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聊聊天。”他聲音隱隱有些變了調。
洛言聽出了異常,急着問:“你怎麼了?是不是有哪不舒服?”
“嗯,有點。”夜墨倒沒有什麼遮掩,淡淡然的回了她一句,爲了避免她又擔心來擔心去,他率先一步解釋:“腿疼。”
原來是腿疼啊。
“這下你倒知道疼了?”洛言沒好氣的說:“腿上的子彈才取出來幾天,就開車狂飆,你真以爲你是金剛之軀啊!”
這事不提還好,一提夜墨也窩火。
“誰叫你跑的?我不追,鬼知道你現在跑到哪去了。”
“……”
兩人之間你來我往,一人一句,夜墨聽着她恢復元氣的聲音,身體上的疼痛和難受倒也減緩了很多。
洛言和他爭得口水都幹了,她想停下來歇口氣,卻聽得夜墨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別停,繼續說。。”
她一停下來,聽不到她的聲音,感受不到她的氣息,他感覺身下的那一股疼痛,一下又竄上來了。
“……”
洛言懵了一下,無語道:“你哪根神經搭錯了啊,你想聽我說話那你來我房間啊,老是要我在電話裡講什麼意思?再說了,我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洛言看了一下牆上的時間,都凌晨一點多,她已經和他講了將近四個小時的電話了。
“不知道講什麼,那罵我唄,你以前罵起我來不是挺兇殘的?”
“你什麼時候這麼自虐了啊?”
居然想找罵?
洛言以爲夜墨是在故意逗她,負氣的將電話給掛斷了。
看着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夜墨脣邊泛着一絲無力的笑意,心頭空蕩蕩的。
她以爲他不想去見她嗎?
不,他只是不想將現在自己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給她看到而已。
他將手機丟到一旁,裹緊了身上蓋着的被子,再做着最後的意識抗爭。
他必須熬過去,以那意氣風華的模樣……去與她相見。
*
轉眼又差不多過了兩個星期。
洛言的病情徹底康復了,她的肚子也越來越大,有時候連多走幾步都覺得困難。
拿過醫生給她的孕檢報告表,上邊的各項檢查倒還顯示正常,洛言不禁長鬆了一口氣,畢竟懷孕期間,她經過太多折騰了,這孩子跟着她一起受了不少罪,還能正常生產實在已經是奇蹟了。
“洛小姐,給你開了幾劑保胎藥,記得按時按量服用。”
“麻煩了。”
洛言將藥收好,見所有人都走出房間,她才走到書桌前,拿起一本日曆,找到筆,在硬殼的日曆紙上重重劃了一下。
每劃掉一筆證明日子又過了一天,她仔細數數,原來已經有將近一個月沒和夜墨見過面了,也不知道,他到底過的怎樣?
最近一個星期,夜墨都沒有和她通過電話了,倒是喬喬紅着眼來找過她幾次,每次都是將她劈頭蓋臉的大罵一頓,罵來罵去也就那麼幾句話。
她說,你到底哪裡好,怎麼值得哥哥爲你付出那麼多。
你知不知道,哥哥要被你害慘了!
害慘了?
她究竟做了什麼對不起夜墨的事情?
洛言想來想去,都沒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