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盡是疲憊，在入睡後才顯示出輕鬆和坦然。
幾縷髮絲沾在她的臉龐上，肖莫伸出手，替她將頭髮輕輕別至而後。
他從未想過，有這樣的一天，她會離他這樣近。
此時，醫院裡悄靜無聲，肖莫嘆了一口氣，目光平視前方的白牆。
他如果去了國外，白曼還會來找她的麻煩，所以，他不能去……
南美的那個項目雖然重要，但也不是非他肖莫去不可，他回去就跟沈遲打一份報告，此外，關於白曼的這些事，他權衡之後，會盡快告訴沈遲。
他肖莫動不了白家，一切還得看沈遲的。
但沈遲的原則是，誰敢動許朝暮，就是跟他沈遲過不去，他不會讓他們有好日子過。
現在，白曼做出了這些事，沈遲要是知道了，白曼的下場不會很好。
白家和沈家是世交，且，白家對沈遲有恩，但那又如何呢，沈遲已經將全部的恩情還給了白家。
沈遲也知道，人多少都是自私的，所以，他念在舊情的份上，放了白曼一次。
但，絕無可能再有第二次！
而且，這一次，白曼犯下的是根本不可能原諒的錯！
肖莫斟酌着，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去跟沈遲說，沈遲會是什麼態度。
想了良久，他也有了幾分睏意。
看到枕在他肩頭的許朝暮睡得很香甜，他的脣角慢慢彎起一抹淺淺上揚的弧度。
這一夜，似乎很短暫，也沒有覺得有多久，天就亮了。
醫生是半夜的時候抱着發財出來的，肖莫輕輕地將許朝暮放在椅子上，對醫生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先生，您的那些進口藥物非常好用，剛剛給這隻狗吊了藥水，恢復得很好，血已經止住了，我也給它接了骨。但恐怕最近一段時間，它都得需要人照顧着，繼續喂藥，而且不能下地走路。”醫生道。
“我清楚了。”肖莫點點頭。
“七天之後再來我們這兒複查，如果當中有任何情況，可以隨時打電話給我。”醫生道，“這是我的名片。”
“好的，您辛苦了。”
“沒事。”
肖莫將發財輕輕放在許朝暮的身邊，又給它蓋了一條毯子，這纔去交了全部的費用。
回來的時候，他看到，熟睡的許朝暮身邊有一隻小小的狗，一人一狗，安穩安逸。
肖莫的脣角不由勾起一抹笑容，他怕許朝暮夜裡冷，又去給她找了一條厚毯子蓋上。
半夜的時候，肖莫自己也困了，迷迷糊糊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醒來，沒想到許朝暮已經醒了，她正坐在椅子上逗着她的發財。
發財看向許朝暮，大眼睛烏溜烏溜的，比昨天有神多了。
“你醒了？”肖莫道。
“是啊，看你睡得正香，沒有打擾你。呶，你看，我剛在附近買了早餐，我估計這個點，你也快醒了。”許朝暮道。
肖莫往身邊一看，果真，長椅上放了咖啡和點心，而他的身上也蓋了一條毯子。
肖莫笑了笑，將毯子拿開：“謝謝你了。”
“昨晚的事情，太麻煩你了，我還沒有跟你說聲謝謝呢。醫生說，多虧了你的那些藥。”許朝暮道。
“沒什麼，我跟你說過我有辦法的。發財好點了嗎？”
“好多了，不哭了。你不知道，它昨晚上有多難過，一直在地上‘嗚嗚嗚’地叫，我看着都疼。”許朝暮嘆了一口氣。
“還好沒事，不然，我心裡也不會好受。”肖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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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他伸出手，摸了發財的小腦袋一下。
發財跟肖莫熟了，也不躲，反而睜着大眼睛看向他。
看到這麼可愛的狗，肖莫的心中也泛起了一陣陣柔軟，他不由又多摸了發財幾下。
發財任由肖莫撫摸着，很乖，一動不動。
“發財，你要聽朝暮的話，乖乖在家裡休息，知道嗎？”肖莫道。
發財耷拉着耳朵，像是聽到了，又像是沒有聽到。
許朝暮笑了：“我家發財可乖了，一定會好好休息的，不會再亂跑的。”
“還好沒事。”肖莫又感慨了一下。
許朝暮太愛這隻狗了，如果這狗出了什麼事，無疑在她心口又紮了一刀。
肖莫陪着許朝暮吃了早餐，又給發財餵了點吃的，坐在長椅上時，外面的人越來越多起來。
因爲肖莫長得年輕英俊，不時有人會往這裡投來愛慕、羨慕的目光。
再加上許朝暮長得也很水靈，兩人坐在一起的時候，吸引了無數豔羨的目光。
倒是許朝暮和肖莫都很坦然，無視這些目光，吃完早餐後，肖莫就提出了回C市。
“錦城、C市來回跑，很累吧？”許朝暮道。
“習慣了，都是跟着某個不要命的老闆練出來的。”肖莫笑道。
許朝暮也笑了，她抱着發財和肖莫一起走出寵物醫院。
“我送你回錦城。”肖莫道。
“不必了，不早了，你趕緊回集團吧，有些人疑心很重的。”許朝暮道。
“不送你回去，我不放心。”
“真沒事，你回去吧，我正好在這裡走走，我還想買幾件衣服呢。”
“不行！”肖莫斬釘截鐵，一口回絕。
於是，他從許朝暮的手裡抱過發財，將發財先放到了車裡。
許朝暮沒有辦法了，只好也上了車，讓肖莫送她回去。
倒是發財，一臉茫然，發生了啥。
上車後，許朝暮就將發財抱到懷裡，輕輕撫摸着它。還好它沒有事，不然，她保不準會去撕了白曼的。
一路上，肖莫跟她說着話，她逗逗發財，沒有了什麼睡意。
“朝暮，等我忙完這段時間就親自去福利院幫你看看。”肖莫道，“最近我有讓我的下屬在幫你留意着。”
“好，不急，你看好就行。這段時間，我還是先照顧我的發財寶貝。”許朝暮逗着發財。
“發財確實需要調養，你好好照顧它。對了，這是醫生名片，有什麼問題，立即給他打電話。”
許朝暮收下名片，點點頭：“好的，沒問題。”
“如果白曼再敢來打擾你，你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我會在錦城分派一些人，保護你。”肖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