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思翰的事情,是很早很早的時候了,並未正式開始,就已經因爲這個意外而分手。
後來,若月對於男人,就再也沒有什麼心思了,一心放在自我提升和工作上。
日子過得越來越好,錢也掙得越來越多,但是心,一直卻是空空蕩蕩的。
見過那麼多相親對象,有那麼多人追求過她,但是卻從未有過任何波瀾緹。
像是最平靜的湖水,沒有風撫得起任何漣漪。
直到因爲有了莫允夜的出現,才被真正的填充滿的。
整個人生,也因爲有莫允夜充實起來。
其他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那是人生過程當中,或多或少都要經歷的挫折醢。
那些讓我們受過傷的人和事,已經淡漠在回憶的長河裡。
那些我們曾經有過的傷口,傷愈之後,則變得更加的堅硬,可以抵擋下一次的傷害。
而只有一個人,可以給予人生的力量,也可以給予他力量,相守相伴,彼此攜手。
莫允夜牽着若月的手,若月依賴地靠在他的懷裡,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
“夜少。”若月輕輕地呢喃他的名字。
“嗯。”莫允夜的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充滿了柔情。
若月環住他的腰:“我不會離開你,你也不要離開我和安安,還有寶寶,好不好?”
“好。”這一個字,莫允夜回答得鏗鏘有力,堅定不移。
次日晨起,太陽非常非常好。
沈涼墨和蘇薇也過來了,蘇薇將雲舒昨天連夜做的,空運過來的滋補藥物,送給了若月,叮囑她好好安胎。
兩個人手拉手坐在病房裡,話題多得說不完。
莫允夜和沈涼墨站在一旁,眼裡對自己家的那個小女人,都帶着十足的寵溺。
蘇薇聽說若月昨天才知道安安和莫允夜的身世,也是驚奇不已,明明她已經跟若月說了,誰知道若月竟然什麼都聽見了,偏偏把最重要的那句漏了。
不過好在現在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生命裡,該屬於你的,總歸是屬於你的。
沈涼墨和莫允夜來到走道里,沈涼墨開口道:“那天飛機失事的時候,那個中年男子,竟然也死裡逃生了。不過我們已經查到了,他確實跟若月的母親有關係。”
莫允夜也猜到了,心頭對這件事情,並無多少意外。
沈涼墨說道:“下午就要實施抓捕行動,我們想在他拿着安安的模擬指紋和視網膜虹膜去銀行裡打開保險櫃的時候,將他一舉抓獲,人贓並獲,事情就會得到最爲妥當的解決。”
“也不知道,他和若月的母親,到底是什麼關係?”莫允夜有些擔心,傷了秦媽媽的心,也讓若月心裡不舒服。
“理論上,關係不大,因爲秦媽媽自己都對這件事情沒有表現出什麼奇特的情緒,我也有充分的資料顯示,他和若月並無瓜葛。”沈涼墨說道。
莫允夜點頭:“我跟你們一起去。”
這件事情,他想親手解決。畢竟事關莫家和秦家,他親自出面解決,是最好的選擇。
沈涼墨看了一眼病房:“若月剛剛懷孕,需要你在她身邊。”
“這件事情,畢竟是關係到安安安危的,我作爲父親,總要親手去除對她有任何不利的因素,心頭才能放得下來。”莫允夜堅定地說道。
成爲了父親,有些責任,必須是要自己擔的。
沈涼墨和柯皓哲已經幫他把所有事情查好了,想必要抓捕這個人,也並不是很難。
沈涼墨說道:“那也好,下午讓蘇薇陪着若月,問題不大。”
沈涼墨說得輕描淡寫,想必這件事情他已經是胸有成竹了。
莫允夜點點頭。
沈涼墨來了之後,莫允夜就要和沈涼墨一起離開。
莫允夜離開之前,安排了很多人保護若月回莫家。
加上蘇薇和若月一起,沈涼墨也是少不了會讓人好好保護蘇薇的,所以確實沒有什麼問題。
莫允夜上了沈涼墨的車,拿到了沈涼墨給他的資料。
資料顯示,綁架安安的人,除了有八年前那批犯罪分子的餘孽之外,還另有其人。
八年前的犯罪集團,莫允夜已經剿滅得差不多了,當時事發之時,就已經將主要的嫌疑犯全部抓捕歸案。
而因爲證據確鑿,這批人當年就被宣判入獄,現在都還在監獄裡。
不過當時確實有一些漏網之魚,但是都不是很主要的人,全部是些甚至不值得莫允夜等人動手的人,所以就交給了別的人去處理。
但是,還是有一些人沒有被剷除,留在了現在。
這一批人,因爲想要剷除莫允夜,爲自己曾經的老大報仇,所以纔去勾結了另外一批人。
不過,這批餘孽這一次,做的事情太過
了,不僅抓走安安,還企圖害死若月和莫允夜,沈涼墨已經容不下他們,現在已經將他們全部捉拿歸案了。
另外那批人,莫允夜看到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原來真的和秦家有關係。
很快,沈涼墨和莫允夜,便帶着一大隊人馬便趕到了相鄰的另外的城市,直接到了一家銀行。
原來,那天和莫允夜一起從直升機上掉下來的中年男子,並沒有摔死,他從飛機上掉了下來,幸運地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命。
保住命之後,他馬上將安安的指紋和視網膜虹膜拷貝下來,做成了仿製品,要拿來打開銀行的保險櫃。
這幾天,柯皓哲和沈涼墨都按兵不動,想要在他實施犯罪行爲的時候,將他一舉抓獲。
而由莫允夜親自採取行動,無疑是最好的策略。
莫允夜帶着人馬,輕裝簡行,幾乎沒有耗費什麼力氣,就進入了銀行的二樓,將正在打開保險櫃的那個中年男子,抓了個正着。
中年男人挫敗地看着莫允夜,眼神之中幾乎發狂。
他一手抓着保險櫃的門把手,一手將裡面的東西全部狂亂地翻找出來,扔在地上,用腳發了瘋一般地踩踏着。
“不許動,你已經被警方包圍了!”莫允夜的聲音,將中年男子驚得擡起頭來。
中年男子赫赫地笑了兩聲,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和扭曲。
他搖着頭:“騙子,騙子,都是騙子……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我纔是他的親生兒子!我纔是!爲什麼,爲什麼什麼都不留給我!”
莫允夜拿着槍,走近他:“你已經因爲綁架兒童,被逮捕了。有什麼話,到法庭上跟法官說吧!”
中年男子紅着眼睛,還想反抗。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根本就不是莫允夜的對手。
之前在山上,他是因爲手下衆多,還帶着獵犬和直升機,來對付連夜征戰的莫允夜。
現在莫允夜休整好了狀態,他卻是狂怒之際,根本不敵莫允夜的身手。
只是簡單幾招,莫允夜就將他拿下了。
他被莫允夜抓住,連徒勞地被莫允夜貼在牆上,被反手戴上了手銬。
莫允夜彎腰,撿起被男子從保險櫃裡掃落到地上的東西,拿在手裡,看了看。
很快,這件事情便解決好了,因爲沈涼墨和柯皓哲做了很多前期的工作,只需要把這個中年男子帶回去錄口供即可。
中年男人在警局裡,情緒幾乎全部崩潰,錄下了全部的口供。
原來,中年男子的父親,是這個市裡面的一個豪門大亨,算得上是這個市裡很有錢的男人了。
因爲積累了幾十年的錢財和人脈,一直在這個市裡霍霍有名。
沒有想到,前段時間,中年男子的父親,因爲生病不治,撒手人寰。
本來,中年男子是父親唯一的兒子,他以爲,父親離世,父親偌大的家業,都會留給自己,自己從此以後,坐享金山銀山,有取之不盡的財富供他揮霍。
誰知道,當父親離世以後,中年男子沒有得到偌大財富的繼承權,反倒是父親的律師來告訴他,除了給他留有必要的生活費用,和一處居所之外,其餘的錢,全部都捐獻了出去。
中年男子大吃一驚,馬上去查,才發現父親把所有的錢財都捐獻給了一家孤兒院,不僅如此,還給孤兒院的小朋友們,都做了一份基金,這份基金,是交由國外的專業機構打理,每月固定費小朋友們提供生活費用和學習費用,以及以後求學的費用。
中年男子大發雷霆,瘋了一般地去找律師。
但是律師都是按照老爺子生前的遺囑辦事的,所以也沒有辦法幫他。
他不相信老爺子會這樣無情,雖然說他確實不學無術了一點,成天只知道抽菸喝酒,跑馬遛狗,玩弄女人,不務正業,但是他纔是老爺子的親生兒子啊。
老爺子竟然這樣對他!
他找了很多律師和機構,都發現並沒有用,老爺子的遺囑是經過公證的,具有法律效應,根本不可能更改。
中年男子不停地查老爺子還沒有什麼其他東西留下,終於被他查到,老爺子給一個叫安安的小朋友也留了一份基金,但是叫安安的這個小朋友,卻根本不住在孤兒院,而是住在a市的秦家。
中年男子急紅了眼,繼而查到,安安是老爺子遺留在外的私生外孫女兒,不僅如此,老爺子還留有一個私生女若月在外面。
他一心以爲,老爺子肯定把自己值錢的東西,都留給來了在外面的孩子秦若月。
然後他查到老爺子在銀行裡有一個保險櫃,保險櫃裡的東西,沒有任何交代,也沒有律師知道這件事情。
而打開保險櫃,是需要用指紋和視網膜虹膜纔可以。
中年男子猜測,肯定是秦家的人的指紋和視網膜虹膜能打開保險櫃,而保險櫃裡的東西,肯定都是留給秦家的人的。
他心裡十分不忿,恨不得馬上打開保險箱,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老爺子給秦家留的是什麼東西。
秦媽媽身體不好,經常去醫院,所以中年男子裝成醫生,拿到了秦媽媽的指紋和虹膜。
而若月的工作,上班打卡是需要按指紋打卡和虹膜打卡的,所以他也拿到了若月的。
但是,卻都打不開那個保險櫃。
聯想到老爺子留給安安的基金,中年男子的目光,轉向了安安。
但是此時,已經晚了,若月和莫允夜結婚,安安處於莫家的保護之中,想要見到安安,並不容易。
而且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去拿安安的指紋,和視網膜虹膜掃描。
中年男子等待得心情焦躁不已,正在此時,有人找到他,說可以幫他將安安帶回來。
雖然中年男子不想得罪莫允夜,但是對於財富的渴求,以及對於老爺子的痛恨,讓他接受了這個提議。
那些人便開始籌備,然後抓來了安安。
中年男子的目的是安安,而那些人的目的是莫允夜,中年男子一想到反正都要得罪莫允夜,還不如將若月也殺了,以消心頭這一口怒火,所以他拜託那些人,將若月也處理了。
那些人恨莫允夜入骨,反正莫允夜也是要死,不如讓若月去陪葬,所以一口便答應了。
沒有想到,莫允夜一家三口都很幸運,沒有受到傷害,而這些人,還將自己的險惡用心暴露了出來,也將自己的前途和未來都葬送了。
聽完中年男子的口供,莫允夜冷冷笑道:“連你父親都對你失望了,誰知道你不僅不改,還讓你父親在九泉之下蒙羞!”
中年男子氣憤地站起來:“他配做我的父親嗎?他根本不配!老不死的,根本就不是我的父親!我沒有他這樣的父親!我詛咒他死後也要下地獄!”
“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莫允夜冷聲說道,轉身離開。
莫允夜回到莫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他是和沈涼墨一起回來的,因爲蘇薇在哪裡,沈涼墨是肯定會出現在哪裡的。
莫家剛剛吃過晚飯,傭人正在收拾桌子。
“少奶奶呢?”莫允夜回去就問道。
管家笑着回道:“兩位少奶奶都在花園裡散步,我這就安排廚房裡給兩位少爺安排晚餐。”
“有勞你了。”莫允夜應了一聲,就往花園裡走,沈涼墨也隨同他的腳步,一起去往花園。
蘇薇和若月正在一邊聊天,一邊散步。
若月現在根本還看不出有任何懷孕的跡象,看上去和平時沒有任何差別。
所以她也並沒有專門地走得很小步。
和蘇薇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莫允夜大步走向若月,喊道:“若月!”
這一聲,把沈涼墨和蘇薇都同時驚着了。
尤其是沈涼墨,這麼多年和莫允夜都是兄弟,除了見到他和莫媽媽說過話,還沒有見到過他和別的任何女人說話,包括若月。
其實之前莫允夜在病房就和若月說過話,不過因爲大家都沉浸在若月懷孕的喜悅中,而莫允夜確實也並沒有說很多話,所以大家都沒有注意。
連莫爸爸莫媽媽和秦媽媽,都沒有注意到這樣的事情。
但是現在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中,又只有四個人在場,加上莫允夜匆匆而來,突然叫了若月的名字,一下子所有的注意裡都在這兩個字上,想不被注意到都難。
“若月,晚餐吃過嗎?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莫允夜還沒有走近,就連忙問道。
只留下蘇薇和沈涼墨一直奇怪地看着他。
若月笑着說道:“吃過了,身體很好,你是不是還沒有吃晚餐?廚房裡備着飯菜,你先去吃吧。”
蘇薇驚訝地說道:“夜少,你竟然能跟若月說話了?”
莫允夜點頭:“早就能說了。只是你沒有聽到。”
因爲都是那種時候才能說嘛,所以蘇薇自然聽不到。
蘇薇一聽更驚訝了:“跟我也能說了?”
“那是現在。”莫允夜說道。在安安遇到危急情況下,他纔開口說話。現在基本已經正常了。
只不過還並不太愛跟別的女人說話而已。
蘇薇和沈涼墨都不懂這裡面的深意,不過若月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蘇薇和沈涼墨見他們這個樣子,只以爲他們是感情非常好,彼此深愛,所以能互相說話,將莫允夜的毛病改得好好的,哪裡知道那麼多其他夜裡的事情?
正在這個時候,管家過來請莫允夜和沈涼墨去吃晚飯。
莫允夜和沈涼墨確實累了,所以各自攬着自己嬌妻的腰,一起去飯廳吃飯。
蘇薇和若月都是吃過的,不過都被喂着又吃了一些。
好在若月因爲職業的緣故,一直都有健身的
習慣,身材一向都非常好。
今天出院的時候,醫生還說她的體重太輕了,一七零的身高,只有九十斤的體重,需要補補。
而蘇薇,自從生了老三和老四之後,一直都有練瑜伽。
不過雖然因爲很多事情,每次都練得斷斷續續的,但是有一個老公天天幫忙她一起練瑜伽,她雖然正式的瑜伽荒廢了,但是夜裡的瑜伽,竟然將她的人魚線都練出來了,身材好得沒話說。
正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一會兒,幾位老人也過來了。
他們本來陪着安安去了遊樂園,現在安安才玩得滿頭大汗地回來。
看到莫允夜,安安就笑起來:“爸爸!”
朝莫允夜撲過去,站在莫允夜身邊,又禮貌地喊:“沈叔叔,小媽。”
蘇薇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安安長得好快,都快趕上知書的身高了。”
“女孩子現在長得快,男孩子後面長得快。”莫媽媽笑着說道,看着這一家子圍坐在一起,她的心裡真是說不出的高興。
蘇薇站起身來說道:“伯母,那我們先回去了,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莫媽媽笑着說道:“也好,墨少出去一趟,也該回去好好休息。常過來玩兒。”
“我們會的。”蘇微笑着說道。
她和沈涼墨一起出去,若月和莫允夜將他們送到了門口,目送着他們離開,才返身回來。
莫允夜看了一眼秦媽媽,見她還是一臉的疲累,顯然還需要休息,便什麼都沒有說,跟幾位老人道別,和若月一起上樓去了。
若月現在懷着身孕,雖然是才孕,其實也沒有什麼大的關係,但是心裡上覺得需要好好保養身體,不能傷着孩子,所以還是打算跟莫允夜分牀睡。
莫允夜急了:“分牀?”
“嗯,你睡沙發,我睡牀。雖然有點委屈你,但是好在沙發很大,跟牀差別也不大。”若月把什麼都想好了。
她懷安安的時候,完全沒有這種擔心。
但是自從和莫允夜一起突破了那一步之後,他晚上就停不下來。
現在要好好保護胎兒,肯定不能任着他胡來了。
“這樣怎麼能行?”莫允夜根本就不同意,“我還是跟你一起睡,我跟你保證,我會老實得像一個木頭人。”
“不行啊……萬一呢?”若月還是搖頭。
這種事情她也沒有什麼經驗,也不好意思問蘇薇,心裡想的是不管怎麼樣,反正保險一點的方法,總是沒有錯的。
莫允夜拿出醫生給的資料:“年輕人,要相信科學。”
他專門翻到那一頁,給若月看。
上面說,只要小心點,身體能夠承受,這種事情,是沒有必要禁止的。
雖然莫允夜說的沒有錯,科學道理也是有的,但是若月的擔心也還是很多的,顧慮也不少。
“我知道啊。雖然說沒有必要禁止,但是也不提倡每天都要吧?”若月最擔心的還是這個。
尤其上早上去醫院之前,還鬧了一場,她確實覺得有些腰痠背痛,身體狀況堪憂。
加上才從懸崖底下回來呢,身體很多方面都需要好好休養的。
他也是,他身上到處都是傷,現在也還沒有好呢,需要時間慢慢調養。
“你相信我,我保證不會的。”莫允夜腳步緩慢地靠近若月。
若月抗拒不了他的眼神,有些語無倫次:“那我睡沙發,你睡牀?”
“我不是在跟你討論誰睡沙發的問題!”莫允夜簡直想要咬她一口。
最後就真的咬了。
不過也沒敢鬧太厲害。
最終,這牀也沒有分得了。
哪裡捨得分牀,愛了她那麼久,新婚燕爾之際,正是想和她好好親暱的時候,怎麼可能捨得和她分離。
不過第二天,莫媽媽卻給安安準備了一個房間。
之前安安每次來,都是跟莫媽媽一起睡的。
本來莫媽媽也是要給安安準備房間的,但是安安和秦媽媽都一直很客氣的說不用,而且安安也主要是跟着秦媽媽住。
但是現在莫媽媽說什麼也不同意安安離開了。
安安是她的親孫女兒,之前她沒有資格強行留下她,現在她可真的捨不得安安不在身邊了。
家裡有好幾個客房,她琢磨了好久,選哪一個房間,既向陽,採光好,又通風,透氣性好。
終於選好了一個,又要開始佈置房間。
若月剛剛吃過早飯,莫媽媽就喜滋滋地來問若月:“若月,我在給安安佈置房間,但是她的很多喜好,我這個當奶奶的都不清楚,你來幫我看一看?”
“嗯。”若月跟着莫媽媽的腳步一起上樓。
之前她也是不好意思麻煩莫媽媽給安安準備房間,現在知道安安是莫允夜的女兒,若月知道,莫家是肯
定要加倍的對安安好。
既然這樣,可以讓安安得到更多的愛和生活的保障,她這個當母親的,也要順其自然纔好。
見房間非常周正,採光和通風都好,若月笑着說道:“媽,這樣已經很好了,安安一定會很喜歡的。”
“是啊,但是這個書櫃,你覺得是安安喜歡的顏色嗎?”莫媽媽擔憂地問道。
“安安對這些不挑,只要簡潔一點就好,反倒是比較複雜的東西,她還不太喜歡。”若月笑着建議道。
莫媽媽一聽,忙安排人,將幾個很富貴繁雜的擺設去掉。
整個房間,顯得清新秀氣不少,這才符合小姑娘要的風格。
莫媽媽還在忙上忙下的準備,牀品,生活用品,都全部要給安安換最好的。
若月忙攔着她,笑着說道:“媽,安安從小一直都很懂事,用的東西也都是比較大衆化的,不用專門給她弄最好的。她小孩子家家的,也不合適用奢侈品。”
“是,媽知道。但是媽一想到這麼些年來,都沒有好好照顧過安安,媽心裡真的難受……”莫媽媽說得很傷感。這麼乖巧的小寶貝兒,要是一直在莫家,不知道被疼得什麼樣子,但是卻在外面受了這麼多的苦。
若月知道莫媽媽是真心疼愛安安,心裡也很感激,說道:“媽,別難過了,安安以後在莫家,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以前吃的苦,只當做是她人生的歷練了。”
莫媽媽被若月說得笑了笑,轉而想起什麼,說道:“哦,對了,剛纔允夜在書房,本來說一會兒來找你的,看我,把你拖到這裡來了。”
正說着,莫允夜已經走了進來,說道:“媽,若月,這是給安安佈置的房間嗎?”
“是啊,你看有什麼需要添的沒有?”莫媽媽又忙問莫允夜。
莫允夜這樣的男人,對於小女孩的心思瞭解有限,看了一遍基本滿足需要,也沒有什麼建議。
若月笑着說道:“以後需要上什麼了,再來添也行,媽你別累着了。”
莫媽媽這才心滿意足地笑道:“那晚上就可以讓安安來住了,真是太好了。”
莫允夜笑着說道:“媽,我和若月有點事情,去書房。”
“去吧去吧,這兒也沒你們的事了,對了,若月你想喝什麼湯,我去廚房裡看看。”莫媽媽自從有了孫女兒,又知道若月懷着孩子,整個人就跟一個陀螺一樣的,忙得停不下來。
“媽。”若月拉着她的手撒嬌,感覺莫媽媽真的像自己的母親一樣,這樣的母親,只會爲別人考慮,從來不考慮自己,有這樣的母親,本身就是兒女的福分。
若月笑着說道,“媽,你去歇着吧,需要什麼,我自己會去弄,也有那麼多人可以照顧我。到時候你還要幫我帶孩子呢,累着了可怎麼辦?”
一席話,把莫媽媽喜得合不攏嘴。
莫允夜在一旁看到,也從心裡感覺到心滿意足。這樣的家庭,真的會讓人心生滿足的感覺。
現在他所擁有的,真的是千金萬金都換不來的幸福。
莫媽媽見他們倆手拉手的樣子,也笑着說道:“那媽就不管你們了,你們自己照顧好自己。我先去看看,安安房間的窗簾弄好沒有。弄好一會兒該掛上了。”
若月和莫允夜笑笑,看着莫媽媽去忙去了。
莫允夜帶着若月一起來到書房,若月好奇地問道:“夜少,有什麼事情啊?”
“一會兒媽還要過來,有點事情想跟你們說說。”莫允夜說道,握着若月的手。
因爲剛和莫媽媽道別,所以他所說的媽,肯定就是秦媽媽了。
若月有些奇怪,他會有什麼事情跟秦媽媽說。
過了一會兒,秦媽媽過來了,笑着說道:“夜少是有什麼事情嗎?”
莫允夜將秦媽媽迎進來,請她坐下。
秦媽媽坐下來,莫允夜將一盒東西遞到她的面前,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她打開來看。
秦媽媽有些疑惑,但是還是伸手,輕輕揭開了盒子。
若月也有些疑惑地看着莫允夜和那個盒子,不知道他把什麼東西交給了秦媽媽。
秦媽媽打開盒子,看了一眼裡面的東西,馬上站了起來,捂住了嘴,連連後退了幾步,莫允夜似乎早有準備,伸手扶住了她,讓她在椅子上坐下來。
秦媽媽的臉色突變,捂住嘴巴,顯得情緒非常激動。
若月不解地看着莫允夜和秦媽媽,上前輕聲道:“媽,怎麼了?”
她瞥了一眼盒子,只見盒子裡,裝着一些簡單的物品,有幾張照片,還有一封信,和一條領帶。
秦媽媽並沒有回答若月,只是眼淚不停地掉下來,眼中全是痛苦不堪的神情。
若月看了一眼莫允夜,只見他神色平靜,她不由伸手,拿起盒子裡的照片。
照片上是兩個相親相愛的男女,依靠在一起,若月輕輕擰了擰眉頭,因
爲上面的女人,一看就是年輕時候的秦媽媽,看上去樣子還非常年輕。
而上面的男人,若月並不認識,看上去非常陌生。
但是看那個男人的樣子,和秦媽媽非常親密,若月心底有些疑惑。
其實她和安安一樣,從小就和母親相依爲命,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
而跟安安不同,若月從來沒有這麼幸運,可以遇到一個像莫允夜這樣的父親。
秦媽媽從若月小的時候開始,就是既當母親,又當父親,維持着整個家庭的生計。
若月從小就跟着母親,也像安安一樣,問過自己的父親在哪裡,秦媽媽每次都只是笑笑,不說話。
久而久之,若月就不再問了。
所以之後有了安安,她也如同母親一般,堅強獨立地帶着安安,如同母親一般,承擔着整個家庭的責任。
現在看到這些,若月的心裡,也在疑惑和猜測。
她再次看着母親。
秦媽媽剛纔激動的情緒得以慢慢地平復,她良久,擦乾了眼淚,嘆息了一聲。
秦媽媽看向莫允夜,問道:“夜少,這是哪裡來的東西?”
“帶走安安的人,是照片中這個人的兒子。照片中的這個男人,已經去世了。去世之前,他留下的遺囑,將自己的全部產業,都留給了孤兒院的孩子,其中一部分,留給了安安。而他最後的財產,放在嚴密的銀行保險櫃裡的,密碼只能用安安的指紋和視網膜虹膜打開的,裡面就是這些東西。”莫允夜三言兩語,將事情告訴了秦媽媽。
秦媽媽聽到這裡,整個人已經癡了:“這是他最後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