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五爺的那聲槍響中,秦白推着九月一起跳下了平臺到了坑裡。
低窪的坑裡擺滿了六十三副棺材。
每一副棺材都在之前被大毛爲了尋找陪葬品而打開了。
和九月一起跳下平臺到達坑裡後,秦白爲了爭奪時間扭轉局面就扔下了九月,沿着坑壁以最快的速度蹲着跑開,卻忽視了被他扔下的九月,九月和他根本不一樣,沒有他的身手,沒有他的敏捷,沒有他的平衡。
在跳下平臺的瞬間,又沒有了秦白的扶持,九月就順勢倒在了被開棺後的棺材裡,將那具屍骸給砸散了架。
散了架的屍骸,其中一根骨頭刺進了九月的後腰。
九月在坑裡臉上所表現出來的驚愕不是因爲秦白的身手,而是有東西刺進了她的後腰導致疼痛難忍所致。她怕秦白擔心,她一直強忍裝着沒事人一樣從坑裡沿着階梯走到了平臺上。
上來後,她不敢動了,因爲一動後腰就鑽心的疼,還有血低落在地上,她不能走動讓秦白看出來,就只得在原地站着,就那麼站着,忍着,撐着,裝着沒事人一樣盯着秦白……
如果不是秦白髮現了她不對勁,或許她會一直那麼站着,望着。
在熒光棒的光芒下,諾大的墓室裡擺放着一副又一副棺材,陰氣森森,五爺就這麼呆呆的望着,望着秦白不顧一切抱着九月如風一樣踏着淤泥穿過低窪坑,去到對面的平臺上要離開這裡。
五爺知道,守墓人還沒有出現,如果現在不跟着秦白出去,那自己恐怕也得在這裡陪葬,他看了一眼在呻吟中的大毛,猶豫了一下,眼一寒,轉身就跟着秦白跑。在這關鍵時候,五爺絕不會帶上大毛這個拖累,因爲帶上的話就跟不上秦白,跟不上秦白就會在外面的迷宮裡迷路,那與死沒什麼分別。
“五爺,五爺……”大毛呻吟着朝五爺的背影喊,卻也喚不回五爺的回頭。
只是五爺剛剛跑出主墓室,就聽到了外面一連串的槍聲響起,嚇得他五爺整個人僵住停止不前。
噠噠噠噠噠噠——
這是衝鋒槍的聲音,是前方不知那條墓道傳來的,五爺沒有聽錯,可是現在手槍都難搞,又有誰有衝鋒槍?誰拿着衝鋒槍進來了?是那守墓人?這守墓人究竟什麼來頭?還是說這守墓人知道不是自己等人的對手,所以報了警,是武警拿着衝鋒槍進來了?
五爺不敢往後想,他也不敢在往前,就這麼僵在了主墓室門口。
五爺不敢往前,但秦白敢,秦白也不是沒有聽到槍聲,也不是想逞能,是他現在根本耽誤不得,他不會爲了救別人而犧牲九月,可以說現在九月就是他的一切,所以在聽到那一連串槍聲的剎那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抱着九月不顧一切在墓道里飛一樣奪命狂奔,就像一個幽靈在漆黑的墓道里尋求生的方向。
最後秦白還是在一條墓道里與槍聲的主人狹路相逢。
也是這一次相逢,在幾束光亮中,抱着九月一頭大汗的秦白認出了前方是誰,那爲首的是一個女人,仔細一看,正是因爲逃獄而被通緝又不知在哪兒的石芳。在昏暗的過道里那個石芳手裡端着一把不知從哪兒搞來的衝鋒槍。石芳的身邊還站着幾個女人。
怎麼會是她們?
她們怎麼知道這裡?
“秦兄弟——”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朝秦白喊了出來。
聽着這個聲音,秦白仔細一看,是阿鬆,但見阿鬆被那些女人用槍頂着腦門,原來阿鬆被石芳她們給抓了。
面對這個情況,秦白知道大事不妙,石芳這該死的女人之前被自己狠狠揍過,還將她送進監獄被那些專家沒有人權式的研究,那麼哪種恨肯定會轉嫁到自己身上,現在仇人見面,還不得……所以秦白只是和石芳她們打了個照面,根本沒有多做停留,抱着懷裡的九月轉身就跑。
石芳也認出了是秦白,見秦白要跑,石芳冷哼一聲,手裡的槍就噠噠噠噠噠噠的朝着秦白所跑的墓道掃射,任由秦白身手敏捷在墓壁上左右飛閃,也逃不過一連串的子彈在他腳後跟跟隨,子彈在墓壁上都擦出了火星。
秦白也算是倒黴,這條過道太長,還不等秦白跑出這條過道,他的腳後跟就被一顆子彈給咬上,讓他整個人腳下一軟抱着九月單腿跪在了地上,想要起身在跑,石芳等人已經圍了上來。
“我的秦大神探,見着老朋友,招呼都不打怎麼就跑呢?”石芳嘴角帶着一抹冷笑,黑洞洞的槍口頂在了他秦白的腦門上。
抱着懷裡奄奄一息的九月,秦白是心急如焚,他喘着粗氣望着面前的石芳:“我知道你想殺我,但可否容我一些時間?只要現在讓我離開,我保證找到方法拯救你們。”秦白雖然是在說,但更像是在乞求。
石芳瞅了秦白懷裡的九月一眼,見九月臉色慘白,奄奄一息,對此,她好奇且謹慎的問:“你們遭遇了什麼?她怎麼回事?”
秦白根本沒有時間解釋,他現在只想儘快離開這鬼地方,帶着九月去醫院。可是秦白還沒有說話,就又有一撥人跑了過來,來者秦白也認識,是吳英她們。
“芳姐,那人跑了,現在怎麼辦?”
“跑了?”石芳看向吳英,稍微愣了一下,隨即就是一笑,將目光投向面前單腿跪着的秦白:“跑就跑了吧,現在找到了秦白也是一樣。”
吳英低頭一看真的是秦白,眼中頓時透露出了興奮:“嘿,還真是秦大神探。芳姐,你怎麼抓到他的?”
石芳沒有回答吳英的話,她用黑洞洞的槍口指了指秦白懷裡的九月,不冷不熱的對秦白說:“我不管她怎麼了,現在你得給我帶路,帶我們去主墓室。”
尼瑪,秦白剛剛從主墓室跑出來,現在他要的是以最快的速度抱着九月離開這裡,你居然讓我又帶你們回主墓室!秦白臉色難看至極。
“不帶?”石芳哼了一聲:“好啊,反正我們已經來了墓裡,不信找不到主墓室,既然你不帶那就沒利用價值了,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