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遼的時候,他孤身一人,什麼也不怕就來救我。
他又跑到鳳彩去,那裡是瘟疫連天,與他一起,活過,生過,差點死過,最後轉爲了孤寂,竟然是這樣,也是無奈地嘆息。
我輕輕地用指甲劃出那荷花的樣子。六月荷花別樣紅啊,淡淡的胭脂,讓我調成各類色,用來沾在那新荷之上,從綠嫩,到白嫩,由淺至粉色之紅,都很美。
荷葉上滾動着的水珠,折射着光彩,炫人眼目。
奶孃在我身後低低地叫:“小雪兒,你現在畫的東西,似乎都會笑一樣,都有它們的生命一樣。”
我回頭朝她一笑,“噓,不要說話,這可是畫仙比賽,皇上不是說了嗎?我爹爹治水有功,以身作則,廉明公正,讓梨香回來嗎?”前提是,我得再奪一次畫仙。
憑自己的真本事來奪。
我也不敢粗心大意,畢竟,能在這裡畫的,都是高手啊。
“你啊。”奶孃好笑又好氣,“小姐不怕,沒有人比得上你的,你可是贏了兩次,再來一次,也不怕。”
奶孃可真是看得起我啊,只是,現有點難啊。現在可是高手雲集,我要是不認真些,還真會負了這番好意了。
難得皇上對殷家,現在那麼厚待。
人家可也是見我可憐,下了令,想嫁就嫁啊,別窩着做個老姑娘。我笑,笑皇上的膽小,現在居然不敢來看我。
是不是怕見到我滿頭的白髮,嚇死他。
上官啊,你在哪裡,什麼都好,就等你了。
清的是水,湖裡遊的是鴛鴦,黑綠色帶刺的莖,這些,我都用色大膽,找各種染色,輕調濃調而成。爲這一次的比賽,做足了準備。
爹爹雖然期盼着梨香能回到身邊,他說,我終究是要嫁的,要過自己的日子,想家了,再回來。
能有梨香在爹爹身邊,也可以慰藉爹爹的一些寂寞。
我其實想走了,不想在秦淮呆下去,我想去黃山,去看別的地方,一個人,有一個人在他鄉寂寞的鄉愁和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