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的男人把一杯酒往前推了推，是不夜城最大的那種被子，大概是普通酒杯的兩倍容量。
莫百合掃視了一圈地上的酒瓶，威士忌伏特加白蘭地，二鍋頭燒刀子女兒紅，什麼都有。
“不知道老闆這是……怎麼調的酒？”
莫百合的臉有些發白，好再在昏暗的包廂裡面並看不出來，而被稱作老闆的人，則是發出一聲大笑。
“哈哈哈哈，說笑了，老子只是把這些……”那人指了一個範圍“全部都混合在一起了而已。”
莫百合的手猛地攥緊，那個地方的酒瓶子更是繁雜，什麼樣式都有，白酒和洋酒摻在一起……莫百合還真沒試過。
“那好，多謝各位了。”
來都來了，硬着頭皮也得上。
莫百合彎腰端起了酒杯，一股刺鼻的味道讓莫百合險些搶出眼淚，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裡的原因，莫百合總覺得……這杯酒能讓自己感受一下什麼叫做休息。
閉上眼睛，莫百合連呼吸都不敢，好再平日裡煉出來的酒量，杯子裡的酒一氣呵成的，全都解決。
莫百合將杯子反扣在桌子上，繃着氣不敢回味，將注意力集中在沙發上已經驚呆的衆人身上。
“那我就先告辭了，待會就會有姑娘過來，還請各位玩得開心。”
說完之後。莫百合控制自己想要吐出來的慾望，不急不躁的轉身關門，然後在旁人詫異的目光中一路奔到了衛生間，趴在洗手池打開冷水。
冷水拍打在太陽穴的同時，剛剛被強行吞進肚子裡的**爭先恐後的跑出來，胃部一陣**，莫百合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鎖上了門，也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吐個天昏地暗。
其實這件事是超乎莫百合的預料了的，從來沒有嘗試過這麼多的品種混在一起的酒液，以往的那些人好歹還是多少懂得一些調酒的知識，不至於讓莫百合如此狼狽。
而剛剛喝的那杯酒，簡直……莫百合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形容那種怪異的感覺了，她現在正在扶着洗手檯乾嘔，剛剛被胃部吸收掉的一部分，正在不斷的折磨着他已經相當脆弱了的胃部。
“嘔……”
又是一次乾嘔，莫百合被那種感覺逼出了淚花，顧不得髒不髒的，用手捧了一捧冷水直接吞下去，馬上就又吐出來，雖然狼狽，但總比干嘔舒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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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了一會之後，胃部的灼燒感不再帶來想要嘔吐的感覺，莫百合靠在洗手檯上閉上眼睛，整理好自己的頭髮，再睜開眼的時候，眼裡又是一片淡然。
“好，加油。”
莫百合輕聲說，彎下腰洗洗臉，稍微補了一下妝之後，整理好自己的衣襟，衝乾淨洗手池內的嘔吐物，開門出去。
“邵邪……”
莫百合站在門口，看着在自己面前激吻的一男一女，那女人的聲音軟綿綿的，莫百合稍微移動視線，就能夠看到許邵邪的手，正在那被布料包裹的渾圓臀部遊弋。
不知道是因爲剛剛吐過的緣故，還是因爲什麼別的，莫百合只是有一種，想要再吐一次的感覺。
昨天晚上，這個男人剛剛和自己溫存過後，一日未回，來上班的她成功的看到兩次丈夫和別的女人激吻，真不知道到底是巧合還是許邵邪刻意安排。
亦或者是上天給她開的一個玩笑？
莫百合擡腳想要離開的時候，卻好似不死的看到了那個女人的臉，林素。
身體一陣僵硬，莫百合頭也不回的離開，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倔強着不肯落下，就像是莫百合一樣倔強着不願低頭。
爲什麼又是林素，她以爲這麼久了，沒有會比她更瞭解許邵邪是一個怎樣的人，被別的男人染指過的女人，他許邵邪怎麼可能還會遮陽時時刻刻的帶着身邊，或者說……林素是不一樣的？
快步的走到自己的休息室，王舒嫣還在裡面補妝，看到莫百合進來，還沒來得及調笑的時候，就看到了莫百合紅腫的眼圈，和那將落未落的眼淚。
“百合，怎麼了？”
莫百合抱住迎過來的王舒嫣，也不說話，也不抽泣，就那麼定定的看着前方，拳頭握得死死的，王舒嫣輕輕的拍着莫百合的背部，剛想詢問什麼的時候，一側頭看到了莫百合的側臉，心裡一沉。
現在的莫百合就像是前幾次的時候，眼神渙散肌肉僵硬，也就是醫生所說的癔症。
王舒嫣把莫百合扶到沙發上，手疾眼快的從桌下的一個夾層抽出一支針劑，給莫百合注射之後，看着莫百合軟軟的倒下去，呼吸平穩，菜轉身堅定的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伯父……我是王舒嫣，百合她最近不是很好，您……”
莫百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到了兩點多，一睜開眼睛就是王舒嫣打趣的笑。
“怎麼樣，睡的還舒服嗎？姑奶奶哎，你怎麼什麼酒都敢喝，萬一下了藥怎麼辦？”
“嘶……你就別說我了。”
莫百合扶着發疼的腦袋做起來，無奈的翻個白眼，如果可以的話她纔不想喝酒。
“喝點水吧，再等會就下班了。”
王舒嫣嘆口氣，推過來一杯水，莫百合似笑非笑的擡眼看着王舒嫣。
“怎麼，舒膚佳，做什麼虧心事了？”
“沒事，就是扣了你三天的工資。”
“……你狠。”
莫百合喝水，微微咂舌，舌尖是甜絲絲的味道，仔細看的話還能夠看得到杯底一些還未融化的白色顆粒。
“葡萄糖？”
“不然是生理鹽水咯。”
莫百合扭過臉把水喝完，再一次感覺到真的是沒辦法和王舒嫣好好的進行正常溝通了。
關於莫百合到底又看到了什麼，王舒嫣沒有說，莫百合也沒有提，王舒嫣調了監控已經知道，而莫百合……則是盡力的想要忘記這件事。
兩個人像是往常一樣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中間王舒嫣出去過幾次，但是又很快就又回來了，最後一次回來的時候，手裡提着一個小飯盒。
“吶，給你的。”
“什麼東西？”
莫百合接過來，還是溫熱的。
她不記得自己叫了外賣什麼的東西。
“那個小魚的媽媽是做章魚小丸子的，大概是……爲了感謝你？”
王舒嫣笑的很曖昧，莫百合再次拋出一個白眼，打開那個便當盒，裡面是九顆碼的整整齊齊的丸子，淋着醬汁和魷魚絲的碎屑，一小撮香菜，看起來似乎是很誘人的樣子。
“好香。”
莫百合不禁感嘆，王舒嫣也贊同的點點頭，湊了過來。
莫百合拆了附贈的筷子，直接插了一個給王舒嫣，然後自己也插了一個，誘人的香味伴隨着熱氣撲鼻而來，要不是太燙，莫百合早就已經吞下去了。
用脣瓣感覺了一下，感覺不是很湯的時候，莫百合菜小心的咬下去，黏糯的口感配上醬汁，還有裡面包裹的章魚須，莫百合一臉的滿足。
“舒膚佳，這個好好吃！”
“加一。”
王舒嫣斜靠在沙發上，吃個東西都吃的風情萬種的，惹來莫百合的一個白眼之後，輕哼一聲，又插了一個。
“晚上的夜宵攤應該五六點菜收起來，待會再去買一份吧。”
“好！”
說話間，九個丸子已經被消滅乾淨，分量並不小，而且小魚還是特地的做大了一些，但是還是讓莫百合有些不滿最後一個被王舒嫣搶走了。
剛剛因爲嘔吐而空掉的胃部，這會因爲入住了溫暖的食物而舒適了許多，莫百合到了兩杯溫水，坐在沙發上一邊回味，一邊等着下班的時間。
許邵邪一直在包廂裡喝酒，和今天差點被許邵邪拆了骨頭的顧顏，以及被冷落在一邊的林素。
顧顏已經懶得問許邵邪到底爲什麼喝酒了，無非就是因爲那個莫百合，而自己……有哪裡來的勇氣再提及這個名字。
許邵邪煩躁的是，爲什麼明明是自己故意的讓莫百合看到，自己和林素激吻的樣子，但是莫百合的毫無反應卻讓他莫名的感覺到煩躁。
莫百合那麼義無反顧的將那個女孩護在身後的樣子，許邵邪是看到了的，他突然在心裡懷疑，這樣一個能夠爲了不認識的小女孩喝下那樣一杯酒的女人，真的如同自己的想象中一樣惡毒嗎？
難道真是……自己錯怪了嗎？
許邵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麼，竟然到了這個時間還沒有去赴約，反而是像個傻叉一樣的坐在這個包廂裡喝酒，是在等着……莫百合過來質問嗎？
面對很明顯已經失寵了的林素，顧顏也懶得多說什麼，本來就是他挑選給許邵邪的女人，竟然是打過多次胎的，除了讓他在心裡偷笑許邵邪也有吃癟的時候，也就是想着，莫百合會是怎樣的心情。
那天他在醫院的時候看到莫百合進去之後，就帶走了自己的衣服然後離開，沒有告別也沒有說什麼，因爲他看到了同樣不知道說什麼卻去了的許邵邪。
“顧顏，晚上去走走把。”
許邵邪突然出聲，顧顏像是早就已經料到了許邵邪會說什麼一樣，毫不遲疑的點點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