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風燐,快點,你是不是年紀大了,騎不動了?”李晴然見他久久不跟上來,好像故意和她刷彆扭,便這麼激他。
果然安風燐一怔,高聳眉毛,騎了上來,和她並排,瞪眼沒好氣道,“你說誰年紀大了?”
“這裡,還有第三個人嗎?”總算是風水輪流轉,她來嬉弄,他來看。
“……李晴然,你現在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他打量她對他的肆無忌憚,幽幽地說道。
“是嗎?”李晴然厚臉皮地好整以暇,“那隻能謝謝你了,強將手下無弱兵嘛!”
“你再說一遍。”他低喝道。
她卻衝他吐了吐舌頭,加快了腳力。
兩輛單車的車輪碾過地上成片的楓葉,發出清脆的響聲,像是在唱着和鉉的音律,又好像是在吟誦着悲傷前最後的美好。
他們誰也沒有聽懂,腳下的真實,心裡的心思。
他們只是單純地,心無旁騖地,享受着當下的美好。
“你快點——”
“看我抓到你怎麼收拾你!”
“你快點呀——你再不快點,看你怎麼抓到我——”
“小心點,小心剎不住……”
“不,我要速度——加油加油——”
“你真的是很瘋狂……”
“我不是很瘋狂,我是超級地,超級地瘋狂——安風燐——我們終於約會了——”
遲來的約會,遲來了整整五年的光景。
兩個人精疲力盡地躺在楓葉林的地上,氣喘吁吁地聽着彼此的歡樂,安風燐聽到李晴然問道,“你是不是好久都沒有這樣心情舒暢了?”
“嗯,很忙。”他說道。
“真的很忙?真的是因爲很忙?”她側過身,單手支着腦袋,饒有興趣地看着回答的簡言意駭的他。
他看向她的美眸,沒有說話。
“安風燐,謝謝你。”她收回笑容,神情地望着他,“謝謝你今天答應出來和我約會。”
“我也謝謝你。”他頓了頓說道,“謝謝你還活着,謝謝你還好好地,謝謝你消失了五年還能出現在我面前……還有,謝謝你,今天讓我很開心。”
她有些詫異地看着他,這不像是他的性格,這不像是他冷漠的個性
會說這麼感性的話。可是,她看着他眼底真誠的目光,終於感受到他的感謝是發自內心的。
或許,這就是她想要的。
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偏偏讓這樣的感情,遲來了五年呢?
他看着她發呆,最近常常看到她這樣子發呆,每次她發呆的時候他都覺得心神不安,他不喜歡看到她發呆,起身輕推了一下她,“你在想什麼?”
“哦,沒什麼……”她抿了抿嘴脣,低下頭來。
看她不願意說,他的心情有些差,“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沒有……”她還是堅持地搖頭。
“那好吧,我們回去吧!……”氣氛真的是很微妙,一下子就打回到了冰點。彷彿之前的快樂,之前沒有隔閡的享受,是幻象的。
或許,他們現在都學聰明瞭,彼此的雷區,不願意提及的地方都不碰,不提及。所以來換得偶爾的沒有隔閡,可是,並不代表那些都不存在,比如余天雅,比如余天俊。
他提了提心情,牽過她的手,霸道地說,“我累了,和我去酒店洗個澡。”
她知道他的言外之意,這回她很聽話地沒有拒絕,而是握緊了他的手,十指緊扣。
兩個人把自行車放到後備箱,上了車,徑直地奔向了安氏酒店,他拉着她下了車,走進酒店大廳,前臺小姐早就習慣了這種服務,連忙把一旁準備好的鑰匙遞給他,然後,目送他們進了VIP電梯。
前臺小姐的眼睛是銳利的,有人認出了李晴然的身份。
“她不是餘氏太子爺的未婚妻嗎……”
“真的嗎?”
“嗯,我看過餘氏公司員工偷拍的照片,這個女人確實是余天俊的未婚妻……”
“啊……那她怎麼和我們安總出現在這裡……”
“誰知道呢,上流社會都是如此的……亂糟糟……”
“啊……真的是……”
“好戲還在後頭呢!”
“怎麼說……”
“噓,閒事莫理,經理過來了……”
……
安風燐和李晴然在電梯裡都異常沉默,最後,還是李晴然開了口,“你這麼牽着我進來,就不怕別人認出來嗎?”
“我安風燐怕過什麼
?”他不悅地挑眉。
“可是,我怕。”
“那你沒必要答應我來。”他握着她的手,說道。
“不,我要來。”她堅決地說,“因爲以後,我都不會再見你。”
他聽到她說這話時,並不意外。也許他的潛意識裡,看到她對他的笑,就異常珍惜這可能是最後的美好,所以他纔會那麼眷戀,一路上都捨不得放手。“你做得到嗎?”
“……”
“你不會想我?”
“……”
“你不會沒辦法停止愛我?”
“……”
“五年的時間,你現在重新回到我身邊,你不會覺得遺憾嗎?”
李晴然的手在他的手心裡沁出汗來,只聽叮咚的一聲,電梯到了十樓,他拉着她出了來,把她按在牆邊,犀利地看者她,“你說話呀,你爲什麼不回答。”
“……”她咬着嘴脣,哀怨地看着他。
安風燐深吸了一口氣,拉着她,往最裡邊走去,絲毫沒有注意到隨之跟上來的余天雅。他只是帶着滿心的無奈和焦躁,開了門,還來不及把門關上,就把李晴然放倒在地,冷冷一笑,“你看你是做不到的!……”
“不,我能做到,我一定能。”她否決了他的僥倖,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她知道,這不僅僅是對他的承諾,也是對自己的,更是對余天俊的。如果愛情需要任性,那麼這份任性也該有個期限。
她的堅決惹怒了他,他像頭焦躁的獅子,撲上她,把她側抱起來,就這樣上前兩步用力地扔在綿軟寬大的牀上,看着她,“今天你還打算抵抗我嗎?”
李晴然揚起嘴角,慢慢地從牀上爬了起來,拉過他的衣角,主動地抱過他,輕輕地咬過他的耳垂說道,“不,這次我要好好地讓你快樂。”
他吻住她,聽着她叫起來,雙手因爲酥癢抓過他的背,他好像回到了第一次要她的那個夜晚,也是這樣似要衝破雲霄又因爲矜持而壓制在喉嚨裡的吟哦聲,就是這樣深深地吸引了他。她是他的,從來都是。
他睜開眸,看着她精緻的臉龐,忍不住扳過她的臉頰,李晴然感覺到了他按捺的狂熱,和用理智剋制出來的耐心,他在一點點地愛着她,她的心裡是有些感動的。她熱烈地迴應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