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太子啊,我不可以耽誤了他的時間的。
如果不是,頭上還刺骨的痛,還纏着他的帕子,我手裡還拿着他給的小藥瓶,真是夢一樣,叫我如何能相信呢。一個宮女,竟然可以和太子這樣相處。
我也不可思議,太子更是不可思議,他的身上,像是謎一樣。
陳嬤嬤看我這樣子,嚇了一跳,趕緊問我怎麼回事。
我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把紅嬪的事告訴她,引來她的嘆息,拍拍我的背,“苦了你了孩子。”
“是太子救了我。”我輕聲地把那些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訴她。
坐在那階下,端着陳嬤嬤煎的藥,輕輕地喝着。
很苦,很澀,卻很讓人感動。睡了一整天,肚子很餓,但是風寒的痛,有些消除了,就只有敲破頭的痛。
“唉。”陳嬤嬤長長地嘆着氣,“初雪,你不要再來冷宮了吧,你去跟林司記說說,寧妃這裡,不要人。”
我搖搖頭,“陳嬤嬤,我沒事,過兩天,我就會好了,你看,這是太子給的傷藥,嬤嬤的頭也傷了,也要上點藥纔會好得快一些,我想啊太子帶在身上的藥,必是千金難求的珍貴之品。”
她看着我,有些語重心長地說:“初雪啊,有些大人物,不是我們可以去接近的?”
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太子很好說話的。”
“很多事,你不明白,這宮裡的事啊,誰能說得清呢。初雪,嬤嬤不是不要你和太子走得近,只是,要注意着,別把心都放進去了,太子不會喜歡你的。”她斬釘截鐵地說着。
我淡淡一笑,“嬤嬤,我也不會喜歡太子的,我也沒有這個心思,只是我覺得,他也一樣孤單。嬤嬤,我有自知之明,我也看得清我和他之間,一個是天,一個是地。初雪壓根就不會生起什麼想攀高枝的意,不是那樣的人,做不來那樣的戲。”
嬤嬤低嘆:“初雪,你這般聰明,可惜啊。唉,宮女啊,宮女啊,看不清路,大理石也會摔跤啊,誰叫我們進來,就是宮女呢。”
“無妨是不是,宮女也是人啊,嬤嬤。”
她一笑,“你這丫頭的想法,就是不同的,還痛嗎?”一手摸摸我的額頭,“幸好沒有那麼燙了,把藥喝完,趁着天色還早,我送你出去。”
“嬤嬤,還早呢,我自個兒回去就好了,我才擔心你啊。嬤嬤,要把門扛好了,這裡只有你和寧妃,也叫人不安啊。”
“有我在,你就別操心,快,快回去吧,別等夜黑了。”搶過我手裡的碗,催促着我。
我也不敢再走夜路了,走那邊我又聽到紅嬪的哭聲,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