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然站在門口,每按一下,心跳就快一些,她既不想見到霍彥朗,卻又期待有人開門,畢竟不想白跑一趟。
就在慕安然按下最後一次門鈴,認爲霍彥朗應該還沒回來之時,厚重的門忽然被人從裡打開。
霍彥朗頎長而性感裸.露的身體出現在眼前,慕安然倏地抽了一口氣。
“霍彥朗……”
霍彥朗看到是慕安然時,幽深而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睨,竟說不出是什麼樣的表情,意外、深沉、複雜的。
“我來……”猶豫的。
“有什麼事?”冷漠的。
兩道聲音同時出聲,混雜在一起,空氣中甚至瀰漫着淡淡的荷爾蒙的氣息。
慕安然抿着脣,想起剛纔打他電話他不接,而之前傍晚那通電話中,她甚至罵他“霍彥朗,我從來不知道你有這麼賤”……她驀地一陣心虛。
想到了自己過來的目的,她忍下了心裡的怒火與被騙的不甘,與他斡旋道:“我可不可以先進去?”
霍彥朗睨了一眼慕安然,神色喜怒難辨,稍久,他終於挪了挪身子。
慕安然看見眼前的大山挪開,急忙鑽了進去。
霍彥朗的住所出乎意料的簡潔,所有陳設都是白灰色系,富有科技感,鑲嵌在壁櫥裡的巨大屏幕,線條明確的沙發,屋子外還有一個巨大的高空泳池,高大的鋼化玻璃護欄外是溫馨的萬家燈火。
遠處燈火璀璨,越加襯得這裡冷漠乏味。
霍彥朗裹着浴巾隨着慕安然走進客廳,低沉的嗓音響起:“來這裡做什麼,找我?”
慕安然擡頭看着他,眼裡帶着霧氣。
她並未回答他的話,而是這麼幹站着。
霍彥朗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因爲穿得不多,甚至在浴巾之下不着寸縷,她不開口,他便就這麼有耐性地等着她。
慕安然被盯得發毛,終於忍不住開口:“我把人給你送過來了。”
霍彥朗低垂着眼瞼,似笑非笑:“什麼意思。”
“把你自己送過來?”他問。
慕安然咬着脣,被他無聲的嗤笑惹得難堪,瞪着翦水分明的黑瞳,就這麼望着他:“霍彥朗!”
“難道不是?”他扯開了脣。
霍彥朗就這麼赤.裸着上半身站着,健碩的胸膛展露無遺,任憑她怎樣生氣,依舊抵不住他的活色生香。
慕安然深呼吸,在心裡告誡自己一定要銘記自己今夜過來的目的。
她婉轉笑道:“霍彥朗,你不是想要我麼,在我不見的時候對慕家如此不擇手段,不就是爲了得到我麼?現在我把自己送過來了……你總能滿意了吧?”
霍彥朗頎長的身子原本慵懶站着,卻因爲她的話而變得僵硬。
慕安然咬着脣:“既然如此,我便讓你得償所願。”
“我現在將自己送上門來,霍彥朗,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再處處爲難慕家,放過慕家,好不好?”
霍彥朗就這般挑眉凝望着她。
以前的慕安然爲了自己而反抗他,甚至被逼着與宋連霆分手,打賭輸了,她寧願食言都不願意來到他身邊,現在她卻因他爲難慕家而自己送上門來。
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嘲諷,霍彥朗聽得心頭一堵,就這樣緩步慢慢一點點逼近慕安然,最後在她身前站定。
他就像是一座大山,居臨她身前。
“所以,你現在是主動投誠?”
慕安然抿着脣,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嗯。”
或許她應該感謝他,在言語上不至於讓她那般難堪,是“投誠”還是“獻身”……
連慕安然都看不起現在的自己,可是就如他所說,這一場遊戲中,她從來就沒有選擇權。
“哦?”霍彥朗微微睨起了危險的眸子。
幾乎在這一瞬間,霍彥朗的大手忽然驀地用力,帶着闇火的黑瞳彷彿燒起來一般,就這麼將慕安然推到了沙發上。
“既然有求於我,是不是該有些誠意?”
他在她的心中,果然一點地位都沒有,她爲了他可以逃得很遠,也同樣可以爲了別人,甘願犧牲自己。
可他偏偏明知是施捨,卻還如此甘之如飴。
她電話中罵他怎麼能這麼賤,末地等到她送上門來時,他卻依舊求之不得。
慕安然突然被霍彥朗壓下,他整個冒着熱氣的身軀覆上她,帶着濃厚荷爾蒙的氣息,一下子便讓人亂了心神。
慕安然只覺得自己呼吸加速,心裡說不出是在緊張,還是在懼怕。
她睜着麋鹿一般受傷的眼睛,望着他:“是不是隻要我乖乖聽話,你就可以放過慕家。”
霍彥朗低沉的聲音裡裹着情.欲,理智卻又清醒無比,“嗯哼。”
似是一聲應答,卻又更像是一聲冷哼。
慕安然心如死灰,她知道自己沒有半分討價還價的餘地,可卻還是忍不住有着期待。
霍彥朗要做什麼,她控制不了,但如果她能令他改變主意,那麼她甘願臣服。
慕安然睜着眼睛,無助地望着天花板:“如果這是你想要的……”
她的話並未說完,隨即被霍彥朗鋪天蓋地的吻堵住了嘴。
她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霍彥朗恨極了這樣的慕安然,卻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她。
當情感參雜了利益,似乎一切都不那麼純粹了。
慕安然的手緊緊抵着他硬實的肩膀,霍彥朗的吻則越加地用力,他的胸膛就像一塊燙熱的烙鐵,將她燙得發疼。
“是不是這樣,你就可以放過慕家……”哪怕在沉淪的邊緣,她也依舊堅持着向他討要一個許諾。
霍彥朗脣線緊繃,將她抱着,在沙發上翻滾轉了個身。
他並未給她許諾,只是越來越多的吻像落雨般落在她的肩上。
慕安然穿着簡單的T裇,簡單的款式將她的小臉顯得很有學生氣兒,頭髮全部紮起來,紮成了一個馬尾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活脫脫的女大學生。
霍彥朗這樣壓着她,倒顯得兩個人年齡差距變大,從氣質上看,兩個人格格不入。
與其說是未婚夫妻,倒像是包.養和被包.養的關係。
霍彥朗沉沉的聲音終於響起:“這要看你,能不能把我伺候好。”
她不是想自貶身價麼?那他便如她所願。
慕安然緊張得緊緊抓着他的胳膊,感受着他有些狂野的動作:“霍彥朗!”
他低下頭凝視着她:“怎麼了?不敢了?”
慕安然幾乎是咬着脣,豁了出去:“你要說話算話。”
“呵。”他低低輕笑一聲。
就在霍彥朗玩夠了她,料定了她不敢之時,慕安然一反常態,忽然變被動爲主動,將霍彥朗壓在了身下。
她溫熱的脣落在霍彥朗的脖子間,似是嚶嚀,更像是在爲自己鼓勁,低低喃喃說道:“既然來了,也就沒什麼不敢的了……”
她已經不純潔了,宋連霆也不要她了,既然已經是他的未婚妻,也不再是第一第二次,那還有什麼不敢的?
如果得到她能夠讓他得償所願,不再爲難慕家,那麼她吃虧些又何妨。
慕安然主動壓着他,霍彥朗頎長的身軀一僵,感受着身上嬌小的人兒輕輕蠕動,就像是一片葉子輕撩着他的心尖。
霍彥朗終於控制不住,所有的自控力消失殆盡,幾乎是一瞬間弓着身,剎那間反彈,整個人撈着慕安然就抱了起來,一步步將她拎進了浴室。
浴室裡他早就放好了水,一個諾大的浴池冒着嫋嫋熱氣,霍彥朗直接將慕安然丟了進去。
慕安然一驚,衣服驀地全部溼透。
她掙扎着想從浴池裡爬出來,霍彥朗已經拉開了浴巾也進了浴池。
與他共浴……
慕安然光是想着,就剋制不住臉頰發紅發熱,她突然就生出了退縮之心,可是剛掙扎着從浴池中爬出來,就被霍彥朗一雙大手又拉了回去。
“怎麼,想逃?”
他低沉的聲音就像是水霧一樣,牢牢地將她繚繞。
慕安然咬着脣,乾脆破罐子破摔,輕聲道:“逃,我爲什麼要逃……”
既然已經到了這步,逃還逃得掉嗎?
霍彥朗一聲輕笑,就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般,低聲道:“嗯,很好。”
慕安然現在的模樣,多了幾分從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強。
這樣一個她,頓時就讓霍彥朗生出了玩弄之心,身體早已被她撩撥得起了反應。
他就像是一個角鬥士一般,將她步步緊逼,逼得她縮進了小角落中,慕安然呼吸急促,胸前也微微起伏,帶起一層層水波。
霍彥朗沉聲道:“那你今夜就好好伺候我,說不定我心情一好,真就不再追究慕家了。”
慕安然抿着脣:“……”
她不再說話,眼裡已有視死如歸的神情。
衣服已被他弄溼,她乾脆紅着臉咬着脣,直接將身上的T裇脫掉。
霍彥朗沒想到慕安然會這般,一雙如鷹隼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竟有片刻失神。
她已如此,他更不是正人君子。
霍彥朗這生從未對一個人如此執着,若說有一個女人能讓他傾盡所有,不擇手段,那也只有她慕安然一個人。
牽扯着他年少最純淨的夢。
而那一個夢,此刻卻正在他眼前。
哪怕是毒藥,他也甘之如殆,寧願英勇就義也決不當柳下惠。
“這可是你送上門的。”他沙啞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