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宮女給她換上繁瑣的衣服,她並沒有興趣和這羣只聽命行事的人嘰歪。宮女解下了墨澈隨意綁發的布條,在墨澈認爲她還要磨蹭很久的時候,宮女給她插了支玉簪就結束了。
“公子,您可以前往大殿了。”
墨澈默不作聲,只是起身朝外走去。
宮女摸了把冷汗,這壓力太大了。雖然這位一直都默不作聲,但她明顯感覺到這位主越來越壓抑的氣場,所以她只好趕緊的隨意的給他冠了個發。皇上到底從何處請來的?
墨澈所住的地方離大殿並不遠,卻不知爲什麼她硬是讓所有人等她一個人。
離開宴的時間只有半刻鐘,作爲皇帝的越翎塵也到了場。唯獨墨澈那位殺神遲遲未現身,這架子是比皇帝還大?
越翎塵臉越來越黑,那個女人!氣死他了,放他的鴿子!“影子,你不是說她早就過來了?現在人呢?”
影子冷汗流下,“這……”
“久等了。”
“……”
這不就是遲遲不肯現身的殺神麼?
只見來人身着一身墨綠的宮裝,不似平日裡一層不變的玄色,頭上是衣配對的玉簪。淡漠的氣息變得輕柔縹緲,猶如竹林吹過的清風,又像身處竹林的謫仙。但前提是忽略他臉上礙眼的面具。
在座的許多人嘆息了,若是沒有了那張面具,便是更加賞心悅目吧。
“吭……既然來了便坐下吧。”該死!那些人的眼神這麼就這麼刺眼,澈的美好只得他看。
墨澈剛準備坐下。
“這位公子,你爲何見到吾皇卻不跪?況且,你遲遲未到,反讓皇上等你,你這是無視皇威!既然你是來參加晚宴,爲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借題發揮?人才啊!看向越翎塵,示意讓他解釋。而越翎塵卻避開她的眼神,裝作沒看到。呵!好樣的,越翎塵,墨澈淡淡的笑了,“首先,他不是我國的君王,我沒義務跪拜,況且是你們皇上邀我來的。”
那位大臣臉色變得難看。
墨澈繼續說道,“其次,什麼叫人有三急你知不知道?再說我並不是最後一個到場的吧!”
那位大臣臉色再變了幾分。
“最後,關於我不以真面目示人,你們的皇帝都未曾開口,你算個什麼東西?”說到最後墨澈的語氣變得猙獰。殺氣頓時漫延。
越翎塵暗叫不好,墨澈起殺意了!如今她爲何這般輕易就起了殺意?她還是墨澈嗎?無數的疑問閃過越翎塵的頭腦,極力的壓制了衝上前去質問墨澈的想法。
“閉嘴!墨澈是朕邀請的貴客,你們如有疑問儘管來問朕即可。”
那位大臣央央的坐下,狠狠的盯了墨澈一眼。
墨澈不以爲然,隨便尋了個地方坐下。
越翎塵鬆了口氣。
“允羽國四皇子覲見。”
“宣”
“允羽國裴銘瑄見過越皇。”裴銘瑄雙手抱拳,鞠了一個45°的躬。
“四皇子一個人前來本國?”
“是。”
“一個人來想必是來遊玩的,那朕盡地主之誼有空帶四皇子到處轉轉。”
“謝越皇。有皇上您作陪想必這遊玩要有意思的多。”
兩個人吹噓了許久。
整個過程墨澈只是淡淡的看着,並無多情緒。
直至,一個身影風風火火的蹦了出來,“皇兄,皇兄……咦?是你!”
墨澈坐的是門口處的桌子,不擡頭還好,一擡頭,“噗。”一口茶盡數噴了出來。“咳咳咳……”怎麼是她?
“誒,你怎麼在這?這會兒穿的不錯嘛,不過還是覺得之前的衣服適合你。”越小姚自來熟的坐到墨澈一桌。
“……”我也想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邊,越翎塵前所未有的覺得丟臉,怒道,“越小姚!你來這幹嘛?還不快回去!”
被直呼名諱,越小姚表示無視,繼續和墨澈搭話,“誒,你說你這人怎麼回事?怎麼會到那種地方將到手的姑娘拱手讓人呢?對了,我叫越小姚,你叫什麼?”
“……”無語,墨澈很無語,誰來告訴她這個人是怎麼回事?
安靜了,周圍安靜的連針掉在地上都聽的清。
那種地方?是個男人都猜的到。這位公主真的很大膽,居然跑到那種地方去了。沒想到啊,那個戴面具的謫仙般的人也去那種地方,真是人不可貌相!
“越小姚!”聲音穿破所以人的耳膜,某帝暴怒了。
裴銘瑄眼中閃着奇異的光芒,有意思!“越皇莫怒,令妹不過是小孩子好奇才去玩玩,時辰也不早了。咱們今日便不與多說那些多餘的話吧。”
“如此家醜,四皇子見笑了。”
“越皇言重了。”
其他的大臣開始乾笑,這種奇異女子誰還敢娶?一時諸多打着越小姚算盤的人皆放棄了。
越翎塵壓住怒氣宣佈開宴。越小姚,回頭收拾你!
越小姚理所當然的留下來了,裴銘瑄也走過去加入了墨澈那桌。於是越翎塵自己一人坐在上面不爽了,澈明明是他請過來的,現在到是便宜了他的‘好妹妹’和那個對澈圖謀不軌的裴銘瑄。
一場晚宴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了。沒有意外出現,也沒有討論任何話題,讓來赴宴的大臣們摸不着頭腦,到底摸不清皇帝召他們來欲意爲何?只是他們倒是發現了個問題,皇上的**妃子一個都不曾到場,這是爲何呢?
一大臣吃到一半,藉着醉意找死道,“皇上,自您登基以來,一直未立後,今日趁此機會商討下您的打算可好?”一羣臣子立刻附和道。
“是啊,是啊!”這皇后的位置,各個有適齡的女兒的可是窺視已久,如今有人給提出來,他們亦是樂意。
啪,越翎塵手中的杯子應聲而碎,理了理濺到身上的酒污,不知喜怒道,“衆位愛卿,朕是讓你們來赴宴的,不是來討論朕的婚事的。”
一羣人不再出聲,他們遲遲不肯提出此時,自是明白君王的脾氣,不敢再多說。
越翎塵心情欠佳的揮揮手,“罷了,今晚的宴會便到這裡,該散的散吧。”
墨澈放下茶杯,默默地起身離開。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居然只爲了吃一頓飯,越翎塵你還真夠無聊的。
越小姚見墨澈走了,也匆匆跟上。她還半個字沒問出來呢,這個人一直都在無視她。哼!休想跑!
裴銘瑄也是眯着丹鳳眼,笑眯眯的跟了上去。臨走時,別有深意的回頭看了眼越翎塵。
越翎塵頓時臉色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