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大周天子水建慶幸年初太子脫難,朝局安穩,而平太后也暫時平安,由於京城謠言十分嚴重,詆譭掘突和平太后的論調十分猖獗,所以水建打算再度任命程榮和掘突,以及明超等朝廷重臣爲將帥,趁機攻打越國,收復江南。
“皇上,掘突乃是井中之龍,若是放他出了洛陽,他會不會趁機謀反,再次叛變皇上?”一臉狡詐的馬無門趕緊俯着水建的耳邊,小聲告誡道。
“馬無門,掘突此人雖然能打敢拼,但是他的弱點,也被朕看出了端倪,那就是褒姒,只要平太后褒姒在朕的手中,還怕掘突膽敢對朕有二心?”水建捋須狂笑道。
“皇上,平太后現在因爲皇上上回放血的事而多病,她不會記恨皇上吧?”馬無門眼睛一轉,向水建進言道。
“馬無門,就算平太后記恨朕,她又能如何?只要朕把她和掘突拆散,他們難道要勾結起來,再度擁立瑞王嗎?”水建放心地笑道,
“皇上,那這個瑞王,臣認爲,是皇上的心腹巨患。”馬無門有心險惡地想再兜售奸計,卻被水建斷然喝止,
牡丹宮,聽說水建將要再度任用程榮掘突和明超一幫舊臣南征越國,閔貴妃不由得十分害怕,立刻招來馬無門和華固衛侯一夥,商量對策。
“娘娘,掘突和程榮一旦領兵,再度得了大功,皇上豈不又會倒向他們,娘娘企圖廢立皇后和太子的圖謀豈不是變成黃粱一夢,所以臣認爲,絕對不可再讓程榮和掘突建立大功,相反,咱們要用巧妙的計策,讓程榮和掘突被公衆所嘲笑排擠,甚至想法子製造些假象,讓程榮和掘突和別人結下仇恨,咱們就可以把罪責全部推給別人!”衛侯狡獪地對閔貴妃教授了一通。
“衛侯果然不愧是宗室前輩,真是有理,但是,我們應當如何讓掘突和程榮所到之處,處處碰壁呢?”閔貴妃對衛侯的建議感到十分有興趣。
“娘娘,關鍵就在於,咱們想辦法把程榮和掘突整治官場,請示皇上改革吏部的摺子給傳出去,讓滿朝的宗室都認爲自己的俸祿減少,都是因爲程榮和掘突與丞相明超慫恿萬歲搞改革導致,這樣,程榮掘突等人可是和當朝的權貴結下了大梁子,那些人自然不會放過程榮和掘突明超,等到程榮掘突帶兵出征打仗的時候,咱們就找一些人冒充平民,到處散佈程榮掘突明超的醜事,把他們搞得越臭越好,這樣京城的達官顯貴都會對這幾人十分排擠,咱們煽動平民和朝中官吏,對程榮和掘突明超三人羣起辱罵,紛紛上奏彈劾,到時候程榮掘突明超這些前線的將軍就會帶不好兵,打不好仗,到時候,有家難回,咱們再聯繫越王薛據,在前線發起反攻,程榮掘突明超之輩,豈不是徹底完蛋!”衛侯毒辣地定下了陷害程榮和掘突明超三人的詭計。
“衛侯一席話,真使得本宮茅塞頓開,好,本宮現在也有五個月的身孕了,只要能順利誕下一個皇兒,本宮就有希望一舉剷除馬皇后和褒姒,以及那個太子,到時候本宮成爲人上人,衛侯必爲皇室親王,我們富貴共享!”閔貴妃頓時眉目欣喜,執住衛侯的手,大加讚賞道。
這一日,陽光在冬季的清晨,透過愁雲,灑下光明,映照在平太后褒姒和掘突的面上。
“掘突,把這杯酒喝了,大將南征膽氣豪,薛據那廝,貪財好色,不忠不義,只要你可以與程王明大人勠力同心,奮勇擊敵,必然可以維持我們大周的統一,千年後,你將是我們華夏的民族英雄!”掘突駕馭着棗紅馬剛剛回首,卻欣慰地欣賞到了平太后褒姒的莞爾一笑。
“姒兒,千金難買佳人一笑,我掘突不但爲了國家和民族,也是爲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取下薛據的狗頭,統一全國造福後代!”掘突衝着褒姒露出了一絲孩子氣般的微笑。
“出發!”隨着一陣觱篥的轟鳴聲,威武異常的大周虎賁軍在程榮和掘突,以及丞相明超,虎賁大將安童的指揮下,浩浩蕩蕩南下會籍,攻打薛據。
“哎呀,真是丟人,沒想到,鄭王竟然和青春未老的平太后娘娘有如此藕斷絲連的關係!掘突膽敢穢亂後宮,真是一個大逆不道之徒!”
“更加嚇人的是,最近京中一直在傳說先帝時代太史令的一句讖言,褒姒亡周呀,難道平太后娘娘真的要禍亂社稷,同夏朝的妹喜,商朝的妲己一樣?”水龍書人殿,今日剛剛上朝,羣臣等候皇上視朝,文武官員們頓時你一句我一語,議論紛紛,都在嘲笑關於掘突的流言。
“哼!”水建發現滿朝都在起鬨,頓時咳了一聲,整了整龍袍,端坐龍椅。
忽然,御史大夫何本搶先跪下,舉笏參奏掘突,並且向水建當面上了舉報的奏本,何本的行動,很快轟動滿朝,羣臣紛紛上前詆譭掘突和程榮,以及明超,場面幾乎失控。
“這是怎麼搞得,爲什麼一半的朝臣都對掘突程榮他們羣起攻擊?裕王,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怒火填膺的水建剛下朝,就一把扯住了皇叔裕王的袍子厲聲質問道。
“皇上,京中也有十分詭秘的奸細在到處散佈流言,目的就是針對程榮掘突和明超等幾個朝臣,顯然這是有人精心佈置的詭計!請皇上萬萬不可相信。”裕王誠心地稟奏道。
“真是的,這個程榮和掘突,好好弄什麼吏治改革,現在得罪了滿朝文武,朕也十分的難做!”水建連連抱怨起來。
南征的前線,掘突指揮十萬大軍迅速攻打越國的邊關,很快收復城池五座,直逼會籍,但是就在此時,越王水建命令丞相朱凱率領大軍進行防守,修築工事,使得掘突和程榮的大軍攻勢停滯,雙方互相對壘。
“元帥,大事不妙了,這是王妃送來的家信。”此時信使衝進大帳,向掘突獻上姜彩冰的家書。
掘突打開讀了一遍,頓時眉頭一皺。
“掘突,家裡發生何事,讓你這麼擔心?”程榮十分關切地詢問掘突道。
“程兄,家裡遭到惡人的謠言攻擊,不明就裡的朝中大臣,竟然公然聯合,羞辱我們鄭府,賤內嬌生慣養有些受不了了。”掘突長嘆一聲道。
“我們在前線血戰薛據,而閔貴妃和衛侯馬無門華固等輩,卻趁機到處製造事端,散播謠言,明擺着是想惡化我們的處境,一旦後路起火,軍隊無心作戰,薛據必然起兵反攻,到時候就糟了!”程榮眉頭緊皺道。
“程兄,現在我最擔心的是,平太后的安全!我不在京中,那個閔貴妃會不會勾結西戎,再度謀害蒹葭宮?”掘突頓時五內俱焚,十分躁動。
“掘突,你先靜一靜,皇上既然用你,那麼他是斷然不會對太后動武的。”程榮趕緊勸慰了掘突一陣。
水龍書人殿,水建突然接到越國使者祖達的一封和談信,他十分好奇地打開細瞧,頓時震怒不已,拍案大罵:“放肆,薛據小兒,不過是一個諸侯,竟然敢覬覦太后,真是喪心病狂!”
羣臣見水建龍顏大怒,嚇得紛紛跪下叩首。
“皇上,這越王又有何條件,竟然讓皇上如此暴怒?”衛侯戰戰兢兢地靠近了水建,撿起了越國和談書。
“無恥薛據,竟然以朝廷護送平太后去會籍,下嫁給他爲談判條件,表示歸附朝廷,真是不知羞恥。”水建氣昏了頭,對着祖達一頓臭罵。
“皇上,平太后年紀尚輕,爲何不能下嫁越王?”祖達不由得呵呵大笑,繼續質問水建道。
“來人,立刻將這個無恥狂徒拿下,關進大牢!”水建指着祖達一頓大罵。
退朝後,餘怒未消的水建見到閔貴妃,一臉怒氣,閔貴妃暗中猜測計策成功,頓時心中狂喜,裝妖作怪地向着水建詢問道:“皇上,今日早朝,難道又出了什麼大事?”
“還不是平太后?朕只想到她和掘突情義難斷,沒想到,就連薛據那個反賊,都對她垂涎三分,這大周的臉面,簡直是丟盡了!”水建滿臉羞愧道。
“皇上,這平太后本來就和皇上年齡相仿,您稱她爲太后,那不過是因爲掘突尊崇她,再說這種女子霸佔着蒹葭宮,那先帝的姜皇后和瑾皇妃,在九泉之下,豈不是無地自容?”閔貴妃狡獪一笑,立刻衝着水建挑撥攻擊道。
“若不是掘突在前線正在交戰,朕早就把這個太后廢了!”水建一臉戾氣。
“娘娘,別聽外面那些風言風語!”褒姒乘着馬車,從蒹葭宮到劉妃的靜心閣,一路上,到處是宮人的諷刺挖苦聲,褒姒身邊的明月心疼地瞧見褒姒蹙眉牙關咬緊的樣子,趕緊柔聲安慰褒姒道。
“明月,沒有人在說話,咱們趕路。”褒姒衝着明月舒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