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史佳圳也早就想到這個,史家之人如果想冒險,根本無需去做這種事情。史家有太多機會提供給他們,何必在世俗中冒險做所謂犯法的事情。
真有什麼違禁品,誰也不會放到那裡。
“對啊…他孃的,這不坑人嗎？”樑威猛的一拍腦門。
“老大,你說怎麼辦,我這就下去。”李添承作勢就要衝出去。
“看看他們要幹什麼。”史佳圳再度伸手攔住李添承,靜靜的站在窗戶邊,看着遠處的情形。
嗯？？
史佳圳剛剛攔阻或者說沒弄明白事情,但如今自己已經跟他說完,他們顯然也明白其中的關鍵,但他爲什麼還沒出面？
此時,蒙九翎都無比奇怪起來,在他看來,史佳圳遇到這種事情肯定不會不管的,對他來說,這種事情非常簡單的事情,但此時他卻再一次攔阻住了李添承,還說繼續看下去,這有什麼可看的。
而就在此時,遠處的商鋪中有不少漕運總督府緝私隊的人出來,將裡邊的夥計跟老闆史老實都已經押了出來。
“大人,你們是不是弄錯了,他們不可能偷運違禁品的。”
“是啊,史老實做買賣向來老實,他要是有冒險的精神,就不會幹到這種程度了。”
“一定是弄錯了,這絕對不可能的。”
“這不扯淡嘛…哎……”
看到史老實店鋪內的人被押解出來,周圍不少人都在給打抱不平,只不過他們這裡的人都靠漕運生存,說起話來也不敢大聲,有一些甚至只能搖頭嘆息暗自低語。
此時,在一隻巨大的稀少罕有海鳥靈獸背上站着一人,在他的身後赫然跟着一名憑藉陰風飛在半空中的強者,而在這強者身後也跟着一隊人,這些人雖然都是憑藉法寶跟在後邊,但一看就知道,也全部都是通神境巔峰存在。
下方則是漕運緝私隊的整齊人馬,將周圍人攔阻在外邊,不斷查抄着史老實的貿易商行。
而在那海鳥靈獸背上站着的人只有二十七八的樣子,一身漕運統領裝扮顯得有幾分威風,在這附近靠漕運爲生的人沒有人不認識這位的,漕運總督商忠的二兒子戎山。
這戎山作爲緝私隊統領,所有靠漕運爲生的普通人見到他,都如同見到祖宗一樣,所以此刻就算是想幫史老實說話,也都很小心。
戎山站在半空中,挺胸擡頭傲視下方,聽到下方有人替史老實說話,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他們家世代管着漕運,從小他學的就是怎麼治這些傢伙,這些人靠漕運爲生,自己則手握漕運緝私隊,有什麼事情還不是自己說什麼就是什。收拾這麼一個史老實,原本用不到他出馬的,這種小事隨便派人去做就行了,但最近聽到一些風聲在他們圈子裡傳,別人都在做事,他自然也不能閒着了。而且他還請示過老頭子,老頭子的話他還記得清楚,控制範圍、注意影響、坐實證據。
影響是要控制,但自己做了也不能一點影響不造成,否則這不就白做了嘛,一個史老實算個什麼東西,捏死他不算什麼,關鍵是要讓人知道,自己戎家在做事,知道自己戎山在做事,等自己老頭子要退下來的時候,這曹運總督的位置就是自己的了。
“史老實,我看你人是真不老實,收留海盜爲你做事不算,還暗中將成批的只有皇家御用的海皇金絲木大量運入北京城之中,還幫助海盜、馬賊、海賊銷贓。你們認爲本統領是冤枉他嗎,人證物證俱在,當時史老實自己也在場,他的人殺了十幾名官差逃走,被搶奪下來的儲物戒指之中還有大量海皇金絲木跟其他衆多贓物,而且史老實之前銷售的衆多物品也有不少贓物混雜其中,史老實是,你自己說說,本統領說的是不是真的。”看到此時已經來了不少人,他們還紛紛議論,戎山特意提高聲音再度開口,至少要讓漕運這個圈子的人都知道才行。
一聽到海皇金絲木,不少人都倒吸一口冷氣,那玩意兒可是絕對的違禁之物。那東西是非常神奇,據說是上古時代海皇種植的東西,只有在深海海底纔會有,每年產量非常有限,北冥皇朝海域內也只有零零散散有一些地方有。在黑市之中,不少修煉者都暗中購買此物,但北冥皇朝早就將這視爲違禁之物,規定只有皇家才能使用。
當然,許多修煉者並不太理會這些,尤其是一些強大的存在,該用還是用。但是既然是違禁之物,就是上層一些擁有足夠實力,只要他們沒倒臺沒出事,就算皇帝知道了也都裝作不知道,其他人也不會自找沒趣拿這個說事,但下邊人卻不行，尤其是一些普通人,一旦被抓,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事。
“戎統領,我的確不知那人是通緝犯,更加不知道他原來是海盜,他所做的事情我也完全不知。我只是因爲之前幾批貨物接連出事,你們漕運衙門又扣了我不少人,我才臨時請了幾個人幫忙,誰能知道那個人竟然是海盜,我更加沒想到他會突然殺人逃走啊。”史老實只是比普通人強一些,連通神境都沒達到,五十多歲不過練氣境七層,頭髮都有些花白,此時被人押着,掙扎的擡頭想跟空中的戎山辯解。
“哦,這麼說是不是每個人做了壞事都說,我不知道就行了,你的夥計偷運違禁物品、殺人逃走你說跟你沒關係,你tm以爲老子會信啊,你真以爲你姓史就牛逼了,說什麼就是什麼了。”戎山突然聲音一提,狠聲道：“我tm管你是誰,今天你犯法就要抓你。”
“你……”史樂顯然不是那種善於辯解之人,而且這史樂蠻橫霸道慣了,平時靠漕運爲生的人誰不忌憚他三分,雖然他說的那些話讓人聽了也極其不舒服,極其簡單傻逼,但史樂此時卻真的不知該怎麼說了。
“好……好……”史樂身體顫抖的連連點頭道：“就算我史樂有什麼事情,但這些夥計也沒做什麼,跟他們有什麼關係。而且你憑什麼封了我所有的店鋪,要知道這主店鋪可是我們史家家族產業,就算我史樂犯錯罪該萬死,你也無權封我們史家家族產業,我史樂雖然無能不能守住家產,但家族制產業卻絕對不能任由你查封,戎統領,我史樂自己出事我認了,如果你要真是如此,那我只能讓人去找大管家,史家家族產業你無權查封。”
對於大家族子弟,家產是指自己小家庭的產業,而家族產業則不同,是整個史家家族所掌控的產業。
對於史家有功勞的人,如果要出去發展,在家族內會得到一定支持。史樂的祖先就是戰鬥中受傷很重,後來家族將這個鋪面租給了他,無需固定繳納多少錢,只需要賺了錢將一定的份額繳納出去就可以。
這是史家爲了避免一些史家普通子弟,戰場廝殺或者不能戰鬥後沒辦法生存想的衆多辦法之一。當然,如史樂爺父親經營的好,後來又逐漸自己購買了衆多店鋪,那些店鋪就都是他自己小家庭的家產。而這個店鋪因爲他經營的很好,雖然早已經過了最早那種無償支持期限,但他上交利潤還不錯,也就一直歸他們家使用。
而此番戎山命令之下,他緝私隊的人正在將史樂名下,跟這家店鋪一起統統查封。
“哈哈……”聽到了史樂這句話,站在半空中的戎山突然笑了,得意的笑道：“喲呵,說得這麼大義凌然、冠冕彈簧,還不是想拿你是史家子弟來說事,北京城姓史的人沒有個十萬也有八萬,如果都想你這樣說自己姓史就可以爲所欲爲,那天下不就大亂了。還tm什麼家族產業,犯了王法,管你是誰的產業。”
“戎山…你敢,我要去告你……”史樂雖然老實,雖然沒什麼天份,一直只是家族外圍成員,但他也是老老實實做自己的事情,史家在他心目中神聖不可侵犯。自己出事還好,現在連史家當年給他先祖的這個買賣店鋪,如今都因爲自己要被查封,他頓時要急瘋了。
憤怒掙扎的怒吼着：“戎山,我要告你,你欺人太甚了,以往你好處不斷索要、整條街的買賣沒少被你禍害,我的貨物出事你還沒有交代,那個人臨時到我這裡幫忙,不是我搞的,是你,都是你……”
史樂老實,但他可不傻,這麼大歲數了怎麼可能想不明白,最近出了許多事情,可不是這一件兩件了,這次的事情更加詭異,因爲被漕運扣了不少人,人手不夠他招了一些人幫忙,結果隨後有緝私隊去查,就查出有一個半路請的幹活的人走私海皇金絲木,隨後還殺了人逃走,他再怎麼老實也猜到這裡有問題。
“告我……哈哈……”戎山站在上方,俯視下方被人抓住掙扎、無比氣憤的史樂大笑道：“我乃是緝私隊統領,你手下夥計偷運違禁物品,贓物被抓還抗法殺人逃走,本統領現在來捉拿你,你告本統領什麼？告我,哈哈……漕運總督是我老子,你上哪去告我,我戎家爲陛下掌管漕運三百多年,一心爲陛下做事,所有想走私、違法、偷逃稅款的就是我戎家之敵,是國之害蟲,你告我,我讓你隨便去告,別說是你了,就算是史家有辦法告到陛下那裡,我也不怕。”
戎山衝着皇宮方向抱拳道：“我戎山爲陛下做事,爲漕運做事,就是要收拾你們這樣的傢伙,真以爲沒人收拾得了你們了,史家人就牛逼嘛,還敢叫囂,來人,將人押回去嚴刑拷問看還有什麼同黨,將所有店鋪查封。”
“他孃的,我忍不了了,屁大點個事情讓他說得這個樣子,你們不動手,我來……”此刻他們在看着戎山,戎山卻並不知,看着戎山那一舉一動的做派,樑威真的是徹底忍不住了,簡直要抓狂了,不管其他人,他已經忍不住要要動手了。
“不是不動手,有些事情還是要看清楚了再動的好,我家裡的事情我肯定是要管的,只是什麼時候出手的問題,這是小事,你們幾個還是別攪和到這件事裡的好。”史佳圳說着,邁步已經從窗戶直接來到窗外街道上,一邊看着遠處街道上繼續在上演的這一幕,一邊在琢磨一些事情。
“我頂…老大,你老大這什麼意思？”樑威一下子被說迷糊了,轉頭看向李添承。
“啊老大,你什麼意思？”樑威這邊問李添承,李添承則身形一動,也落了下來不解的詢問着史佳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