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她笑笑,“沒什麼事的,你睡吧,明天,你還得做事呢。”
我跟着林司記出去,合上的門,擋住了裡面的聲音。
我正要開口,林司記冷冷地說:“倪初雪,太子宣見你,他在秋菊院外面。”
“謝謝林姐姐。”我端正地說着,謝她沒有在衆人的面前說了出來。
她搖搖頭,“好自爲之。”丟下這四個字,就進去了。
唉,太子,太子,見不得人嗎?非要三更半夜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好消息?
我頭好痛,嘆着氣走出秋菊院。
在那冷清的月光下,他站在那裡,背對着我。
高大的背冷有些清冷,黑黑的影子拉得老長,似乎,不太高興一樣。周身都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我就不知道了,爲什麼他總是三更半夜出現?
而且,以他的身份,怎麼會跑到那個洗衣池邊去呢?這個太子,半夜睡不着無事就喜歡閒逛悠嗎?唉,我頭痛得很,還是恭敬地跪了下去,“奴婢見過太子千歲。”
宮裡,行禮的方式總是不同的,三更半夜,怎麼看都不安,我還說金安,必會讓人借題發揮。
“倪初雪,不必多禮。”他冷然地說着。
“謝太子千歲。”我起身。
風一吹,我覺得頭更痛了,他不說話,我自也不敢說話,難道他叫我來罰站嗎?
“怎麼不說話?”他忽然問。
我說什麼啊?“不知太子千歲深夜來宣,有何吩咐?”
他沒轉身,就站在那裡,“你怎麼不問我,有沒有找到天珠,你已經謝過我了。”
我承認,我有點小心機吧。
我怎麼敢問呢。腦袋都不是自個兒拿主意的。他要有就有,沒有也就沒有。
“我說你這女人,爲什麼沒有什麼好奇之心呢?”他連頭也沒有轉,但是,我可以想象得到,他眼裡會有一些不解。
我輕輕地笑,“那太子,有沒有呢?”太子還真是好笑,竟然我不問也要說我。
他轉過身,用身子遮住的,竟然是一株植物,他一手拿着,往我丟過來。
“哇,天珠。”我興奮地叫了出聲,就算,月夜下,我還看不清那天珠的顏色,可是,我可以看到,細細小小的珠兒,還有那葉子。
我雙手接住了,笑了開來,“奴婢太感謝太子千歲了。”
“一個感謝就可以了?”他聲音裡,有了些興奮,懶懶地坐在一邊的草地上。
這樣,就比我還要矮上半截,可是,那種氣勢,還是讓人不敢小覷。
“我窮得只有感謝了。”我笑笑,是太高興了吧,我連禮也忘了,我端望着這株天珠,根部用布包好了,比那一株還要壯大呢。怪不得,他用身子擋着不讓我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