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一說,我就驚歎起來了,看着他,“你是說,這些會是樓破日的計策。”
“水清而無魚,而風聲一起,便也知道宮裡的局勢如何了。清君側,這倒也是一幕好戲。”他垂下了眸子。
我看到他眼中的傷痛,心中好是難受,“別說了。”我替他不值啊。
他一心,忠心耿耿爲國爲民爲燕朝連命都不要,爲什麼到最後,還是逃不離權勢的漩渦呢?如今他讓那李公公帶話回去,只怕,也是要告訴樓破日,他無意於皇位。
只是皇上會放過他嗎?一員大將啊,又是民心所向。
不能沒有他,可是,又不能養大了。
養虎就必成患,我以前單純的想法中,就沒有這些的存在。
可是,宮裡的局勢,皇上就是要把所有一切都抓在手中。
他笑,如此的好看,像是輕輕落在屋檐上的白花一樣。
“初雪,你很聰明,可是,我並不想告訴你這些的,你告訴上官雩吧,讓他帶你四處走走,凡事,別總是站在第一位,太傲可不好。還有,叫他以後可不能再讓來讓去,我可不會手軟的。看到他半夜一個人抱着酒罈哭,像什麼男人樣。”他唾棄地說着。
我覺得心裡難受,他知道,那時候是上官要我與他一起的。其實對他,我也曾經是動過心的,輕聲地問:“你呢?”
“我?走遠些,便是了,這世上沒有樓破邪便是了。皇上的玉璽,焉能隨便的人能動的,就連太后,也難啊,若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怎麼會讓人拿了去呢?很多的事,他看着,卻不出聲。其實在宮裡,我對誰也不會防着,可是東宮,我卻不得不防。”他睜大了眸子笑,“所以才發現你,覺得真是一個奇怪的人,怎麼純淨得和水一樣,總是笑笑笑。”
“對不起。”我吸吸鼻子“以前我總是把你想得很壞。”
我卻不知道,人性的可惡,總是藏在深處的。
他裝了一些湯給我,“初雪,吃些東西吧,我喜歡看你吃東西。”
我端起湯喝,卻覺得好難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