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鄭老頭直接提到秦風,上官媛媛嬌軀一顫,俏臉更加嫣紅迷人、她支支吾吾的媚笑道:“秦風?他回來了麼?徒弟不知情……”
鄭東流豁然站起,可是看到徒弟那傻傻的滿臉幸福的樣子,老東西又無力的重新坐下,淡淡的嘆息道;“你與他已經雙宿雙棲,還要瞞到什麼時候呢?”而後,他望着裡屋,沒好氣的喝道:“臭小子還不滾出來嗎?是小月兒出事了,你以爲老頭子我是來喝你們喜酒的?”
躲在閨房之中,偷偷奸笑的秦風忽然渾身一顫,鄭東流說道小月兒出事的時候,他心裡瞬間拔涼拔涼的。小月兒出事了!怎麼可能?她明明是在睡覺的。
可想到自己離開客棧的時候,小月兒正醉着酒,若是有人對她怎麼樣,即便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她也無法反抗啊!謀殺?搶劫?劫色……一想到種種可能出現的遭遇,秦風心神猛然又是一沉。
可千萬不要那樣啊!他哀嚎一聲,心神恐懼的破門而出,身如閃電的來到了鄭東流的面前,沒有在意老東西臉色難堪,以及上官媛媛那複雜的臉色,咬牙喝道:“月兒怎麼了?”
看到秦風難得凝重的樣子,再加上才半年多不見,秦風不僅看上去成熟了很多,而身上的力量氣息更加強悍悠長,鄭東流憤怒的情緒終於平緩了一些。
天才終歸是天才啊,即便是犯了錯,行爲荒唐一些,可他似乎也值得原諒,畢竟優秀的男人,被衆多少女追捧那也是難免的。所以拋開眼下的糊塗事不去想,他神色略顯緊張的嘆息道:“小月兒對你的怨氣似乎不輕,來到商行狠狠的罵了你一頓,氣憤之下便跑掉了只是走之前經過我的詢問,她說你去了青樓,所以我略微想了想,便來到此處找你說了。”
說完,他看了一眼上官媛媛,只見女徒弟正傻乎乎的,充滿緊張和溫柔的望着秦風,他無奈的搖頭一嘆。年輕人的事情,還是給他們自己擺平吧。
“小月兒說我來了青樓?她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秦風臉色頓時蒼白,他不敢想象,回到家以後,被大老婆和內定的二老婆嚴肅審問的樣子。可讓他不明白的是,小月兒不是醉了嗎?怎知他的行蹤。難道她是裝醉?
“她不知道你在這裡,只是在走之前,很是惱怒的說你在青樓。”鄭東流搖頭嘆道。
她果然是裝醉。秦風渾身又是一抖。
他想起自己在月兒醉酒之後,自言自語的說過要撇開她去青樓。
“難道,難道她是想用自己的身體和清白而挽留我,阻止我來青樓!”秦風心神猛然大震,好傻的丫頭,他本來就是聰明人,不僅想通了之後的事情,也想明白了小月兒的一番苦心。
若是直接出口阻止他去青樓,不僅讓秦風反感,還會讓他很尷尬、所以她寧願用自己的身體來“引誘”他?待得秦風爲她而留下了,她還是可以裝着醒來,而真正維護自己清白的……
不管她會不會在秦風留下之後,對她動手動腳之時醒來。但是她之前的那番行爲,的確讓秦風心神顫抖了。他忽然覺得,小月兒的傻也是一種聰慧。
可她的行爲,卻令人心疼。
“然後她跑掉了?你爲何不跟着她?”想到那丫頭自從燁明子死後,越來越孤僻,越來越怪的性格,秦風眼底溼潤,肝腸糾結的嘆息道。
對於鄭東流不去跟着她而來捉姦的行爲,又深深的責怪和鄙視了一通!直到鄭東流淡淡的道:“我讓人跟着她了。”秦風才稍微的鬆了口氣。
然後在鄭東流的帶領下,秦風也懶得理會老頭子苦瓜的笑臉,一把拉着上官媛媛,三人行,去尋找小月兒了。
出了和友軒,經過商行總部,沿着主街走出百丈之外,鄭東流便以老辣的眼力,尋找追尋小月兒的弟子所留下來的標記了。
可跟着標記走來走去,幾乎在整個安北城轉了一圈,三人還是沒有看出什麼眉目。不知道她要按照什麼路線去走,也不知道她要去到哪裡。
只是心細如塵的秦風跟着那些標記可以推斷出,心亂如麻的小月兒如同迷路的少女,在城中孤苦無依的飄蕩了很久,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直到一個藏在樹幹地下,模糊的箭頭指向城北門的時候,鄭東流深深了嘆了口氣:“這丫頭啊,在城中繞來繞去,最後卻是出城了。”
“跟上!”秦風拉着上官媛媛身如閃電的出城,根本不想理會那些守城士兵驚恐的眼神。三人化爲無數殘影,很快就消失在人們的視線當中。
出了城以後,三人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安北城身爲塞外城池,本來就地處荒蕪,而城外就更加蕭瑟荒涼,真不知道小月兒這一出走,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秦風可不會忘記,處於荒漠的血麟峰,在這安北城附近很是活躍。
出城大約二十里,秦風發現了一處打鬥的痕跡,在草叢當中有點點血跡,而一隻熟悉的髮夾,正落在血跡的當中。
“小月兒的髮夾,果然是出事了!”秦風眼瞳一縮,手一招把髮夾攝拿過來。
摸着上面已經冰涼的血跡,心驟然冷卻,疼痛,惶恐!然後他和鄭東流帶着上官媛媛,如同發了瘋的向着越來越模糊的路標尋了過去。
又走五里路,又有一處打鬥的痕跡出現,那裡正躺着一個死去的男子,周遭混亂着遍地的血跡。鄭東流老臉蒼白的走了上去,憤怒的低吼道:“這是我青龍商行的護院,負責跟蹤小月兒的,居然被殺了?”
秦風看了那護院一眼,似乎是被一掌拍死的,胸前的衣服被震碎,在胸前曝露出一片血肉模糊的手掌印。
護院死狀雖然慘烈,但對於秦風這種見慣死亡的人來說,實在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那人血肉中殘留的陰冷魔氣,引起了秦風十足重視。看來下手之人,多半就是血麟峰的那羣人了,而小月兒,也多半是被他們抓了去。
“你派了幾個人來追尋小月兒?如果僅此一個,那我們後面的線索豈不是要斷了?”想到這護院的死,有可能要給自己找人帶來麻煩。秦風有些緊張的問道。
“這些護院經過我簡單的訓練,在跟蹤的事情上,有着不錯的經驗。一般的情況下,他們會出動三人,三人當中,一人在明,另外兩人在暗。這樣做的好處就是,如果明處的跟蹤人被殺了,暗處的跟蹤者不僅能夠繼續跟蹤下去,還能目睹到前者被擊殺的所有情形。”鄭東流稍微整理了一下死者的屍體,淡淡的嘆息道。
秦風點了點頭,稍微鬆了口氣:“那我們繼續找下去吧。”
鄭東流無奈的搖了搖頭,居然在一棵大樹下懶散的坐着,然後才強笑道:“等着吧,另外的兩名跟蹤者,之所以被稱之爲暗處跟蹤,那是因爲他們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當然了,這也是爲避免被人發現。”
秦風沒好氣的笑道:“不會留下標記,那我們該怎麼找?”
“等他們回來報告路線。”說完,鄭東流閉上眼睛,居然不理睬秦風了。
城外荒涼,雖說是禿山座座,一覽無餘,可要是想找出月兒的下落,胡亂去闖根本就不可能。秦風只好等!
可是手握着月兒的髮夾,聞着上面淡淡的芳香以及血腥,他心急如焚,眼珠子血紅的在原地走來走去,額頭的青筋越來越高,冷汗陣陣流淌,看上去極度恐怖。
“沒事的,她一定會沒事的。”一雙溫暖的手捧着秦風的手,香軟的身子緊緊倚在他身邊。雖然是無力的安慰,終歸是把秦風的浮躁和怒火抹平了一些。緊緊的摟看上官媛媛的肩膀,秦風無可奈何的點點頭。
鄭東流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又匆匆把眼睛閉上,臉上露出一副坦然的微笑。只要女徒弟不是被秦風玩玩就好。他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