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行囊,從不化妝的女子,塗上了一抹紅,微潤的脣,清秀的發。急匆匆地整理後,她告別熱鬧城區的孤人所,去往了兒時天堂的南山村……
坐在熙攘的大巴上,少女乘着風,心思不知飛往何處。
烈日昏了頭,天邊紅起了臉,女子拉着皮箱,朝着南山而去,山腳下一排排房屋,整齊排列,不遠處的湖泊有幾隻船兒漂行。少女以不知多少年未曾來過,相似的幾個方塊,爺爺的家已然不知何處?
南山村牌匾之下,打牌的,哼唱的,下棋的,瞌睡的,這裡是老人的地盤,也唯獨只有老人。女子左顧右盼,無一人熟識,老人眨巴着眼,好奇心十足。
經過多方打聽,女子拖着疲憊的身體,左轉右拐,穿梭在衚衕中,籬笆內,彎曲的背影,鋤地的是陌生的親人!一碰面,三人寒暄多時!
四下通明,羣星而閃,藤椅上,女子望着明月,爺爺奶奶並排圍着,像是看到心愛的戲曲,目光上下打量。
‘這一轉眼,可真快,啊渺快成了待嫁的大姑娘!’爺爺笑眯眯道。
“可不是嗎?時間過的快啊!”奶奶顯得有些悲觀,畫外有話!
少女嘴脣一敲不以爲然,在她的心中對婚姻對愛情一竅不通!至於那該打的田麟也只是偶識的禍害!她只當是個貪婪之人,濫情之人罷了!
‘要是個男兒身,早該抱了童孫喲!’奶奶隨和,語氣惋惜!
爺爺嘖嘖嘴,搖了兩下頭,手摸着鬍鬚。
“應該讓母親在生一個!”女子起身,鄭重其事。
“好啊,好啊”爺爺奶奶異口同聲!
“對,這個年紀,還有機會,再晚了就難了”奶奶起身,語氣堅定!
女子嘴巴泯着,假裝開心。對於父母之間的生活,她從不多嘴介問!
“你回去給你爸說說,她們都聽你的。”爺爺指着天空,一手握拳。
‘好嘞,都聽你們的,回去我就提,放心吧!’女子起身,朝着門外走去。
老人倆輕聲嘀咕着,像是樂開了花。這樣好,那樣好……
不是那四代同堂,而是留一個根。
門外大樹,猶如佛掌,密不疏風,與月同輝。兒時的歡樂一去不復返,女子摸着樹,回憶到了從前。
她內心混亂不堪,亦是尋找初真的歡樂,或是尋求精神的寄託,她也不明白自己爲何突然想起故鄉,是不是所謂的成長!
樹下,一對孩童你追我趕,女孩着急,被石頭絆倒,哇哇大哭,男孩轉頭一看,扶起身來,呼呼吹着留血的膝蓋。
“嘿,小鬼,別哭了,再哭我就不帶你玩了”。
“哥哥,我不哭了” 小女孩揉了揉眼睛。”
少年輕輕地拉起小女孩的手,走進了小賣部,不一會兒,小女孩手上便多了一根棒棒糖……
那是孩童時代的故事,膝蓋的疤痕至今未消。
雨天裡男孩爲女孩撐着傘,買的糖果女孩會第一個嚐出滋味,遇到危險他會擋在她的前面,即使哭着鼻子不快樂,男孩也會堅持的扮着鬼臉!
河岸的的大樹下,是男孩的家,不遠望過去的石橋,是她們集合的地點。
蟲鳴魚躍,蛙聲陣陣,女子悠然來到橋頭,想起了年少的端午,那時夥伴成羣,你追我趕,橋頭的花燈比賽,是整個南山村孩子的渴望!
山鳴每年都運氣最佳,他不爭不喊,花燈船卻遙遙領先,同齡人都羨慕……
女子不遠處望着微明的庭院,思索着,一個記憶猶新的孩童的臉不知變成了怎樣青年!
“喵喵喵~!”
女子腿邊一隻橘貓柔蹭着,來回依偎,女子捂住嘴眼神一驚。
“花園,花園~”試探性喊着!
貓兒喵喵叫,快速的來回蹭。
女子彎下身撫摸,貓兒擡頭嗅着女子指尖,像是重逢一位故人……
此刻月光明朗,兩位可愛的身影拉的長長的,定格在此刻。
花園跳上邊欄,和女子一同望着河上的月,女子來回躊躇,花園翹着尾巴跟着,打着呼嚕。
“啊緲,晚上蚊蟲叮咬,快早些歇息!”爺爺招手呼喊。
花園甚是乖巧,長長的鬍鬚,肥圓的身體,哼哼着幾句,從橋頭一側鑽進了一深草。
對岸燈火通明,女子回頭幾望,順着風,關上了圍欄!
躺在竹蓆上,窗外的蟲鳴聲漸弱,她努力的回憶,每一個故事,努力的思考他的模樣。女子知懷揣怎麼的思想,一種神秘的感覺好像在入侵她緊鎖的心房。
掏出灰白色的照片,那是女子和男孩唯一的回憶。她像是微笑,又像是焦慮,中間隔閡的距離是她心裡的禁忌。
庭院雞鳴,隔鄰狗吠,女子睡着朦朧,清晨的南山村,橋上早已熙熙攘攘。
爺爺在院中澆花,女子推開門,奶奶張羅着飯菜。
女子內心靦腆,看着滿頭大汗的奶奶,她不知如何插手。站在屋內,牆上的古畫、照片、貼花,讓她打起來精神!幾代人的模樣,那是她們的回憶……
飯後,看着奶奶不在,女子偷偷揭下一張照片塞到了口袋裡。樹下藤椅上的爺爺,聽着廣播,十分愜意!
女子靠近,心裡有數不完的問題。她想知道男孩的成長,男孩的經歷,男孩的故事!她沒能快速開口,聒噪的廣播聲使她欲言又止。
那種抑制不住的感覺,女子心中對自己產生疑慮!
“爺,爺!花園,你可記得”女子找出話題聲音響亮,此時爺爺直腰,一臉疑惑,“花園咋了,都澆了”
“我說,花園貓!一個貓。”女子手指着對岸,接着把收音機音量調小。
“花園啊,花園可是南山村最老的貓了,可得有十五年了。”爺爺道。
女子偷樂,露出笑容!
“這可是你哭哭啼啼從山裡撿來的,從那以後,你媽媽把你送進了城,還一直埋怨我!
爺爺倒是比女子回憶的故事多,眼神充滿了冤枉!
女子恍然大悟,明白了媽媽爲何多年不讓自己回老家的緣由,南山腳下的流浪貓事件就是避世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