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異得讓我小心地擡眼看他,不生氣?不發怒嗎?他臉色還是黑黑的啊。
“起來吧。”他冷冷地說着,有些生分了。
我心更不安了,我寧願他罰我,輕輕地起身,將茶放在他的桌上。
他指指額頭,我馬上就明白了,轉到他的身邊,給他輕揉了起來。
他的眉峰好是濃黑,卻像是煩悶之極,糾結着,是因爲剛纔我的事嗎?
我也不知道半途會殺出耶律重的,驀然間,我覺得對不起他。
因爲我是他的貼身侍女,我顧自走了,又讓耶律重和衆皇子還有大臣們都看到我和太子在湖邊錦瑟琴合,耶律重更是可惡地說,我是太子的人。這一番話下來,想必七皇子沒臉極了。
我還在黃山,和上官雩一起,還收了耶律重的天珠。
想必,如果不是他和太子照護周全,就這樣,夠我死得慘的了。
濃濃的愧疚涌上心頭,我低聲地說:“對不起。”
他沒有說話,額上的筋有些跳動。
“七皇子,請你懲罰奴婢吧!”
他還是不說話,這一來,我便覺得心裡更急了,躁道:“七皇子,你不是說回來要給我鬧嗎?你說說話吧,你不罰我,我心裡難受。”
我暗歎,我是真的天生要吃苦纔會好受。
他別過頭,我指尖在他的額上滑過,他沉默了好一會才說:“倪初雪,你想我如何罰你?”逼近的眼神,帶着烏黑的精光透然發亮,竟然比那黑眼天珠,還要好看上幾分。
在他的眼裡,我看到了客氣和疏遠,心裡覺得有些空了,有些失落悶在心裡。
“我不知道。”我認真地說着。
他搖搖頭,似有些苦澀,說:“如今你是東宮太子的女人?”
我急道:“不是的,是那耶律重血口噴人。”
“叫他三王子,別不知禮數。”他冷冷然地打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