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白帶着九月跳下平臺,扔下九月蹲身沿着坑壁跑到一端,單手在平臺上一拍,敏捷的躍了上來,一個揹包朝五爺扔來,伴隨着搶奪五爺的槍,制服五爺,槍頂大毛這一系列動作一起呵成根本沒有任何卡頓的時間。
這驚心動魄的一幕被秦白控制在五秒之內。
看得下方驚愕中的九月遲遲反應不過來,甚至這個時候的九月腦海裡還在想五秒之前的問題,那就是秦白爲什麼要把她推進坑裡?
別說是九月反應不過來,手裡抄着鐵鍬的大毛剛剛聽到五爺的慘叫而回頭,就被一把黑洞洞的槍口給頂在了腦門。
短短几秒,局勢就被扭轉。
之前還一副兇狠且得意滿滿的大毛,在這一刻,在這黑洞洞的槍口下瞳孔都被放大,全身更是僵硬了起來伴隨着額頭滲下了冷汗。
秦白犀利的眼神盯着他大毛,輕佻一下眉,朝坑裡的九月努了下嘴:“她漂亮嗎?”
被槍口頂着腦門的大毛額頭直冒冷汗,他下意識瞅了一眼坑裡正瞪着他的九月,頓時心涼了半截,他點頭,可是又覺得不對,又趕緊搖頭,望着秦白有點結巴的說:“我,我錯了,我……”
砰一聲槍響
槍響過後就是一聲殺豬般慘叫。慘叫聲中還帶起了一聲鐵鍬落地的“鐺”聲,但見大毛捂着襠部疼得已經失聲的癱軟在地上,好一會兒淒厲的慘叫才響徹這個墓室裡。血,從大毛的襠部滲了出來。
從坑裡剛剛沿着階梯上來的九月,面對這一幕是不忍的皺起了眉頭。
“你,你怎麼打人家那兒……”九月朝秦白責問了起來。
“怎麼,你認爲我做的不對?”秦白將目光投向了九月。
“啊,秦,秦白我,你祖宗……啊”躺在地上的大毛在慘叫聲中罵了出來。
一聽這話,秦白的眼神寒了一分,從九月身上收回目光投向地上捂着滿是鮮血的襠部的大毛,他提着槍蹲了下來,就這麼盯着滿頭大汗的大毛,嘴角一笑,用槍口推了推大毛臉上的肥肉,皮笑肉不笑的說:“死胖子,說實話我原本是不想斷你命根,甚至都沒有想過殺你和五爺,奈何你動機不良,打我女朋友主意,也許在你狐狸尾巴露出來之前還不知道多少次用眼光“堅強”了我女朋友,所以我就不能慣着你了,興許在遇到我之前,不知有多少女人遭你禍害,今天該你還的時候,也是你的報應。”
“祖宗,你不得好死”
“還tm嘴硬。”秦白的目光見到了旁邊被大毛掉落在地上的鐵鍬,他伸手拿了起來,放下槍,一手捏住大毛的嘴,一手將鐵鍬把塞入了大毛口裡,先是幾個攪動,最後用力一撬,只聽得嘎嘣嘎嘣牙齒斷落的刺耳聲。
慘叫聲嗚嗚的從大毛口中發出,伴隨着滿嘴的鮮血和一顆又一顆牙齒滾落出來,甚是嚇人。
“你在罵一句試試,看我不拍爛你的嘴。”秦白拿着手裡的鐵鍬,死死的盯着面前滿嘴血且慘嚎中的大毛。
大毛被秦白這麼一通整,算是知道了秦白手黑,一時間根本不敢吭聲。
“別覺得我狠,要是我落入你手裡,估計你tm比我還狠,所以有現在這一切誰都別怨誰。”秦白站起身來,一腳將面前的大毛給踹進了坑裡。
收拾完大毛,就輪到五爺了。
這個時候的五爺依然被秦白死死的踩在地上趴着,正捂着他骨裂的手背踹着粗氣齜牙咧嘴。對於剛纔秦白教訓大毛的一幕,他也是看在眼裡,聽在耳裡,所以不等秦白動手,他就忍着疼發話了:“秦老弟,恕我有眼不識泰山,你放過我,你說什麼我做什麼。”
五爺這一刻是服了,徹底服了秦白,因爲槍都奈何不了他秦白,還有什麼能奈何他秦白的?
秦白松開了踩在五爺背上的腳。五爺也從地上坐了起來,一張老臉望向秦白,只是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秦白那銳利的目光。
“五爺,我壓根就沒有想殺你,就連你用槍指着我的時候,我都沒有這個想法,只是苦勸你,可惜你不聽,非得吃些苦頭才老實。當然現在我依然不會殺你,因爲那守墓人還沒有出現,我們一會兒還得聯手對付那守墓人。不過聯手之前,還是下坑裡幫我鑑定一下那些棺材都是什麼年代的。”秦白這番話是認真的,同時也嘴角一笑:“當然,如果五爺你還有什麼花花腸子,不妨使出來,看我能不能接下。”
“不會不會。”五爺趕緊搖頭,其實就算五爺有那個心思耍心眼也不會在去冒險一試。
下一秒,五爺捂着骨裂的手,從包裡取出了放大鏡朝坑裡走去,下坑的時候看了一眼躺在坑裡滿地打滾呻吟着的大毛,搖頭一嘆,也不理大毛,就去了最近的一副棺材鑑定了起來。
秦白也沒有閒着,他開始在這個墓裡尋找太歲,就算沒有太歲,也要找到那條讓蕭陽和仙兒逃出昇天的密道。可是這麼一個墓室,除了兩個平臺,就是一個擺放六十三副棺材的坑。進門的那個平臺自己之前看過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坑裡全是棺材,也沒有什麼懷疑的地方,那麼也就剩下了存放主棺的這個平臺。
在這個平臺上仔細查看了一番,最終秦白將目光落在了徐王章禹的這口棺材上,因爲只有這口棺材值得可疑,還沒有徹底檢查,之前也只是大毛和五爺在棺材裡搜找陪葬品。
站在這口棺材前,秦白正要檢查,突然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地方,那就是九月自從上來責備了自己那句話後,就一直沒有和自己說話,甚至都不跟着自己,對此,秦白將目光投向了距離自己三米遠的九月,發現九月正好奇的盯着自己。
對於這一幕,秦白心想難道九月是因爲自己對大毛下手太狠所以不敢親近自己?尼瑪,老子這麼做還不是爲了你我的安全考慮,若不是我魔鬼訓練了一年身手好,指不定現在誰躺在坑裡,誰被侮辱。
心裡這麼想,秦白嘴上卻沒有這樣說,他只是看向九月問:“你怎麼了?”
九月搖頭,沒有說話。
“那你怎麼不過來?”秦白深邃的目光似要看穿她九月。
“我沒事。”九月笑了笑,站着沒動,臉上依然有着笑:“你忙你的吧,我看着你就好。”
“你到底怎麼了?”秦白朝九月走了過來,他總覺得九月怪怪的。
見秦白朝自己走來,九月眼裡有了一絲慌張,她下意識後退了一小步伴隨着皺眉說:“你過來幹嘛?我一個大活人你還怕我……”說到這裡,九月見秦白突然僵住,目光還落在了自己腳下,低頭一看,九月的眼睛睜大了一分,趕緊上前一小步,用腳將其踩住,衝秦白尷尬一笑。
墓室裡,秦白的目光一點點從九月的腳前擡向了九月的臉上,彷彿看錯了似的用手指着被九月踩住的東西懸起了心,試着問:“那,那是什麼?”
“什麼?”九月目光有點漂忽,裝着不知道。
“鬆開。”秦白盯着她九月。
“鬆,鬆什麼?”九月試着問。
“你把腳鬆開”秦白加重了語氣,呼吸也開始急促了起來。
也是秦白加大聲音,讓坑裡鑑定棺材的五爺好奇的投來了目光,不知道平臺上面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秦白呼吸急促並要爆發的節奏,可是一看不要緊,這一看讓五爺睜大了雙眼。
面對秦白那鐵青的臉,九月低下了頭,沉默不言。
面對九月的不言,秦白閉了下眼,做了個深呼吸,緊接着一步朝九月跨了過來,抓着她的雙肩努力讓自己平靜,輕聲問:“傷哪兒了?”
低着頭的九月努力的擠出一絲笑望着秦白,輕輕搖頭:“沒事的。”
見九月不說,秦白也不問了,他直接繞到了九月身後,因爲在九月前面沒有看到任何有傷的地方,可是剛纔他親眼見到九月腳前有一灘血跡。然而當秦白饒到九月身後的這一剎那,他的心一下子空了,腦袋要炸裂了一般頭皮發麻,目光也定格在了一個地方。
九月的後腰。
在九月的後腰上有一塊巴掌大的地方被鮮血染紅,觸目驚心的是在這巴掌大的血跡上還有一根人骨插在上面,光暴露在空氣中的這一截人骨都有十釐米長。
也是這一刻,九月再也堅持不住,臉色煞白小腿一軟倒了下來。秦白趕緊扶住了她,將她死死抱在懷裡,紅着眼眶貼着她的頭,咬着牙在她耳邊控制着眼裡的淚不掉下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沒,沒事。”九月在秦白懷裡咬着牙閉上了眼,一滴淚疼得從她眼裡滑了下來。
“還說沒事?你……”秦白扯着脖子上的青筋吼了出來,忍着眼眶裡的淚抱起九月就走:“走,我們走,你一定要給我堅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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