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入戲很快,細微的情緒通過一個眼神就能完美的傳達出來。
鏡頭不斷拉近她,只見她的眼中倒映出了一片通紅的火光……
她恐懼,她不安,豆大的淚水從她眼角滾落。
即使沒有哭的撕心裂肺,可是透過她那驟然緊縮着的瞳孔,你卻能清楚的感受到她前所未有的絕望……
就這一個眼神,導演足足給了一分鐘的特寫。
“咔!”
導演一聲令下,而後忍不住爲洛言鼓掌。
“不錯!演的太到位了!”
這次《浮生》的導演,是出了名的挑剔和嚴格,能讓她豎起拇指誇讚的只有兩個國家級的老戲骨,而洛言是新生代演員裡的唯一一個。
在他看來,洛言的演技簡直甩那些‘流量小生’‘當紅小花旦’幾百條街啊。
這樣高難度的一場戲洛言一條就過,接下來的戲份對於洛言來說,完全不在話下。
拍完一整天的戲,洛言回到酒店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興許是腿傷才初愈的緣故,她忙了一整天,現在那條腿痠痛的厲害,好像要斷了似的。
她拖着宛若灌了鉛的腳步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拿出房卡將房門打開。
她回到房間,洗了一個澡,便躺倒了牀上,平時睡覺前她總得看會書或者劇本,又或者玩一會手機的,但今天她實在累的沒有力氣,躺在牀上便有了睡意。
她閉上眼睛,不一小會兒便沉沉睡去。
晚上十一點多,陣陣手機鈴聲吵醒了她。
洛言將一隻手從被窩裡的伸出來,胡亂的在牀頭摸索了一番,摸到了手機後,她煩躁的摁下了掛斷鍵。
但不一小會兒,那個電話又打了進來。
她以爲是騷擾電話,於是她閉着眼睛,將電話接通後,便是一陣鬱悶的咒罵。
“你煩不煩哪,像你這種大半夜的還打騷擾電話的是沒有性生活的吧,你……”
“的確,老子就是沒有性生活,你負不負責,嗯?”
“……”
一陣邪氣肆意的聲音穿過洛言的耳膜,洛言猛地怔住,瞌睡瞬間醒了一大半,她睜開眼睛,將電話屏幕放到眼前看了一眼……
暴君。
“你有病啊,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拍了一天戲,已經很累了,你大半夜的還打什麼電話過來啊,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嗎?”
“想你了。”
“什麼?”
“我好想你。”
洛言:“……”
這廝是不是腦子抽瘋了?
居然一本正經的用一種柔情的語調和她說,想她了?
“你特麼是想和我作愛了吧!”
“……”
對於夜墨,洛言始終是一種不信任的姿態。
一個男人大半夜的說一句想你了,百分之九十隻是想你的身體罷了。
“我困了,先掛電話了,你若是真有那個想法,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說完,洛言便掛了電話。
她將手機丟到一旁,繼續扯過被子,蒙過頭頂,陷入了睡夢之中。
夜墨看着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只感覺……心裡空蕩蕩的。
他輕笑一聲,站在落地窗邊,指尖夾着一根點燃着的香菸,一站就是一個小時,回過頭,看了一眼偌大大冷清的臥房,無奈的扯了一下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