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女人一發狠,嘶一聲,衣服終於給撕碎!洛礄滿意極了,在制服卓凌晚的同時給自己的好兄弟們打電話:“現場版人妖脫衣舞,叫他們快來看,錯過了就沒機會了。 ”
他的電話剛掛,關着的門裡涌出了不少人,臉上顯露驚訝外還有興味。這一羣都是二世祖,玩起來不要命的主。
“看到了吧,我們曾經的好兄弟身體是這樣的。”洛礄不忘展示,拉開她的碎衣,露出她僅穿了內衣的單薄身體。卓凌晚羞到了極至,只能狠狠地咬牙。
那些人毫無感情地看着她,就像看一隻動物,並不時發出口哨音。這些人裡,有曾經她的玩伴,也有不認識的人,但都那麼漠然,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阻止!
“以前的教訓還不足以讓你記清楚我的警告,那麼今天,我會讓你牢牢記得,別再出門丟人!”他惡狠狠地朝她發出警告,對着面前的女人開口,“把她的衣服給我扒個精光!”
“洛礄,不要!”卓凌晚已經用完了全部的力氣,她已然無法再掙扎,只能無力地祈求。
洛礄卻像沒有聽到,繼續指揮着那個女人,對面,是一羣等着看精彩戲碼的人……
卓凌晚聽到哧的布帛碎裂的聲音,尷尬地閉上了眼睛。
“你們在幹什麼!”突然一聲冷吼,緊接着,發出呯一聲,洛礄被人打出去老遠。而她,被人一扯,落入了一具懷抱!
一件寬暖的外套馬上落下來,裹住了她的身體。卓凌晚睜眼,看到抱着自己的人竟是鬱靳弈!他抱着她,臉繃得相當難看。
卓凌晚的身子與他緊挨,終於感覺到了一絲安全,伸手緊緊地抱住了他。她從他的肩上擡頭,看到對面的卓成商臉上流露出震驚的表情,卻並沒有走近。
“鬱老闆?”洛礄也第一時間認出了鬱靳弈,略微意外。看他將卓凌晚抱得那樣緊,笑了起來:“想不到鬱先生還喜歡英雄救美,只可惜您救錯了人,您懷裡的人只是一個僞美人罷了。”
“是啊,她不是真正的女人,是變過性的。”剛剛那個脫她衣服的女人也跟着解釋。
在他們看來,鬱靳弈是因爲卓凌晚的美貌纔會去保護她的。他若知道卓凌晚的真實身份,一定會很反胃。
哪知,鬱靳弈並沒有放開她,只是冷沉地看向洛礄:“不管她是不是變過性,她現在的身份是女人!你們已經侵犯了她!”
“這……”洛礄的臉頓時蒼白。他沒有忘記,他們家跟鬱靳弈是有生意往來的,得罪了他,父親是會打死他的。
本以爲提醒他一下,他就會放手,沒想到他是這麼死腦筋的一個人。
洛礄抹着被打痛的嘴角再也出不了聲。
“凌晚!”卓成商終於跑上來,呼喚卓凌晚,順手將她從鬱靳弈手裡接了過去,“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明明看得一清二楚,卻還要明知故問!卓凌晚開不了口,剛剛的屈辱和此時父親的表現都讓她不舒服。
卓成商並不等她的回答,一眼看向洛礄,眉豎了起來:“你們是怎麼回事?還這麼玩得分不清狀況?凌晚跟以前不一樣了,不知道嗎?”
洛礄似乎給卓成商罵愣了,好一會兒才低頭,輕聲道:“對不起,卓叔。”
“下次若讓我再看到你們分不清場合地亂玩,別怪我不客氣!”卓成商的語氣不輕,但已經有了要放過洛礄的意思。
鬱靳弈卻並不打算放手:“這些人犯了騷擾侮辱女性的罪,要報警,還要告他們!”說完,他拾出手機,撥了110。
卓凌晚知道他在爲自己出氣,但他這明顯的對於她的保護會讓父親起疑的。她急急伸手去拉他的臂:“不要!”
鬱靳弈擰着眉過來看她,她可憐巴巴地朝他搖頭。
卓成商也跟着出聲:“出這樣的事,真是讓鬱總見笑了。但報警還是……不要的好,小女這樣……報了警只會……”會讓卓家臉上無光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一般人都聽得出來。
卓凌晚咬脣,無地自容般撇開了臉。她鬧出的每一個話題都會讓父親擔憂半天,因爲每一次都意味着她變性的事情會被提起,再次讓他擡不起頭來。
“他們都是從小一起玩的同伴,只是玩笑開得過火了,並沒有什麼惡意。”卓成商進一步解釋,把這件事變成了朋友之間的玩笑。
卓凌晚雖然不滿,但也不能再說什麼。事情能大事化小,最終不爲父親丟臉就夠了。
鬱靳弈的臉色不好看到了極點,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卓成商朝衆人瞪了一眼:“還不快散了!”
洛礄帶着那個女人和看戲的人一起狼狽地消失在了門頁後面。
“實在是對不起,讓鬱先生看到了這樣的笑話。”卓成商略有些無地自容地道。他並不知道鬱靳弈早知道了卓凌晚的真實身份,此時只覺得尷尬至極,連老臉都擡不起來。
鬱靳弈袖下的指握得有些緊,卻終究沒有說別的,只回過頭來看卓凌晚:“卓先生還是先去給卓小姐買套衣服吧。”
“哦,哦,是,是。”卓成商此時才意識到卓凌晚身上衣衫不整,全靠着鬱靳弈的西裝羞。
他忙着打電話讓秘書送衣服來。卓凌晚實在難以面對二人,一轉頭進了洗手間。
等到換上秘書送來的衣服再出來時,鬱靳弈已經不知蹤影,外面只有卓成商還在。卓凌晚穿着明顯不合尺寸的衣服,遲疑了片刻才走向卓成商,低呼道:“爸。”
卓成商擡頭,目光變得複雜,整個人似乎又老了幾歲,透出無盡的滄桑之色。大概,又因爲她的變性而難堪傷懷了吧。卓凌晚慚愧地低下了頭:“對不起。”
卓成商擺了擺手,沒有回答,只道:“快上車吧,早點回家。”
回去的時候,他特意讓秘書把她的車開回家,而讓她上了自己的車。自從失憶後,她與卓成商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坐在同一輛車上。
卓凌晚的感觸良多,但方纔從剛剛的羞辱中抽身出來,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始終沉默着。
卓成商轉頭回來看她,最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別怪爸爸有意要放走洛礄。”
他說的是阻止鬱靳弈報警,並把洛礄對她的污辱解釋爲開玩笑的事。卓凌晚雖然難過,卻還是懂事地點頭:“爸,我明白。洛伯父和您的關係一直很好,你們的生意合作也很多,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卓成商沉默良久方纔點頭:“你能明白就好。”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卓成商不知道想什麼,眉頭始終壓着,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沉重的事情。卓凌晚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她除了還未從那種羞辱裡緩過勁來外,同時擔心起鬱靳弈來。他不吭一聲地就離去了,是生氣了嗎?他一定在怪她不准他報警吧。
“鬱總對你似乎不錯。”卓成商突然冒出一句。
卓凌晚嚇了一跳,及時從對鬱靳弈離去的猜測中收心回來,去看卓成商,猜測着他都知道了些什麼。
“欣賞你,保護你,在知道你的身份後竟然不抗拒你……”他似喃喃自語,又似是專門講給她聽的,目光都深了起來。他是個男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樣的欣賞,縱容和保護是怎樣的意思。
但,總結的話他最終沒有說出來。與其選擇一個高高在上,對自己女兒意思不明的男人,還不如選擇現成的熟悉的曲子桓穩妥。他的身上有太多可以控制的點,容易掌握,而且也只有他纔不至於讓卓凌晚的生活發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他很快把那些奇怪的想法收了回去,變成了平常的他:“沒什麼了,以後沒事多呆在家裡,別老亂跑。”
看着父親這樣,卓凌晚知道,他也僅僅是猜測,並不知道她與鬱靳弈的真正關係。她的心慢慢放了下去。
鬱靳弈今天帶她來這裡,正是兌現他前幾天所說的話,要讓卓成商最終接受自己。他這走的是第一步,往後還有許多步,她會慢慢等着他一步一步地走,最後讓卓成商和母親余文致接受他們接受得理所當然。
卓成商估計是看到卓凌晚受了驚嚇,沒有讓她回半山別墅,而是直接將她帶回了家。
余文致第一時間給曲子桓打了電話,告知卓凌晚在這邊的同時,要他到家裡來吃飯。卓凌晚期盼曲子桓能拒絕,像上次那樣的同室相處,她接受不了。
只是,曲子桓最終還是答應了。
卓凌晚不好將抱怨的話直接說出來,只在余文致進了廚房準備晚餐的時候對他低語:“去花園,我有話對你說。”
她轉身走出去,曲子桓跟在後面。兩人離得不遠,但也不近。
到了花園最深處,卓凌晚方纔停步,轉頭回來不滿地看他:“爲什麼還要過來?你的工作很多,找藉口是輕而易舉的事!”好不容易纔和他兩相理清,她不想再欠他的人情。
曲子桓折了折眉頭:“你一個人應付他們兩個,我不放心,總怕出事。”
“那是我自己的事!”她的聲音有些硬,無情地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