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隻因爲剛剛那一聲恰如其份的‘老公’瞬間勾起了他對李鬱嫣然如海嘯一般的瘋狂思念,他怕,怕一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了,怕孤零零的走完一生,從此再也見不到她的笑容,更怕一張牀只有一半屬於自己的餘溫,而屬於她的領地那一半就那樣逐漸的變得冰冷,然後一切就像是夢一場。
“嫣然,我愛你!只要你願意回到我身邊,你要什麼,說什麼我都聽,再也不會命令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我會寵着你,讓着你!老婆,我真的知道錯了!老婆~”
赫哲念冰撕裂的聲音,聽得人很不是滋味,彷彿不原諒他就像是罪人一樣。
可惜,李鬱嫣然徹底暈過去了。
最後他說了什麼她再也聽不見了。
不過可以確定的一件事,就是今天這個事情,赫哲念冰不知不覺講某人給得罪了。。
窗外的天,依舊很晴朗。
不知過了多久,赫哲念冰漸漸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抱着的不是李鬱嫣然,而是一個蓄意接近他的女人,頓時一股無名火蹭蹭蹭往上躥,燒得空氣都咔滋咔滋作響。
“豈有此理!”這個女人趁他虛弱,想念老婆的時候乘虛而入,欺騙他的感情。
嗡!
赫哲念冰很憤怒,就像沾染了蒼蠅屎一樣,一把將李鬱嫣然提起來扔了出去,‘咻~’
“嘭”一道華麗的拋物線飛過,很不幸李鬱嫣然的額頭正好碰在凳子的角上,頓時一個大包就像雨後的竹筍duang一下冒了起來。
要是這會兒李鬱嫣然這會兒還醒着的話,一定會暴跳如雷,衝起來跟赫哲念冰拼命不可,她最在乎的臉啊!
額頭上就那樣撞出了一個驚悚的大包,恐怕很久都不會再愛了!
爲什麼受傷的總是她!
赫哲念冰眼底沒有一絲憐憫,甚至非常反感,就像地上的女人欺騙了他很深的感情似的,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就讓人將這個女騙子抓進了監獄。
然後,他又命令人將整棟別墅通通清掃了一邊,凡是被那個女人碰過的地方所有東西全部換掉,一個不留。
原本心中漸漸燃起了的希望,如今又沒了,赫哲念冰整個人的狀態變得比之前還要悽慘,哀傷。
如果上天從沒給過他希望還好,可是偏偏在他希望幾乎就被認定爲是現實的時候,他又被狠狠的騙了,被無情的告知這一切都是假的,那種巨大的從頂端到低谷的心理落差折磨着她,連意志都漸漸變得消沉起來了。
他覺得一切信念都沒有了,生活也沒有了任何期盼。
躺在牀上,抱着那個屬於她的枕頭,赫哲念冰將臉緊緊的貼在上面,看着手機上那一張張照片。
從李鬱嫣然小時候,幼兒園的畢業照,再到初中高中,還有很多和其他好朋友一起拍的照片,從小到大,從頭到尾,就像是經歷了她過去的所有快樂時光一樣,每一張都笑的那麼燦爛,可愛。
赫哲念冰看得眼睛漸漸變得模糊,最後揉了揉發酸的鼻樑。
“沒來得及參與你的過去,連你的未來也不給老公任何機會嗎?知道嗎?你太壞了,嫣然!爲什麼要這樣對老公,我知道錯了!”
指甲輕輕的摸着最後一張李鬱嫣然的近照,安靜的睡眼像聖潔的天使,長長的睫毛帶着淡淡倦意,蜷曲在被窩裡,那白皙的脖子上,肩膀上還有屬於他的痕跡,紅紅的很耀眼。
拍這招照片的場景,他記得很清楚,是一個早晨,在兩人又欠愛以後,他去洗澡的時候拍下來的,那時他被她恬靜的睡顏迷住了,情不自禁的就用手機將這一幕記錄了下來,只是沒想到卻成了她留給他的最後一張留念!
赫哲念冰深吸了一口氣,渾身都感到一陣涼氣,不由得將手機放在懷裡,緊緊的貼靠在心臟的位置。
“沒遇見你之前,我的生活,平靜得讓人反胃,我時常問自己,存在的意義,我爲什麼要活着,難道就是爲了繼承赫哲家族的一切,爲了這些使命和責任,所以我父親才創造了我嗎?”
外人都羨慕他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能夠成爲赫哲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可是有些事情,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其實是沒有母親的,或則說他的母親根本就不是人。
他的父親赫哲高軒爲了尋找最優秀的繼承基因,收集了古往今來最優秀的女人資料,最後鎖定在一個死掉了近兩百年的漂亮女科學家身上,將其挖出,在提取她的DNA,和赫哲高軒的基因細胞從新組合克隆來的新細胞,在用一些先進技術一點點在實驗室培養出來的人。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赫哲念冰應該算是一個醫學書的實驗品,一個人類史上最大膽,卻也最接近前言革命的實驗,不用精-卵-子的結合,培養出來的人類。
“我想學着改變,爲你改變,變成你喜歡的男人,在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一定讓着你,在不干涉你的任何事情,你想做什麼老公都支持你,成爲你永遠的後盾。”
說道最後,赫哲念冰抱着枕頭漸漸睡着了。
原來愛情一點兒都不美麗,如果可以他真不願意這樣去愛一個人,但是愛了,自己又能左右自己的心嗎?
不能!
他想忘記,可是偏偏那個影子,卻異常清醒。
赫哲念冰做夢都沒有想過,自己也會又這樣一天,爲了一個女人他竟然連活着的方向都沒了,以前他不懂愛情,每次看到乾爹殘陽冷漠對乾媽左暮柒百般呵護疼愛,甚至在她面前卑微患得患失,一點兒脾氣都沒有,乖得像小狗狗的樣子,他都會覺得好笑: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呢?
他可以對所有人心狠手辣,冷血無情,卻唯獨對他愛的人,就像忠犬,言聽計從,甚至一輩子都愛不夠,願意爲了她捨棄所有尊嚴和驕傲!
或許,這就是愛吧!
讓人迷茫,卻又感動!
如今,在看乾爹的行爲,赫哲念冰彷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