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凡愣了下,順着韓遠川怪異的視線低頭看了眼,意識到他估計看見了她脖子上被羈景安給吸吮出來的淡紅色吻痕,不由得尷尬地扭過頭,朝他不好意思笑了下,“韓哥,我正準備去給念念買些換季的衣服,你公司忙,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
剛被韓遠川的母親給羞辱了一頓,遭受了一次無妄之災,這會兒,她對他的感覺很複雜,有點不願意繼續與他呆在一起惹閒話,打算轉身走人。
與他擦肩而過之時,夜羽凡心無旁騖地盯着前方,不料,纖細的右手胳膊卻被男人猝不及防地伸手扯了一把。
整個人往後倒入了韓遠川懷中,昏頭昏腦的,滿腔都是一股專屬於他的菸草氣息。
那味道,夜羽凡莫名其妙覺得很熟悉,彷彿,彷彿是多年前在宸梓楓懷裡聞到的同樣味道。
這怎麼可能呢?
夜羽凡嚇住了,擡頭就撞上了男人脈脈溫情的黑眸,無可奈何又寵溺地看着她,嗓音低低沉沉的,“凡凡,爲什麼要急着離開我?難道在你的心裡,我就一點份量都沒有嗎?”
怎麼會沒有呢?
她可是把他當成了比親哥哥還要親密的人。
被韓遠川略顯委屈的語氣給弄得心口一軟,夜羽凡倒沒有急着去推開圈住自己的男人的兩條胳膊,而是悄然嘆了口長氣,“唉,韓哥,別鬧了行不行?你明明知道,在我心裡,永遠都把你當親哥哥對待的。”
這麼多年,韓遠川時不時就會逮住機會向她半真半假地告白,可能又被她脖子上的吻痕給刺激了,這纔不爽地重提感情之事。
“凡凡,別對我這麼狠心,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韓遠川把手臂環向她細軟的腰肢,一點點收緊力度,俊臉含笑,語氣卻突然傷感了起來,只拿一雙眸子專注地凝視着她美麗的小臉,捨不得移開視線。
這哪裡像生過孩子的女人?
吹彈可破,滑如凝脂,漂亮得能讓他下一秒犯罪。
夜羽凡望着他柔軟的黑色眼眸驀地染上點點憂傷,眉眼間縈繞着一股揮之不去的感傷,最重要的是,她被他以曖昧的擁抱姿勢困在他的胸膛裡,這很容易被誤會的。
夜羽凡着急掙脫男人的懷抱,“韓哥,說好了我們這輩子兄妹相稱的,你怎麼又忘記了?”
“我後悔了,我要收回這句話。”
韓遠川大手往下一撈,攥住了夜羽凡掙扎的兩條粉嫩手臂,他穿着黑色西褲白色襯衫,那顏色卻不如她的粉白肌膚瑩潤有光澤,手心貪婪地摩挲着,舒服極了。
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親近她?
韓遠川一時情動,一手控制住夜羽凡的身體,令一隻大掌緩緩擡起她的下巴,不斷地俯下頭,往嚮往已久的紅脣緩緩覆了上去。
“韓哥,放手啊,別讓我討厭你。”夜羽凡被他牢牢地鉗制在懷中,躲避不及,眼睜睜看着男人緊抿成一條直線的脣朝自己傾倒過來,急忙叫出了聲。
男人的脣突然停頓在距離夜羽凡的紅脣上方一釐米位置,遲滯不動。
隱約透出森冷的眸光定在她的雙脣間,飽滿紅潤的右脣角,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咬痕,比周圍的脣色更嫣紅似血……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的嘴角,這個顯而易見的小傷口,肯定是被羈景安給咬破了。
韓遠川痛苦地眯了眯眼,平添鑽心蝕骨的憤恨和懊悔。
移開目光不再繼續盯着那一處,沒看見,就可以自欺欺人,當作她與羈景安還沒有發生最親密的關係。
身邊不時有人來來往往,偶爾好奇地把視線投了過來,夜羽凡臉皮薄,見韓遠川還不放開她,有些着急了,仰起頭睜大了水眸瞪他,“韓哥,有話好說,麻煩你鬆手行不行?”
這樣一來,她修長白皙的脖子完全呈現在韓遠川眼前,帶着深深淺淺的紅色吻痕,躍入他的眼簾,刺激得男人的理智都不要了。
“凡凡,你跟景安見過面纔多久,就意亂情迷跟他發生了關係,你一向在我面前引以爲豪的自制力呢,在哪裡?”
他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痛苦地閉了下眼眸,英俊穩重的面容滲出一抹冷冷的譏誚笑意,就是那點譏誚,透着徹骨的冰寒。
夜羽凡身體僵住,聽他話裡的語氣,夾雜碎冰般的冷意,彷彿對她很失望了一樣,連忙搖頭委屈地說道,“韓哥,我……我沒有主動湊上去,更沒有自願,你相信我!他欺騙我,傷害我,我還沒有原諒他,怎麼會自甘下賤去討他歡心?可是,他拿念念威脅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夜羽凡把心裡話一口氣說完,如果羈景安對她步步相逼,她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辦,除了韓遠川,她也不知道去找誰拿主意。
有些原則性的欺騙和傷害,刻骨銘心,烙印在她的心底最深處,不會因爲時間的流逝而消失癒合。
她可以接受羈景安遲來的道歉,但不代表她會毫無芥蒂馬上就接受他的感情,並且自動自發呈上她的身心……
否則,她這麼幾年來的煎熬和痛苦算什麼呢?
“凡凡,你的倔性子,我是又愛又恨,你就不能考慮考慮一下我,成全我多年來對你的感情?”
韓遠川明顯臉色好了很多,修長手指落在她雪白脖子上,撫摸那些淡紅色痕跡,眸光瞬間暗沉,猝不及防帶着夜羽凡纖柔身體轉了個一百八度大圈,把她整個人壓在牆上,眨動幽深的眸子凝視着她。
她飽滿的渾圓,隨着她急促的呼吸聲,抵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彈跳摩擦,兩人貼得密不通風。
夜羽凡受不了與韓遠川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身體拼命往牆後退縮,“韓哥,你想幹什麼?”
“凡凡,我想吻你!”
韓遠川垂首慢慢湊向她粉嫩的脣瓣,卻在瞥見她眼眶泛起了紅色後,停了下來,柔了想要逗弄她的心思,伸長手臂把這嬌嬌柔柔卻倔強不屈的小女人抱在懷裡,悄然嘆息,“在昆城,那麼長的時間,我有很多機會可以把你強了先霸佔你的身體,但我卻捨不得傷害你!凡凡,我喜歡你,甚至深深愛着你,所以,除非你自願,否則,我不會對你做任何你不高興的事情。”
在夜羽凡茫然還沒有回過神,他再次低頭,在她飽滿光潔的額頭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隱忍卻深情地落在額頭的一吻,美麗得如同一副潑墨油畫。
經過的行人帶着欣賞的目光看着,包括,剛剛邁開長腿走進商場的一道黑色冷峻的男人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