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君榮已經戒賭了,難道犯過一次錯,就不能有悔過自新的機會嗎,君鳴那麼無能,公司交到他手上還不是被賠光,到時候你們哪有紅利可分。”
陸君榮的父親說話了,老人家急紅了眼,上一代,他就沒有坐上黎氏總裁的位置,這一代,能讓自己兒子坐上總裁的位置,便是他最大的心願。
“難道單股東沒聽過一句話,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反而是君鳴,本性善良,無b良嗜好,只要有人輔佐,將來一定會是一個好總裁。”
“人好有什麼用,我們是來做生意的,不是做慈善……”
“大家不要吵了,既然大家各執一詞,不如就投票決定吧,誰的票數多,便由誰做總裁吧。”
黎錦城發話了,大家立刻噤聲。
秘書林森分發給大家紙條,大家寫好後又交給林森。
林森當着大家的面數票,當數到最後一張的時候,不知是巧合還是怎麼,黎君鳴和陸君榮的票數竟然一樣。
兩邊的股東又爲此吵得不可開交。
黎錦城眯着眼睛聽着,君命也不吭聲。
陸君榮亦是用銳利的目光盯着他們兩個,黎錦城生病了,簡直是天助我也,黎君鳴是個草包,他沒能力做總裁,那麼黎氏總裁的位置,早晚會是他陸君榮的,爸爸陸文斌就一輩子受了大伯黎韓愈的壓迫,他一定要把這口氣給掙回來。
“反正君鳴做總裁我是不會同意的。”
“君榮做總裁我們也不會同意。”
兩方都堅持己見。
最後有人提議:“錦城,你也說句話,公司投票規定,在票數相同的情況下,前任總裁有推薦人選的權利,他人無權反對。”
黎錦城微微一笑,這纔開口:“既然公司有這樣的規定,那我就不客氣了,黎君鳴是我的親弟弟,我當然舉薦他接任我的位置,如果大家對他的能力感到不服,那麼可以先讓他做代理總裁,考驗他一段時間,如果他的能力確實不行,大家再重新投票選舉,大家覺得如何?”
“好!”君鳴一派的股東力挺。
按公司規定辦事,陸君榮一派的股東也無話可說。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麼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我先走了,這段時間我可能就不出現在公司了,君鳴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私下裡找我吧,我的一切事物林森都瞭解,我把他留下來幫你。”
黎錦城說着起身就走,黎君鳴卻覺得怪怪地,跟着他到走廊裡:“哥!”
黎錦城回頭:“對了,月蕭最近都陪我在陽光醫院,你如果想找她,就去那找,去晚了,我們可能就要去領結婚證了。”
君鳴的心猛得抽了一下,“你們,都要領結婚證了?”
黎錦城勾勾脣角,不以爲然地說:“她是這麼說的。”
“那你同意了?你有病,這樣你不是害她……”君鳴神色凝重,突然說不下去了。
“害她什麼?害她很快守寡?”黎錦城仍然一臉悠然,“其實我也不想跟她領證的,可她整天求我娶她,要不,你替我勸勸她吧。”
話落,他轉身走了。
留下身後的君鳴,疑惑地望着黎錦城的背影,爲什麼他越來越看不懂他這個哥哥了,他到底是真有病?還是假有病?若真有病,又真愛月蕭,自己命不久矣,怎麼會同意跟月蕭結婚呢?
…
黎錦城回到陽光醫院,月蕭已經在病房裡準備好了燭光晚餐。
黎錦城好像並沒太詫異,笑着脫下外套,對月蕭說:“這樣的感覺,好像一個妻子在等待下班回家的丈夫,你讓我覺得好幸福。”
月蕭起身,撲到黎錦城的懷裡,小臉貼上他的胸膛:“那我們快去領結婚證吧,我有些等不及了,明天醫院有事,後天有空嗎?我們去好嗎?”
“這麼急?怕自己嫁不出去嗎?”他微笑着調侃。
“急,真的很急,好想成爲你的妻子,叫你一聲老公,那樣我一定會覺得很幸福。”說着,月蕭的眼圈溼潤了,卻不敢讓他看見。
“你是看了新聞報道了吧,知道我辭去黎氏總裁的位置了,怕我受打擊?”
他扶起她的小臉,認真地看着她。
她的眼淚倏然滑落下來,反手捧住他的臉,“我就是心疼,心,真的好疼,好疼……”她抽噎着,淚水大顆大顆地落下,“你是那麼優秀又驕傲的男人,他們怎麼可以?君鳴怎麼可以……嗚……”
她傷心的趴在他的胸口,渾身哭得無力。
她感覺什麼都幫不上他,覺得自己好沒用,那麼唯一能給他的安慰,就是跟他登記結婚,不顧一切地陪在他的身邊,給他一切他想要的。
“我們後天就去領結婚證吧?好不好,後天就去,你答應我。”月蕭擡起頭,淚眼婆娑地祈求着。
他低頭吻在她漂亮的眸子上,一點一點,溫柔地將她的眼淚吻幹,然後才無比深情地回答了一句:“好!我們後天去愛爾蘭,領那個100年的結婚證。”
“太好了!你終於答應我的求婚了,呵呵!”
她激動得摟住他的腰,他笑得一臉幸福。
…………
第二天上午,黎錦城正和月蕭吃飯時,君鳴帶着一些營養品來了。
“哥,你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
作爲弟弟,他還是希望哥哥能好起來的。
黎錦城一邊吃飯一邊說:“我沒事,你是來找月蕭的吧,月蕭,卻跟君鳴談談吧。”
月蕭冷冷地看了一眼君鳴,對黎錦城說:“那你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好!”
黎錦城淡笑,看着月蕭跟君鳴走出去,他的目光深邃了幾分。
他來到窗口,打開窗戶,正好看見君鳴和月蕭在樓下的花園裡。
君鳴一把將月蕭摟在懷中,卻沒想,“啪”的一聲,月蕭甩了君鳴一個耳光。
君鳴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臉:“月蕭,你……”
跟月蕭在一起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見過月蕭打人,今天,竟然對他動手了。
“君鳴,我覺的你這次做得太過分了。”月蕭一臉蕭瑟、冷然地看着他。
“我,我不知道哥生病了,得知哥生病了我也很難過,我不想搶的,是哥他主動提出辭職,主動推薦我的。”
他極力的解釋,他做得一切都是爲了她,如果她對他的行爲不滿,那他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你覺得錦城還有其他選擇嗎?你敢說你沒有串通別人想要搶他的位置?”
月蕭的目光很堅定,她看了新聞報道,新聞報道上有關於君鳴和公司幾大股東私下見面的照片,包括他跟陸君榮見面那次。
“我……月蕭……我都是爲了你……”
“閉嘴!請不要把我拉上。”月蕭更加氣憤了。
“月蕭,你聽我解釋,我所做的,也無非是想讓你重新回到我的身邊而已,你不是說我沒能力保護你嗎?現在我是黎氏集團的總裁,我可以保護你,你回到我身邊好嗎?我哥他都已經生病了,你不要嫁給他,這段時間你可以陪着他,等他……等他……”他實在說不出口那個字。
“等他死了?“月蕭一臉不可置信,”君鳴,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她的目光中透着無比的失望。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不也是因爲他生病了才……”
“我愛他!”
月蕭的話突然讓君命噤了聲。
他眉頭倏然皺起:“你騙我的對不對?”
“沒有,我說得是真的,我早就愛上他了,只是一直不敢承認而已,他所給我帶來的感覺,是其他任何一個人沒有給過我的。”
她表情無比的認真,希望這一次,君鳴能夠真正明白。
君鳴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深深吸了口氣,仍然一臉不甘心地問:“你說實話,你對我呢?我們五年的感情,你對我現在還有一點留戀嗎?”
“沒有了!”
君鳴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在我得知你和水靈上牀的那一刻,對你的愛意,就徹底消失了。”
君命突然激動起來,他抓住月蕭的肩膀,怒吼着:“我說過多少遍了,我只是被水靈騙了,我沒跟她上牀,沒有,沒……”
突然他停住了,愣怔了一下,因爲他想到,當時他確實沒有跟水靈上牀,可現在,他不只跟水靈上過一次,他的心情很複雜,痛苦糾結得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他的心情。
他彎下身子,抱住自己的頭:“月蕭,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們五年的感情,你怎麼可以這麼輕易說愛上了別人,怎麼可以說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了,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啊……”他懊惱地狠狠揪着自己的頭髮,無從發泄壓抑的情緒。
月蕭淡然地看着他,平靜地說:“君鳴,我們兩個緣分已經盡了,我不可能再接受你,死心吧,再堅持那就不是愛,而是執念,懂嗎?”
君命擡起頭,看着她決然的目光,一臉不甘,這個他愛了那麼多年的女孩,真的對他一點點愛意都沒有了嗎?
“以後不要再找我了,我只想陪着錦城,走完以後的人生,如果他的生命很短暫,我更要珍惜,如果他的病能治好,我希望你能祝福我們,算我,求你了,我並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只希望你不要再給我增添無謂的煩擾,我真的……煩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