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瓜,你就這麼睡着了,難道不怕我忍不住的撲上去?”手指忍不住的再次伸出,想要撫摸沈宴卿。
但是有了前車之鑑,顧驀只是一簇眉頭,然後無奈的笑着,在距離她皮膚一釐米的地方仔細的描畫。
而沈宴卿越睡越沉。雖然額頭的褶皺說明她睡得並不安穩,但是低低的鼾聲還是說明了她睡得很熟。
顧驀就這樣眼睛一眨也不眨的坐在她邊上的乾草堆上,眼睛一刻不離的看着她,像是欣賞一幅名畫。
他那溫柔的表情,若要被往日跟在身邊的李秘書瞧見了肯定要以爲是見鬼了!
顧驀是誰?
S市最年輕有爲,二十歲之前就掌管了偌大的顧氏集團,三十歲之前就創造了百億身家奇蹟的男人。平日行事不但雷厲風行,對人更是冷漠無情。可以說幾乎在他生活過的二十九年人生裡,很少跟女人傳出什麼緋聞,也可以說幾乎就沒有。而這樣的一個男人,此刻卻用揉得出水的目光看着一位女性,你會相信嗎?
答案自然是不!
但是他現在就是以這樣的眼光在盯着沈宴卿,而且是真真切切,絕絕對對!
那樣子就好像恨不得馬上就把面前的小女人拆吃入腹。
可就他的身家與長相來說,其實顧驀根本、絕對混不到缺女人的地步。但是卻很難讓人想象,就這樣的一個男人居然從來不接受任何的投懷送抱,更不帶任何的女人出席任何的公衆場合。不僅如此,他還決口不談結婚的事情,這不禁令所有的人都在猜測,其實顧家大少爺有性向問題又或者他根本就那方面不行?
然而顧驀對於這些謠言卻從來都沒有正視,又或者說能讓他看得上眼兒的也絕非是這些膚淺的問題。
只是若要問他究竟能看得上什麼?
顧驀卻只是無意識的盯着睫毛再次輕輕扇動了一下的沈宴卿,大手繼續饒有興趣的繪着她那張小巧柔滑的臉蛋,眼睛裡的波光彷彿似活了一般無聲的蕩着。
“嗚……馬叔……馬叔,不要……”
而不知道她現在正處於何種危險境地的小女人卻依舊在毫無防備的夢囈着。
眼角時不時閃爍的晶瑩淚光不禁令顧驀不斷深沉的眸光也跟着她不停的晃着。
大手似想了很久,纔不再猶豫的直接對着那滴晶瑩的淚珠緩慢落下,可近在咫尺的時候卻突然被沈宴卿伸出的手掌給緊緊包裹。
從手心中傳來的溫度不禁讓顧驀整個人都怔住了。
心臟頭一次像是被沸水煮了一般,不斷的“撲通撲通”亂跳着。
二十九歲的顧驀此刻竟儼然初戀的大男孩,忍不住的紅了面頰,然……下一刻,聽沈宴卿似嗚咽又似想念的咕噥卻猶如一盆冷水,忽然澆下。
“禹……禹琛,你在哪……在哪啊?我好想你……”
邊說,小女人眼角的淚光竟更加濃郁了一些,握着顧驀的手也更緊。而那些在顧驀面前絕對不會暴露出來的脆弱一面,卻因爲叫着那個人的名字而顯得柔弱無骨……
顧驀本來不停亂跳的心,在這一刻,居然涼了個徹底。就連原本揉出水波的眸光也跟着陰沉了下來。
——
夜,漸漸的深沉。
S市沈氏製藥的大小姐跟顧鼎集團總裁同時失蹤的消息很快的傳播在整個S市的上流社會中。
綁架、勒索、報復……各種不好的傳言一時間瘋了一樣令人心惶惶。
晚上十一點整,平常靜的連根針掉到地上都清晰可辨的警局今天卻人滿爲患。
值班警察面對着眼前的幾大人物,簡直就焦頭爛額。
“沈總,陸少,李秘書,你們先彆着急,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請相信我們的辦事能力。”警務人員一邊抹着額頭的汗水一邊的安慰。
幾乎從晚上9點以後,他這裡就沒斷過人。
按理來說,在人還沒有失蹤超過二十四小時的時候,案件是不予受理的,可誰叫眼前的都是一些他們惹不起的人物?
S市現在的三大龍頭——顧家,沈家跟陸家,這哪家他們得罪得起?更遑論其實今天下午就有人報案說麒麟山路發生爆炸事件?
這事警務人員連提都不敢提,只能等結果確認了再探老虎的屁股。
而沈氏總裁沈明遠更是心急如焚。
他一把年紀了,就這麼一個女兒,現在爲了個畢業報告人卻沒了,這叫他怎麼不急?
“我告訴你們,如果我女兒出事了,我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沈明遠挺着富態的肚子,滿面怒容的指着面前的警務人員。
很快就有人遞上了報紙,那人一看上面的爆炸新聞,額頭頓時冒出了更多冷汗的陪着不是。而事實也確實是他們沒有及時的處理。
不遠處,一個身材修長,身穿一套便裝的男人剛好掛了電話。清俊的眉眼一舒,見沈父火氣正大,只好隱去了滿臉的憂慮,緩慢的走了過來。
“沈伯父,您不要擔心,根據我們這邊派出的人調查,車內只有一具屍體,而且看是男屍,所以我相信宴卿一定會吉人天相的!”他安撫的拍了拍沈明遠的背,那笑容乾淨的就好像有一種能令人平靜的魔力,瞬間消了沈明遠不少的火氣。
“哼!看來現在警察還不如自己人呢!”沈明遠欣慰的同時,眼神卻沒有放過的斜了之前賠笑的警務人員。
警務人員頓感欲哭無淚。
其實說白了,這件事情根本就與他們無關。沒有及時處理是失職,但是引發爆炸的又不是他?
着實委屈。
而之前替他說話的,正是S市S大有名的建築系天才,也是甦禾建築的大少爺,陸禹琛。
他是沈宴卿的男朋友。長相自不必說。就是同爲男人的警衛在看了陸禹琛之後也會感覺自嘆不如。
什麼是俊帥清逸,眉眼如畫,絕塵不凡……只看陸禹琛這張臉,完全就可以詮釋。
然這張本來乾淨到可以帶給任何人幸福的臉龐,此刻卻因爲沈宴卿而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