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疼你了?”夜墨難得在她面前知錯反思。
洛言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所有的思緒好像纏成了一根密密麻麻的繩子似的,讓她覺得糾結難受。
“別和我說話,讓我冷靜下。”洛言不動聲色的拿開他替自己擦眼淚的手,她擡起手背,胡亂的抹乾了那滴眼淚,而後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夜墨很少看到洛言如此委屈而又隱忍的模樣,她向來是個直性子,有話不能在心裡憋上幾分鐘,此刻察覺她的異常,夜墨覺得有必要弄清楚,她究竟是爲了什麼哭。
以前他們都習慣了將話埋在心裡,不解釋,不說清楚,於是一些小小的誤會越積越深,直到最後,堆成一座山,等想要解釋的時候,卻不知道從何解釋起。
“說,爲什麼哭。”男人聲音不算大,卻字字清晰有力的傳入了洛言耳中。
“沒什麼,你讓我安靜會……”洛言的聲音越來越小,她將頭埋進被子裡,聲音宛若蚊子哼哼。
“說。”他不給她退縮的餘地,凌厲而又威嚴的聲音聽上去一本正經,好像容不得誰和他開玩笑似的。
洛言脣角無力的扯了下。
說是麼?
她掀開被子從牀上坐了起來,側過視線,看向面色嚴肅清冷的男人。
她抿了抿乾燥的脣瓣,想開口,卻覺得喉頭像是被一隻手遏住了似的,讓她每說一個字,都覺得異常困難。
“今天我去試鏡的時候,見到簡安寧了,聽到了一些流言。”她頓了頓,清楚的看到了夜墨的臉色因爲聽到簡安寧三個字後,深深的沉了下去。
其實和洛言一眼,簡安寧這三個字,是夜墨心底不能觸碰的。
對於簡安寧,他們各有各的感情,各有各的思量。
洛言見夜墨臉色不好,便沒打算將自己聽到的那些流言說出去,但就在她打算緘默之時,夜墨卻清冷的示意她:“聽到什麼了,說出來,看我可不可以替你證實一下。”
他如此坦白的態度是出乎洛言意料的。
她怔了幾秒鐘,在心底醞釀了很久,半晌,還是決定開口。
既然他可以坦白,她的確沒什麼可遮掩的了。
“有人說,簡安寧爲你墮過胎,是嗎?”洛言開門見山的問道。
她那會聽到的流言可不止這一個,但其餘的,比如說夜墨去探班簡安寧啊,夜墨和簡安寧在劇組的酒店激情兩天一夜,導致簡安寧無法去拍戲之類的留言她都不想去證實,因爲這些沒有必要。
畢竟那時候的夜墨和簡安寧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他們恩愛有加,如膠似漆,即使會做出這些舉動,那也無可厚非。
現在她就只想求證一點,想知道簡安寧是不是爲夜墨墮過胎。
夜墨在聽到洛言的問題後,臉上有一陣很微妙的變化。
一開始是震驚,隨後是疑惑,再後來,是處之淡然。
“沒有。”他說。
“真的沒有麼?”洛言脣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有些事情總不可能是空穴來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