掘突在大周王朝再度陷入危機之中的險境下,挺身而出,奮然掛帥,身披素甲,手持長矛,與副將安童,以及副帥程榮一道,率領大周精銳,超過十萬鐵騎日夜兼程,往水龍關而去,抗擊西戎侵犯。
旌旗遮日,刀戈如林,在漫長的行軍隊伍中,掘突忽然發現,身邊多了一種怡然的氣息。
“你是誰?”感覺到一股暖流的掘突拍馬上前,靠近了一名戴着輕紗斗篷的女子。
“掘突,是我,這一次出兵西戎,沒有我的幫助,恐怕你還擺不平那個留在西戎當傀儡的葛妃吧。”輕紗女子撲哧一笑,露出玉蔥手,輕輕地撫開了斗篷的紗布。
“姒兒?怎麼是你?你是如何混進隊伍裡的?這是打仗,你怎麼能去,太危險了!”掘突既驚喜,又詫異地睜大了眼睛。
“哈哈,難道你掘突還懷疑我的本事嗎?”褒姒莞爾一笑,顯得格外迷人。
“嗯,姒兒,我知道你是巾幗英雄,好那就一起出徵吧,洗刷那些小人對當今太后的不實之言!”掘突頓時爽朗地笑道。
褒姒的身後,則是一身男兒裝扮,腰挎弓箭的明月,她擔負着保護褒姒的責任。
日暮時分,大軍經過五日的急行軍,抵達水龍關,掘突和程榮安排了全軍的宿營工作,兩個人騎着馬在小徑散步。
“掘突,你有什麼事,老是陰魂不散的?”欣然開懷的程榮不由得奇怪地問掘突道。
“程榮,姒兒能夠隱瞞太后之尊,混在軍隊裡一同出征,是不是你的安排?”掘突使了個眼色,向程榮詢問道。
“喔,原來是爲了這事,放心吧,王上正被京城的流言搞得暈頭轉向,不會注意太后的行蹤的,不過掘突,說實話,要想對付那個西戎的僞太后葛妃,還非得我們的真太后出馬呢!”程榮談笑自若道。
“啓稟元帥,西戎騎兵在關外挑戰,夜襲我軍營地!”正在這時,飛馬馳來一名斥候,焦急地向掘突稟報道。
“西戎來了多少人?”掘突奇怪地問道。“總共不超過一千,但是個個善於騎射!”斥候稟報道。
“喔?看起來西戎的元帥安達是想試探我軍的實力,掘突,不能給敵軍以喘息的機會,咱們立刻向敵人縱深出擊,焚燬平原上的草坪,讓西戎戰馬沒有飼料,他們不好野戰,自然會盡力攻城,到時候,就是咱們轉守爲攻的機會了!”程榮細細一想,立刻向掘突獻計道。
“好,我命安童親自出擊,一定殺得西戎措手不及!”掘突大喜過望,趕緊去大帳召集諸將。
果然不出程榮所料,西戎軍由於先前慘敗於掘突和程榮的手中,不敢全力來犯,而是派出輕騎巡查敵情,卻沒有料到,周軍趁這個機會大舉出擊,把水龍關前的草原付之一炬,大火熊熊,幾乎燒紅了半邊天。
“元帥,大事不好了,周軍趁夜出擊,不但沒有進入咱們的埋伏圈,反而用少數部隊燒燬了水龍關前的草地,現在,我軍的戰馬無地放牧,戰鬥力大大下降,應當如何處置?”西戎大營,失魂落魄的副將米格急匆匆入帳稟報,向元帥安達大吐苦水道。
“豈有此理,我軍戰馬沒有飼料,就沒有時間圍困水龍關,看來唯有全力攻城一途了!”安達立時愁眉不展起來。
“元帥,我軍擅長野戰,就連驍勇無比的秦軍,也是敗在我們的鐵蹄之下,現在要我們弟兄捨棄長處,全力攻城,會不會增加損失?”米格有些擔憂道。
“那有什麼辦法,時間拖延久了,我軍糧草匱乏,到時候連攻城都沒有機會了,眼下只有全力攻城,打下水龍關,方可佔得先機。”安達狠狠心道。
“但是元帥,我軍也可以暫時撤退,把掘突的十萬大軍引出來打,那樣豈不是更有把握?”米格轉了轉眼睛,忽然提出道。
“別說了,立刻攻城!”安達眉頭一皺,斷然下令道。
天沒亮,氣焰囂張的西戎大軍推着戰車,密密麻麻地衝鋒到水龍關下,架起雲梯,開始攻城,由騎兵在護城壕外掩護射箭,一時間殺聲震天,箭如雨下。
掘突和褒姒親自站在第一線,指揮全城軍民奮力接戰,但見周軍弓弩齊發,不可一世的西戎蠻兵慘叫不斷,死屍遍地,程榮親自指揮了大批的拋石機,對着西戎大陣發射炮石,頓時打得西戎騎兵人仰馬翻,血肉橫飛,就連安達也差點被砸下馬來。
“混賬,掘突太厲害了,傳我將令,集中攻擊掘突大纛,一定要先殺了掘突!”惱羞成怒的安達睜着血紅的眼睛,大吼大叫道。
一時間,野蠻的西戎兵爬滿了雲梯,直逼掘突的城樓而來,褒姒一邊指揮着百姓運送滾木礌石,一邊警惕地注視着城樓上的戰況,但見硝煙中,一名強悍的西戎大將手持蠻刀,連續殺害了掘突身邊的很多親兵,目光如炬的褒姒趕緊回首大聲吩咐身邊的明月道:“明月,取我的箭來!”
明月聽到褒姒的呼喚,毫無畏懼地地上了手中的寶雕弓和金箭。
褒姒凝視着寒光閃閃的武器,迅速拉開弓弦,冷靜地對準狂妄的敵將,只聽嗖的一聲,如同風馳電掣,金光之下,敵將嚎叫一聲,頓時一命嗚呼,士氣大振的周軍一見褒姒的神勇,頓時精神百倍,殺得西戎兵抱頭鼠竄,一敗塗地。
一日激戰之後,安達又一次在掘突和程榮的戰刀下,慘遭失敗。
“混賬東西,沒想到掘突和程榮如此厲害,僅僅一日便殺得我軍鬼哭狼嚎,米格,本帥真是後悔,沒有聽你的忠言,傳我將令,大軍立即全線撤退,退避三舍!”安達黯然神傷地吩咐米格道。
隨着一陣淒厲的篳篥聲縈繞在長空,西戎鐵騎如同一陣風一般,紛紛撤退北上,滿臉硝煙的掘突和程榮眺望許久,頓時鬆了一口氣。
“程大人,西戎敗退了,咱們是不是趁機全軍出擊,一舉直搗西戎老巢?”掘突神清氣爽地回首目視着程榮。
“不,掘突,從現在的情況看,西戎大軍僅僅是戰略撤退,他們的真正目的,是引我們出城野戰,然後設伏殲滅。”程榮搖頭沉吟道。
“那怎麼辦?西戎若是沒有退遠,必然還會捲土重來,四處殺掠我大周子民,我必須保護邊境的百姓。”掘突緊鎖眉頭道。
“掘突,其實很簡單,咱們下書,與西戎議和!”程榮神秘地笑道。
“議和?這兩軍對陣的關鍵時候,我軍怎能議和?”掘突詫異地凝視着程榮的笑臉。
“掘突,兵不厭詐,咱們這個時候提出和西戎議和,雙方可以達成共識,誰也不準在各自的邊境殺戮百姓,誰要是違反了,就和談決裂,安達爲了爭取恢復時間,必然答應,到時候,咱們趁機把水龍關外的百姓全部轉移回城,再閉門不出,安達就有苦難言了!”程榮捋須欣然說道。
“好,真是好計,我這就準備!”掘突不禁面露喜悅,下了城樓。
“什麼?掘突決定議和,不再與我軍交戰了?”西戎大帳,疑惑不定的安達看着周使送來的書信,頓時心中忐忑不安起來。
“是的,元帥,我大周和西戎,向來和好,何必互相殺戮,生靈塗炭,我家元帥曾經待元帥不薄,知道元帥帶兵不易,貴國的狼主也想聽大獲全勝的好消息,不如我們兩方罷兵息戰,就算打個平手,到時候,雙方的君主都不會怪罪我麼,豈不美哉?”周使口若懸河道。
“嗯,極好!本帥答應了!”安達正中下懷,不由得喜上眉梢道。
聽說安達已經同意罷兵休戰,掘突趕緊命令安童抓緊時間,調集兵馬將水龍關近郊的百姓搬遷一空,頓時,水龍關外如同一片赤地。
“豈有此理,掘突和程榮明擺着是敷衍我們,要不是本帥也想休整將士,早就出兵跟他再戰一場,既然如此,本帥也有一計,可以大破掘突!”橫眉豎眼的安達聽說了周軍的動靜後,頓時恍然大悟,他聳了聳眉頭,頓生一計。
“元帥有何對策?”米格急不可耐地上前問道。
“咱們派奸細,潛入大周京城,散佈流言,就說掘突和程榮心懷異志,暗中跟我軍議和,企圖密謀造反,初修小兒人云亦云,必然起了疑心,到時咱們就可以借刀殺人!”安達陰險地詭笑起來。
“元帥真是足智多謀,據說大周境內,關於掘突和褒姒的黑材料,到處傳的沸沸揚揚,咱們錦上添花,再派人一摻和,必然大功告成,而且元帥,最近在陣上,末將發現水龍關有一位神秘人物,末將猜測,這個人便是大周平太后褒姒,一旦真的是她,咱們到鎬京造謠,豈不是更增加了真實感,初修一定會相信的!”米格狡詐地獻策道。
“好,立即去辦,在周朝,要把誹謗他們的黑材料炒的沸沸揚揚,讓他們身敗名裂!”安達頓時狂妄地大笑起來。
水龍關,眼見着西戎也沒有了動靜,掘突感到有些古怪,回行營向程榮和安童諮詢辦法,中途恰恰遇到了英姿瀟灑的褒姒。
兩人凝神對視,弱眼橫波的褒姒,不由得從眼中,流出了幾行清淚。
“怎麼了,姒兒,爲何傷感?”掘突驚駭地上前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掘突,我只是感慨天下爲何沒有統一,要混戰到幾時?”褒姒輕輕拭淚,忽然嫣然一笑道。
“姒兒,別這麼又哭又笑的,你有什麼好辦法,說吧。”掘突欣然凝視着褒姒帶水的眸子。
“很簡單,掘突,咱們要想辦法,一舉包圍西戎兵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