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拓嘴角一勾,笑着往前走了幾步,在李青竹身邊坐了下來,道了一聲:“好。那麼青竹,你要談什麼?”
李青竹靜靜地盯着葉拓看了幾秒,然後猛地撲過去,抓起他的手腕就狠狠地咬了一口。小臉埋在葉拓寬大飄逸的袖子裡,李青竹靜靜地趴伏在葉拓的大腿上。良久,她才悶聲道:“阿拓,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葉拓黝黑深邃的雙眸中閃過一抹詫異,他怔了一會兒,才道:“沒有。”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至始至終都知道,他未來的小妻子與旁的姑娘不同,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接受力。所以,無論何事,他都無須瞞着她!
李青竹擡起頭,惡狠狠地瞪了葉拓一眼,聽着怎麼這麼不實誠?!小爪子爬上他的俊臉捏了捏,李青竹沒精神地的道:“阿拓,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感覺、感覺。。。”李青竹的秀眉慢慢蹙了起來,臉上的擔憂很是明顯。
葉拓拉下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溫聲道:“感覺什麼?不用擔心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陪在你身邊。所以,你不要怕!”
“誰怕了?”李青竹的聲音依舊悶悶地。她軟軟的倚在葉拓身上,低低地道,“阿拓,你說,聖上爲什麼突然間給我們賜婚?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她怎麼從那個妹控的眼睛裡,看到了擔心呢?這天越是他的地盤,還有什麼事是他罩不住的呢?
葉拓揉揉她的腦袋,低笑幾聲,“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沒事,這道聖旨是我在來之前特地去求的恩賜。不會出什麼事的。”
李青竹水盈盈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氣憤。空着的那隻小手伸向葉拓腰間的軟肉,使力的擰了起來。“誰讓你去求聖旨的?我不是說了不要早嫁的麼?早婚早育是不對的,知不知道?”李青竹的聲音軟軟的,語調緩緩流淌,不疾不徐。如果不是腰間的力道又重了幾分,葉拓怕是都聽不出她已然生氣了。
葉拓捏了捏李青竹的小手,臉上的神色認真了幾分。“青竹,你已是我的人了,我們也已有了肌膚之親。所以,我是不會再這麼放任你的。”感覺着懷中人不耐的扭動。葉拓低下頭在她的肩頭蹭了蹭,和聲道,“再說,青竹,早點兒嫁給我不好麼?你嫁過來,大將軍府的莊子、鋪子、銀子、票子什麼的,就都歸你管了。連着我跟睿兒,也都是你的!你不是最喜歡這樣麼?”
李青竹小嘴嘟了起來。小手把玩着葉拓略帶薄繭的大掌,怏怏的道:“話說這麼說,可是,前面那句,我已是你的人了是什麼意思啊?我跟你說,咱倆之間清白着呢。別以爲你昨晚怎麼怎麼着了。我就得認命對你負責一輩子!再說了,你沒跟我商量就逼婚,我現在還生氣呢。”
葉拓又是低低地低低地笑了幾聲,粗壯的手臂一個使力將李青竹給整個抱在了懷裡。薄脣輕輕地在她白皙的耳垂上吻了吻。嘆息一聲:“我們青竹還在生氣啊?不要緊,我會等到你不生氣的。”軟軟的。香香的,抱起來可真舒服。
李青竹被葉拓呼出的熱氣羞紅了耳朵。白皙透亮的耳垂慢慢變得粉紅起來。她胳膊肘往後一撞,擊在葉拓結實的胸膛上,怒道:“你不動手動腳是能怎麼着啊?別以爲你長得好看我就下不了手!”李青竹的聲音嬌嬌柔柔的,聽起來不像是在生氣,反倒像是跟情人弄彆扭的小姑娘在撒嬌發嗲一樣。
果然,葉拓的胸腔震了震,攬着李青竹腰身的手臂更加用力的將其往懷裡送。李青竹不舒服的扭了扭身子,還沒等換個舒服的姿勢,就感覺到了葉拓胯間那明顯的突起,直直地頂在她的臀部。
李青竹怔了怔,猛地推開葉拓,跳到一旁,秀眉高挑,怒罵道:“葉拓,你丫的就是一流氓!”
這選妃大會一共持續三天,李青竹第一天因爲葉拓和燁帝的緣故中途退席。第二天還沒出發的時候,就被皇后宮裡的素月給打發了。人家說的很委婉很含蓄,皇后娘娘體諒青竹姑娘即將奉旨嫁給葉大將軍,因事出突然,時間緊湊,所以特許青竹姑娘回府準備婚事,比如繡個嫁衣什麼的了。。。意思很明白,你都已經有主了,就別杵在那兒浪費俊彥們的眼球了。
於是,李青竹只能拎着葉睿,帶着小葵和幾個搬着一大堆賞賜的皇宮侍衛,悶悶地回了李府。
成伯早已得了聖旨賜婚的消息,見到李青竹回來,也沒多說什麼,只吩咐小丫頭們趕緊地準備熱水熱飯。李青竹無力地擺擺手,將葉睿扔給小葵,自己進了屋就一頭扎進被子裡去了。
燼王府。
越寒冷冷地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不住的轉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面前一個相貌平凡的中年人正躬身垂手而立。室內的氣氛靜謐的有些冷凝。良久,越寒開口了,聲音冰冷而寒冽:“去,把消息透給李青竹。至於別的,就先放一放。既然有人幫我們動手,那麼,我們就坐等着看戲好了。我倒要看看,葉拓那廝會怎麼選擇!”越寒眼中的厲光一閃即沒。李青竹,你竟敢戲弄我!不給你點兒眼色瞧瞧,怕是對不住我這燼王世子的名頭呢。
“是。”中年人點頭回道,“屬下這就安排。”得罪了自家主子,這李姑娘以後怕是日子艱難了。
李府。
李青竹怔怔的坐在園中的搖椅上,身旁,是一臉心事的葉睿跟小葵。摸摸手邊空掉的碟子,葉睿嘆口氣,轉頭對着小葵道:“小葵姐姐,我又吃完了。”可孃親怎麼還在那兒發呆啊?
小葵摸摸葉睿的小腦袋,同樣嘆口氣,道:“好了,小公子該回書房練字了。等小姐閒下來,可是要查的。這是萬不能偷懶的。”
葉睿撇撇嘴。無力地點點頭。他拍拍小葵的手道:“小葵姐姐,我回去練字了。孃親她,就交給你了。要好好照顧孃親啊。”說完,葉睿自己利落地爬下椅子,邁着步子朝書房去了。
小葵看看自那天從皇宮回來就有些不對勁兒的自家小姐,又是嘆口氣。她張張嘴,擔憂的問:“小姐,有什麼問題你倒是說啊!就這麼悶在心裡也不是個事兒啊。小葵雖然比不上小姐你聰明能幹,可小姐你說過啊,人多力量大不是?說出來大家夥兒還能幫你出出主意啊!”
說完之後。小葵既忐忑又期待的望着自家小姐。幫小姐排憂解難,是她的責任跟義務。怎麼說,她也得對得起小姐給的月錢不是?
良久,就在小葵以爲自家小姐又不會搭理自己的時候,李青竹開口了。“小葵呀,你說這聖上爲什麼給我賜婚啊?”
小葵眨眨眼,俏臉一變,叫道:“小姐。你這幾天就在想這個?”看着自家小姐面色不渝的瞪着她,小葵猛地收了氣焰,諂媚道,“小姐,這還不是明擺着的麼?陛下他是疼你啊!知道你要嫁給葉大將軍做繼室不容易,所以就給您修橋鋪路。掃除障礙唄!”
李青竹靜靜地看了小葵一眼,從搖椅上站起來,悠悠的往湖邊的涼亭去了。遠遠地,還有小葵的聲音順風傳來。“哎呦,我的小姐啊。你咋又不搭理我了?”李青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就知道跟你說了也沒甚麼大用!
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李青竹靜靜地站在涼亭裡,低低地喚道:“木二。”
一道身影迅速閃過,木二修長的身軀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李青竹面前。“小姐,有些頭緒了。”
“嗯,說來聽聽。”李青竹轉身在石凳上坐下,招招手,對着木二道,“你也過來坐。”
木二猶豫了一下,就在李青竹對面坐了下來。“小姐,那日聖上收到了玄國傳來的消息。玄國大皇子玄肆將會於下月二十率使節團出使天越。目的,就是想與天越聯姻。”木二停了停,略有些擔憂的看着自家小姐。
李青竹微微笑了笑,“聯姻的對象,是葉拓吧?不過,這玄國有適婚的公主?”她怎麼記得這玄國皇室跟天越皇室一樣,女子極其的稀少呢。
“不是公主,是玄國丞相的義女,名叫顏子衿。”木二靜靜地道,“據說顏子衿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品行賢淑,姿容清麗絕倫,氣質不凡,是玄國的第一美女和才女。”
李青竹的目光悠悠的朝着遠處看去,良久,她才道:“爲什麼選葉拓,天越沒有正妃的皇子還多着呢。”果然,她的直覺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大無比。到底是有人不想她安心地過小日子啊。。。
“原因很多,比如說,十年前玄國跟天越的第一場戰爭,就敗在了剛上戰場的葉大將軍手裡;之後十年,玄國發動的戰事都以輸多贏少;三年前,葉大將軍鎮守邊關,更是狠狠地打擊了玄國的氣焰。”說到這兒,木二頓了頓,看了李青竹一眼,才接着道,“不過,屬下以爲,還有最重要最可靠的一點兒就是,顏子衿看上了葉大將軍。”
“什麼?!”李青竹猛地來了精神,她揪着木二的衣領,怒聲道,“你丫的再給我說一遍!”什麼叫看上了葉大將軍?!
木二微微斂目,他靜靜地道:“據可靠消息說,十年前,葉大將軍跟顏子衿曾見過面。貌似,顏子衿對葉大將軍一見鍾情!”當然,這裡面也不乏軍事政治因素。
李青竹狠狠地一掌拍在桌子上,高聲道:“也就說,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聯姻?目的就是爲了跟老孃搶男人?!tmd,敢跟姐搶男人的,全部殺無赦!”
木二嘴角抽了抽,小姐,您能不爆粗口麼?葉大將軍就在您身後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