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看好壞?”
“反正你畫的什麼,都是好,好聽,倪初雪,我是害怕,你有了身子,更不能去冒險。”他誠切地說着。
我點頭,“我知道的,你去忙你的,可是,嚴重的那些地方,要是有死人,必更會嚴重,你得小心一些。”
他走兩步,又回過頭,抓着我在我的臉上胡亂地親着,“親親再走。”
“小心我砸你。”我拿着墨硯舉高。
“好,不親了,等我回來啊。”他絢燦的笑,如陽光一般。
我擦擦臉上的口水,心裡充得滿滿的。
我很少給人畫過相,坐在椅上,想着上官雩,心裡一暖,線條也變得柔和下來。
這些日子過得多快啊,轉眼,就已快要十月了。
他說,十月轉冷,會好些,過年的時候,就帶我去泡溫泉對肌膚可好了,而且,還能看到白雪飄飄。
一陣噁心,我趕緊轉到外頭去吐,這小院裡,都種上了防蚊蟲的東西。
看着桌上的藥,想了想,還是不要吃吧,他可也說了,吃藥對孩子不好。
連着幾天,他都出去,回來都累癱了。
我叫他別那麼拼博,終會好起來的。
他說,他想快一些,快一些,在這裡,對孩子,對我,都不好。
我心裡感動起來,也什麼也說不出。
我看到他脖子上的紅點點,嚇着了,“上官,這不是和那些人一樣嗎?”
他也急忙地找來鏡子看,再慎重地說:“我也染上了瘟疫。”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淚就流了下來,他手把着自己的脈,良久才嘆氣,“初雪,你遠離我一些,這有些嚴重。”
咬着脣,我痛得心都都擰起來,“快熬藥吃下去,我馬上去熬。”
“初雪,我知道,你也得吃,我怕你也染上了,都怪我啊,怎麼這樣不小心。”他自責着,滿恨的懊悔。
“我知道要怎麼做,我現在把用過的東西,都燒了,然後,我們都分開,然後,我們都要喝藥。都會好起來的,是不是?”
他緊皺着眉頭,“我現在去叫御醫來看看。你先坐在那裡別動。”
一會兒御醫來了,他告訴我,上官雩只是一般般的,而我只有一點點,連藥也不用吃,只要不接解就沒有事。
可是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欲言又止。
上官雩去熬藥的時候,我問他:“你說的是實話嗎?我要聽實話,無論是什麼?我都受得住的。”
他嘆了一口氣說:“你要有些準備。”
我心揪得更緊。
“他比較嚴重一些,現在只能用我們那些東西來熬藥,你也不能去接觸。他去那些地方多了,再怎麼防護,也難啊,一起來的大夫,就死了三個了。”
我坐在牀上,一句話也說不出。
“上官雩一定會沒有事的。”
所幸有了孩子,上官雩也剋制着自己。
他一定會沒有事的,他是大夫啊,而且,他還要照顧我出去,還要照顧以後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