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回到房間,翻開書裡的照片,執筆寫下那個孩童的名字-——山鳴,和陽川二字連接!
把花園的照片放在書中,那靜寂的庭院,也要藏起。
地圖上紅色的兩處圓圈,標記着,屋內的她臥坐不安,心心向往的陽川市已然在心裡醞釀整夜。
夏裝、書籍、布帽、畫筆..…滿滿當當塞進皮箱,坐車來到火車站,密密麻麻的人們,讓她慌張,使她迷茫,她從未一人遠距離旅行……
匆忙地趕路人差點把女子碰倒,男子沒有道歉,哪怕回頭看上一眼……女子站直了身,表情微笑。
出票窗口長長地隊伍,聲音嘈雜,大廳內的空氣讓人發暈,嬌小的身軀夾在大漢的中間,女子一動不動!
近一小時的等待,拿出證件買票,一急切的女子把手堵在窗口處。
“去陽川的票還有嗎?”婦女身後揹着睡睡的孩子,氣喘吁吁!
女子縮手,微微一笑!
這時身後不斷貼近的物體,一下,兩下,三下……讓她慌的一愣,她自己安慰自己!“不是故意碰的,沒事的……”
她緊張的眨着眼睛,不知多少下挪動,把皮箱塞到身後!
婦女點頭示意“謝謝孩子,謝謝你”女子沒說話,微笑着。
誰知又一個年邁的老者又歪着腦袋詢問:“來兩張十點去陽川市的票!”
女子看是一位老人,又縮回了手。
馬上身後傳來譏諷:“那麼樂於助人,你乾脆到後面排隊得了,你這樣,我們怎麼買票!”
一個油頭大叔側着腦袋,手指着女子斥喝!
“對啊……對啊 ,對”幾個聲音表示贊同!
女子很是尷尬,一種憋屈油然而起,她不知所措,低下了頭!
“兩張票,要有兩個身份證!”售票員擺出手勢。
“好~好!我這就去拿~”老頭拖拉着腳步,行動緩慢!
“哎,真氣人。”
“還讓不讓人買了……”
“這也太慢了!”
“可真是好人多,你倒是幫老人買啊”
噪雜的話刺入女子的耳,眼神無奈,低頭拉着行李,朝着門外的隊伍走去!
女子佇立,望着各色的路人,密密麻麻的人流,充滿着沉悶,心頭像被薄膜紙緊裹,一種由衷的心酸涌現在眼中。
靠在窗邊,女子望着,漸遠的城市,陪伴她的是一路風景。
陽川像是魔法師般,在她心裡埋下種子,僅僅三天就發了萌芽!
人流似水,走一波,聚一波,灑落一波。行走的每一處的足跡,只有腳步記得,也只是記得!
下一站,陽川站,請各位旅客提前做好準備!列車員大喊。
女子呆呆的望,天色也變得朦朧。車廂內依舊熙攘,像是街角的早市,像是公園的牌友,幾人爲一隊,唾沫飛舞,噪聲繞樑!
火車速度變慢,遠處燈火通明,靠鐵道的住宅,時不時窗邊有人觀望。女子早早的備好行李,站在出口處,一側疲憊的幾人蜷縮着,低頭沉睡。
順着客流,女子摻雜其中,左顧右盼!看着標牌來到進站的廣場。
人車海海,酒綠燈紅!陽川市的繁夜,不僅僅一字瞭然!
陌生的女子滿頭大汗,矗立一角,望着陌生的面孔,眼神茫然。
“住宿嗎,姑娘!35一晚空調洗浴!”約莫65歲大媽突然在女子前停腳,身着樸素,頭戴藍圍巾。
女子本能的後退,不熟識的人使他厭煩,拿着行李轉身就走,加快腳步。
“哎哎·· ,怕啥!又不是人販子。”大媽犯嘀咕,又朝下一個目標跑去。
手機沒了電,口袋僅留的二百散鈔排上用場。首先尋找落腳點,車站附近的酒店價格頗貴,不知道自己能撐到何時?未此,揹着包去盤問了價格低,環境稍好的住宿地。
樸素的住宿,使她暫時性的放鬆,手機充上電,肚子又不爭氣的一陣叫。
來到小吃一條街,各型各色的飯店,熱鬧非凡。招牌燈閃爍,門前吆喝的阿姨聲音親和。
“來,姑娘,吃點啥!”阿姨招手道。
女子看去點點頭。禮貌的微笑。
阿姨見狀,向前拉着女子的胳膊寒暄到:“我們家飯菜味道正宗,絕對美味!”
女子很尷尬,這突如其來的熱情使她不知所措。
一進門,撲面的酒氣煙氣油氣菜味混合而來,緊閉的空間讓人感動沉悶。一個女子的到來收割了整個飯店男人的目光。
女子緊張兮兮,不敢與人對視。被安排到牆角的四人餐坐下,女子快速用菜譜遮擋着臉。
一桌男子異樣的眼神,想磁鐵似的吸引。猥瑣般壞笑,議論紛紛。
看着菜譜女子肚子像是在敲鑼打鼓,直流口水。又一看價格,又咽了口唾沫。
“還糾結呢?我們家的菜都好吃,放心點!油燜蝦,地鍋雞,蠔油蒸魚!來一個。”阿姨倒是熱心,自然女子知道,餓了啥都是美味。
摸着兜裡的錢,女子尷尬一笑!說道:“我不算太餓一個菜就行!”
“這個醋溜土豆看着也不錯,來這個吧!”阿姨臉色一變,瞬間沒了熱情。
兩杯茶水下肚,肚子不叫,反而心裡更飢餓。
服務員走來,“不好意思,姑娘,醋溜土豆賣完了,吃點別的吧!”
女子爲難,除了10元的土豆,接着就是35元的油燜蝦!
大蝦一碟,擺的整齊,實則不多。湊合着米飯,女子大快朵頤。
旁邊男子們交頭接耳,興致大發。
女子不解,標價35要價40的飯菜,難道一碗白米4元錢?她沒有爭辯,只是乖乖的掏錢,對於外來人的她,心裡自己慰藉。
乘着秋風,她又開始行走,不爲什麼,也不求什麼,只是漫無目的的行走,眼睛掠景,思緒風暴!
路邊攤人的舉杯高歌,夫婦兒女的悠閒生活,大叔阿姨的舞蹈時光,青年男女們的浪漫時刻……她時而呆,時而愁,是心的惆悵,她時而緩,時而急,是情的流離!
遠走,人羣疏散,一步一步重疊着時間,不知從何處踏入河邊的年輕少年,正發着威風,滿口十萬,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