朗之上!
下樓的步伐走得有些生硬。被凍住的身體還沒能行動自如。
又或者寒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一顆悵然的心!
樓下客廳裡空無一人,連一個門神也沒留下。
別墅外,只有封行朗的雷克薩斯在暗夜裡孤寂的等待着同樣孤寂的主人。
上了車,開了暖氣,封行朗淡淡的朝二樓主臥的方向看了一眼,便發啓引擎離開了。
房子還是原來的房子,可人或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總的來說,善心的雪落還是個相當稱職的好兒媳婦。
雖說丈夫封行朗跟河屯父子倆鬧到兵戎相見,但該她這個兒媳婦敬孝心的,她是一件也沒少做。
河屯已經休養了半個多月。其間封行朗是一次也沒來看過他。
到是大兒子封林諾在開學前一直守在河屯的身邊,等開學後每天晚上都住宿在這裡,隔代盡孝!
雪落帶着小兒子且自己挺着個肚子三天兩頭的來看望河屯。
其實說老實話,對於兩個孩子來說,這淺水灣有吃有喝有玩的,是個挺好的去處也適合養胎中的雪落。關鍵還能替丈夫盡孝心。
“雪落來了?餓了吧你跟程程想吃點兒什麼?”
河屯已經能夠自行走動了。見到雪落母子時,說得最多的便是飲食上的話題。
雖說河屯一下了又蒼老了很多,但雪落還是能夠感覺到河屯到是釋懷了不少。
“程程到爺爺這裡來!”
每每河屯這麼喊封蟲蟲小朋友的時候,小傢伙是沒有反應的等被叫煩了時,小傢伙纔會哼哼一聲大蟲蟲!
而然這聲大蟲蟲,是河屯極不願意聽到的!雪落明明看得出來,卻不加制止。在她看來,要是丈夫跟兒子不出手救叢剛,她自己也會出手的。也許不會像丈夫那樣能心狠的朝河屯開槍,但要真把她給逼急了,她說
不定也做得出:拿河屯的親孫子來威脅河屯!
“爸,您還是叫邢程蟲蟲吧!就你一個人叫蟲蟲程程,我聽着怪彆扭的!反正蟲蟲的大名是邢程,別人一看就知道是你河屯的親孫子!”
雪落一邊直言不諱,一邊討好奉承。
“嗯,好!爸爸聽你的!就叫這小東西蟲蟲吧!”
河屯也沒有執着,而是聽了兒媳婦的勸。這已經相當難得了。
雪落一邊吃着美味營養糕點,一邊柔聲問向一旁盯着小孫子出神的河屯:
“爸,您想不想您親兒子啊?”
河屯脣角微微的勾動了一下,淡淡的嘆息:“哪能不想呢!”
“想就好辦了!我這個模範兒媳婦這就幫您把親兒子叫過來!”
雪落拍了拍手上的糕點末兒,準備拿手機給丈夫打電話。
“雪落!算了你還是別打了!行朗大概不想見我的”河屯又是一聲長嘆。
“那你就是不肯原諒行朗囉!”
“爸爸從來都沒有生過阿朗的氣”“就是嘛!這父子倆哪有什麼隔夜仇啊!爸你也不想讓行朗爲您愧疚一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