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記得看過的一部鬼片《枕邊幽靈》中,試驗塔羅大師的鄭秀文對陳小春說的一句話:“你知道一個人看到自己的墓是什麼感覺嗎?我看到了我自己的墓。看最快章節就上”
我也看到了墓,在夢裡,不過不是我的,是林菲菲的,一個演員……
這個夢用了一年時間才圓滿。
那年我讀高三,已經連續兩天做噩夢了,每晚被驚醒時都是差幾分鐘到凌晨三點,正是傳說中的魔刻時間。第一晚的夢尤爲恐怖,從不把夢境中的表現帶出夢外的我,居然“啊”了一聲。第二晚的夢朦朦朧朧,只隱約記得是個很恐怖的夢。
第三晚也做了個夢:
起先,我夢見和堂弟、堂妹三人來到一個不知名的小莊,面前是寬廣的土路向左右延伸,路的後面是一排排的房子。後來不知怎麼就到了一座墓前,我還念出碑文:林菲菲之墓。當時我沒怎麼震驚,因爲我沒意識到是林菲菲,有個藝術大師的前輩叫林菲琳,我以爲是林菲琳之墓。在夢裡一直認爲是林菲琳大師的墓,直到醒來時才意識到我夢見的墓碑上那三個字是——林菲菲,當時我還想,有緣得見藝術大師林菲琳的墓,真是三生有幸。真不知道,如果夢中意識到是林菲菲的墓會作何感想。
右邊還有一個墓離這個墓很近,當時身邊還有幾個老人家,其中一個穿藍色短袖襯衫的老人家,一邊搖着手中的蒲扇一邊說:“看,這兒還有一個墓,她家人的。”
然後,似乎過了一座天橋,到達另一個地方,這時只有我和堂弟兩個人了。我們進到一座空曠的樓上,也不知道是在幾層,印象中大樓是通體白色的,不是太高但也不矮。走廊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但有很多房間,都沒有安裝門窗,看起來裡面似乎也是空的,除了我們還沒有別人,走路都可以聽到回聲,總之是很像鬼片中的那種場景和撞鬼時的那種氣氛。陽光把樓宇內照的很明亮,可以感覺到陽光燦爛。
接着,不知怎麼我到了一間小屋,屋裡有一個櫥櫃,就是香港片中常見的那種放在客廳裡,擺上先人照片並上供的櫥櫃,上面擺着木製的祠牌,忘了擺着幾個了,好像是誰的靈位,最後似乎發生一件恐怖的事情,我急忙離開了,隱約記得是看牌位上的名字,好像是三個字的,然後就嚇醒了,醒後怎麼也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恐怖的事了,也不記得有沒有看清名字了,只有恐怖的感覺還在。看最快章節就上
我睜開眼睛立刻扭開臺燈,順便看了一下臺燈邊的表:2:52。我對着腦海裡的聲音開玩笑,這數字還不錯嘛,愛我愛,愛我所愛嗎?聲音笑言,快睡吧,你少無聊了。我平靜了一下自己,打算關燈繼續睡覺。
只見父親猛然推開門,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我嚇了一跳,不解道:“爸爸,怎麼了?”
父親看我一眼之後,似乎陡然輕鬆了,立刻恢復沒事般的表情,說:“沒事啊,你是不是做惡夢了,我聽到動靜就過來看看。”
我說:“沒什麼,一個夢而已。”
父親說:“嗯,就是嘛,一個夢而已,快點繼續睡覺吧。”我也沒有多想,就躺下繼續睡覺去了。
第二天中午一家一起吃飯的時候,把這個夢當作恐怖故事講給父母聽,這就是那個曾讓父親如臨大敵的夢,母親聽了卻不以爲然,父親則專門爲我推了一卦,還打開了天眼看我,最後好像是個皆大歡喜的結局,漸漸的我也就淡忘了。
也是當年,我升入了大學。女生宿舍成員熟悉後的基本任務是什麼?聊天和逛街。那麼,開學伊始的首要任務就是聊天了。一幫女孩東聊西侃南拉北扯,最後一位姓徐的舍友說:“知道嗎?林菲菲得癌症了,家族遺傳,她都買好墓了,和她家人的挨着。”
當時我的頭皮開始發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匆忙收拾了一下就睡了。當然,這還不是最恐怖的,事情還沒有完。
過了一段時間,正當我又要逐漸淡忘之際,又陸續傳出有關林菲菲點點滴滴的娛樂報道,讓我膽寒,但終究沒有想到或不相信,她有天真的會離開,那麼匆忙,讓我絲毫沒有招架之力。
我清楚的記得那天,我們正在期末考試,剛考完一場,同學們正在準備第二場的考試,這一場要考的是高等數學。一位姓孫的同學走過來說:“知道嗎?林菲菲過世了,今天凌晨。”我的腦袋“嗚”一下像是炸開了,頭“嗡嗡”的響,感覺太陽穴“突突”的跳,然後在極端緊張複雜以及心痛的情況下參加完考試,沒有害怕,僅僅是緊張,心情有點複雜,總之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腦海中的聲音安慰我,沒事的。
考試完那天晚上我跑到老舍友那兒求證,後來我們決定發信息查詢,信息臺的回覆說林菲菲死於凌晨2點52分。
是不是覺得這個時間很眼熟?或者這幾個數字似曾相識?沒錯,正式我被噩夢驚醒的時間!
我一直很奇怪,因爲自小接觸這些東西,所以並不會特別害怕,而且我本來就喜歡靈異的東西,我覺得這個夢有一定的預見性。我家又是祖師,又是法壇的,再加上身手不凡的老爸,邪靈作怪的可能性較小,難道是一種心靈感應?
只是我有點不明白,爲什麼只是林菲菲呢?怎麼沒有預見過其他人呢?雖然我是喜歡林菲菲,但尚未達到深入骨髓的愛。我想,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去看看林菲菲的墓地,看看是不是和我夢境中的一樣,但如果是一樣的,又有點不舒服。
還有就是想不通爲什麼是我。目前據我所知,只有我做過這種夢。夢境一般是不合邏輯的,但我感覺這個夢很連貫。
到底是怎麼回事?是靈異?還是心靈感應?抑或僅僅是一個巧合?還是按科學的解釋,有什麼磁場剛好乾擾到睡夢中的我,腦電波接收到這些影象?嘿嘿,越說越覺得玄了,不過,從那以後再沒預見過什麼。
我從網上向慈真大師講述了高三時期的一個夢境,還說起一位高人道友的看法,說我的夢囈已經切入靈界,是夢昧之通,希望你今後好好努力,可是你進一步增強自己的潛藏能力,更好的、更透徹的認識自己。
慈真大師言:“你想知道這個原因嗎?老規矩,做功課。”
我無奈搖頭:“就知道。”
慈真師父樂呵呵地發我幾句他做的偈子,讓我分別在佛、菩薩像前拜讀;“一定要有恭敬心的拜懺。”
我點頭稱是:“這個我真有。”
慈真師父不買賬:“如果沒有,把老頭的良心喂狗狗好了。我可以先透露一點,佛祖拈花,迦葉微笑,你就與這位禪宗初祖很有緣的。”
拜懺幾日之後,慈真師父非讓我根據悟到的東西,自己做個偈子,確實若有所悟,苦於沒那個文學造詣啊,萬般不得已,勉爲其難的做了一個:
獨坐溪邊隨流水,幽谷深崖藏禪機,
林中疏影舞綽約,暮色清風夜對禪,
美酒一壺共花月,揮盡纏縛忽見禪,
弘慈賜教法隱空,機鋒一轉始知禪。
慈真師父看了很高興,說:“很不錯了,超出了慈真師父的期望,不過,你知道你這個偈子差在哪裡嗎?”
我不解:“請慈真師父示下。”
慈真師父說:“你去過孤山吧?在孤山的山林深處有山洞,你缺的就是去這樣的地方,被關個七七四十九天,在那裡與動物爲伍,與鳥兒蝴蝶爲伴,獨語星月。不過爲時尚早,你目前需要先透經關,《大佛頂首楞嚴經》是第一步。”
“不會是要我把楞嚴咒背下來吧?”
“太聰明瞭,太要了,你要能背下來,我給你大獎勵。”
我真後悔自己手快:“可是,我記性不是一般的差,忘性不是一般的大。”
慈真師父語重心長:“你不能老是錯過啊。如果你錯過了太陽,月亮在等着你,如果你錯過了月亮,星星在等着你,如果你錯過了火車,還有公交車,如果你錯過了公交車,希望你能捨得搭飛機!但如果你錯過了飛機。你這丫頭,只有走路了。其實,你只要按照我讓你做的方法去做,你自己就知道答案了,我等着這一天……”
後來這個夢,我又問起了九叔,九叔言:“此乃借命之術,看來是道門敗類佈下了相當厲害的陣法,向世人討要壽數,以增加林菲菲的命數,看來,是請了相當厲害的人,可惜心術不正,行此禁術邪法,結果,此特殊的法陣在茫茫人海之中選中了你,看來你有不爲人知的長處啊。”
“九叔,別取笑我了。然後呢?”
九叔樂呵呵的說道:“倘若那晚他們成功了,如今躺着的恐怕就是你了。而事實結果卻是,她躺下了,而你還活蹦亂跳的活着。那晚,你父親突然出現,應該是感應到了你有危險,衝過去,發現危險已過,未免你多想影響高考,而沒有告訴你實情,又或者覺得沒有必要讓你知道。你這丫頭很有福緣啊,真是個福星福將。”
綜合三位高人的觀點,我漸漸有了自己的概念。剛好暗合我心中的想象。我想,從小到大,那個一直在跟我說話聊天、陪我嬉笑怒罵、與我共同進退的應該就是我的護法神,也就是那個被慈真師父稱作老頭、九叔稱作護法的神靈,不知道他出於什麼原因跟着我、保護我,但應該是從出生時帶來的,一直跟隨在我左右,因爲有他,所以我一直平安順利,就連借命的都沒能得逞。
我將這分析講於他聽,嗨,這傢伙又沒有迴應了:“切,不承認也得承認,呃,既然都坦誠相認了,何不坦誠相見呢?”我蠱惑他現身一見,好滿足我的好奇心,他到底長什麼樣子呢?
他不理的我的打趣,只是一個聲音在腦袋裡響起:“隨便你認爲吧。”
我問白離:“你能見得到他嗎?他長什麼樣子?”
白離跳上我的腿,我忍不住撫摸着她,她說:“我也見不到啊,我法力不夠呢,他不想讓我見到吧,我只能勉強的看到一個隱約的黑色的影子。”
我無奈搖頭:“別這麼小氣嘛,見個面怕什麼啊?你都見我了,我沒見你,太不公平了吧。對呀,你從小就跟着我,那豈不是什麼都……?”平常太熟了,一直以爲同齡人,突然想起慈真師父“老頭老頭”的叫,可能是個老人家,我還是把差點說出口的下半句話嚥了回去。
他接口:“少無聊”,看來知道我想說什麼。
“我主要是覺得吧,你看啊,你幫了我這麼多,總得讓我當面感謝一下你吧?”
他竟然不買賬:“我不需要你感謝我啦。”
“你真是好難說話耶,你好大牌哦”,沒辦法,不知道爲什麼總是沒辦法把他當成一個長輩,可能是從小太熟了吧,嬉笑怒罵慣了,“好吧,你不願意現身相見,我也就不強迫你了,不過呢,既然知道確實有你的存在,就要有個稱呼,總不能一直護法護法的叫吧。你叫什麼名字啊?”
“怎麼稱呼我都可以。”
“這樣啊,那我就給你取個名字吧,一直不肯現身,如同暮色籠罩下隱在夜幕中的影子,我就叫你暮先生吧。”
那邊沉默了片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