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總是說廢話,明知道他就在聽,“太子能否不要到秋菊院來宣奴婢?”
“這不是你的榮幸嗎?”他閒閒地說着。
我有些嘆氣,“太子,這的確是榮幸,可是,太子也知道,什麼是出頭鳥。”
他哈哈大笑,“你這個宮女,的確是與衆不同。”
“太子,你爲什麼總在半夜來呢?”
我忽然的一問,還真把他怔住,“我的事,你一個宮女管那麼多?”
不是他要我問的嗎?有什麼好笑的,本來就是啊,出頭鳥,槍打出頭鳥。我只想平平安安地過完這三年,遙遙無期一般,好遙遠啊。
他也忽然說:“倪初雪,我總算知道你爲什麼和別人不同了。連我,都猜不到你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你的氣息,似黠又淡,你可知道,這是我第一次和人這般開心地聊天,不把我當太子敬而遠之,這麼平淡又舒服。”
我搖搖頭,我和他不熟,他的事我不知道。
“你的裸背很美,差點讓我認錯人。”他眨眼看着我。
我臉轟地紅了,天啊真是,這太子,我無語。
我氣悶地看着月光,我倪初雪,還真是帶着本來的性子,儘管想着要安分,要守規,可是,我還是會生悶氣,會無奈。對着太子,也沒有跪跪拜拜,人家叫我別多禮,我也不想跪,誰喜歡總是低人一等?
我想,也許日後我會學着控制我這些不該出現的情緒,一是一,不可能變成二的。
他似乎看着我這樣子,有些開心,笑得高高低低的,好不得意。
天色已經開始蒙白了,再過一些時候,宮女們就會起來了。
我彎下腰,“太子笑完了嗎?初雪得去種着天珠了。”
他揮揮手,我大步地走開,一會,背後響起他愉快的聲音:“倪初雪,別忘了欠我一個情。”
哼,有什麼好記的,他是太子,要什麼沒有啊。
天天,我們謝恩都不知要謝多少。
天色還太早,我獨自一個不敢穿過那林子裡,我也是膽小之人啊,我總覺得那一片茂盛的林子,有些讓人害怕,像是藏着什麼怪物一樣,會在不經意的時候,衝出來。
我在外面轉悠了一會,呼吸着沁涼的清新空氣,卻發覺,頭更是痛。
天珠在我的手裡抱着,好漂亮,光線越來越強,就越能看得清,這天珠的珠圓玉潤散發着柔和的紫色光芒。毛綠綠的葉子,在晨風中輕輕地扇動着。
我滿懷的高興,抱在手上有些沉,不過,是沉得安心和舒心。
一會兒天色亮了些,我就興沖沖地入了冷宮。
我打開門,正巧,陳嬤嬤也早起了,看到我抱着的天珠,話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