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來得及,傾盆大雨在暴風的夾帶下,就將那薄弱的房屋吹倒,就連樹也連根地拔了起來,砸傷了不少人,所幸在秦淮,大多的人都會水,溺水的也不多,就是傷得重。
我提了食盒去那地方找爹爹,他已經三天都沒有回來了。
秦淮六月,一時的暴曬,一時的暴風,總是讓人受不起,最怕,還是那風,會讓受傷的人更多。
遠遠地,看到了爹爹,我加快腳步上去。
爹爹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想必,都去幫忙了。朝廷還沒有派人來,而這裡,總不能不理會,大家都盡着自己最大的力量,去擋住這水災。
水,都要過長提了,我走在上面都膽戰心驚起來,秦淮水裡淹死了好多的東西,異味揮散不去。
爹爹見我來,皺起了眉頭,“初雪,你快些回去,別來這裡。”
“爹爹,我也是秦淮人啊,我會包紮傷口。”我將食盒給爹爹,“我也擔心爹爹,你三天都沒有回家了。”
他搖頭嘆氣,“這一次水災較重了。”
“爹爹吃飯,我去幫大夫給人包紮。爹爹放心,我真的可以的,我去過邊關,在那裡,天天就是包紮着小傷的。”
爹爹欣慰地點點頭,“去吧,小心點。”
我喜歡投入繁忙的生活中去,我心裡的熱血,讓我不喜歡束手旁觀。
所幸爹爹也不管束我,由得我在這裡幫忙,多少也能驅走我心裡的寂寞,日子太漫長了,我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所以,我有一輩子的耐心。
一望無際的水,淹過了蓮荷,美麗的秦淮,如一片汪洋,不再輕柔漫舞,草長鶯飛,當風颳起來的時候,天又黑了下來。
那一方天空,雷電劈下,一道道,欲劃破天際。
這是最危險的時候,看來,又有一場大雨要下了。
我催促着爹爹帶着前面的人,搬到山上去。
風颳過,雨點如黃豆一般劈打在頭上,身上,隱隱作疼。
那邊在壩上填土的人,大聲地叫着:“大水來了,擋不住了,快跑啊。”
我一看,那陰沉沉的水,像是巨大的怪獸,張牙舞爪地朝這壩邊涌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