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後。
大中華區核心城市京都。
藍頓公館。
俊美的男人臥在牀上,露出結實精壯的上半身……
雙手緊緊攥起,手心摳出了血,薄脣緊抿,似乎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和折磨。
“進去。”一個穿着妖豔的女郎站在舒夏身後,她把這女人推進去:“好好伺候少將,你的目的是讓少將減輕疼痛……如果表現的好,會有一筆豐厚的報酬,聽到了?”
“聽到了,聽到了!”穿着暴露的豔女已經被牀上的男人攝走了魂魄,忐忑害怕的心變得歡呼雀躍。
天啊,她看到了誰?
大中華區參謀總部少將唐悠白?
所有少女的夢中情人唐悠白?
女人歡呼雀躍,立刻解開自己的胸衣,欺身而上。
唐悠白感覺到女人的靠近,迷離的眸子露出一道鋒利的寒光。
“滾!”
女人怔了怔,可是都到牀上了,怎能放棄?剛纔那個女傭說,能用上牀減輕少將的疼痛,她還能得到不少的報酬呢。
女人不怕死地伸手,大膽地撫摸男人性感的胸膛。
男人不悅皺眉,握住她的手腕,毫不留情地一甩。
“啊!!”女人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竟然從牀鋪飛了出去。
“嗚嗚……”女人摔倒在地板上,臉色慘白,痛哭着握着手腕。手腕已經斷了……
唐悠白轟然從牀鋪上坐起,眸光充滿不屑。
舒夏聽到房間的響動,暗叫不好,看來少爺再次拒絕了送上門給他解決疼痛的女人。她小心翼翼走進房間,耳邊都是女人的哭號聲。
擡眸,少爺正盯着她,瞳孔漆黑如墨,眼珠像是彈珠,透着一種別人無法忽視的強大力量,可是,他的眼珠竟然變成鮮紅的顏色。
“大少爺你怎麼了?”
唐悠白卻沒有動一下。
舒夏有些奇怪,擡頭,正對上他有些發紅的瞳仁,清晰地倒映着她的倉皇。
唐悠白只覺得頭昏腦漲,他太疼了,不得不注射嗎啡,這時候,應該是嗎啡幻覺發揮的時刻。
忽然,他看到了舒夏那張白皙的小臉。是之音麼?
搖了搖頭,再看去,依舊是喬之音。
“之音……”他呢喃地說。竟然慢慢地靠近舒夏。一瞬間,舒夏幾乎能聞到他冷冽的有些菸草味的男性氣息。
他一下子將她帶倒在牀上。
舒夏被壓的喘不過氣來,想推開他,他卻紋絲不動。
服用過嗎啡的人,都對女人有着超乎尋常的渴求。因爲**才能解除疼痛,甚至將嗎啡的幻覺功能發揮到最大。
他想要一個女人,非常想要。
壓在舒夏身上不知道多久,腦中不斷出現幻覺,他並不知道自己竟然猛然俯下身,兩手抓住女人的手臂,狠狠地吻住了女人的脣。
“啊…。”舒夏腦子裡轟然一聲,什麼也來不及思考了。而男人滾燙的舌已經溜進她口腔裡攻城略地。”之音……”
男人在舒夏耳邊呢喃,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她不是喬之音,她是舒夏!
舒夏無力地躺着,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呆呆地看着頭頂上的天花板,大腦一片空白。
整個世界傾倒了!!他把她當做了別人……
……
最後,她張着的眼睛裡露出認命而無奈的目光。
慌亂間,手指一陣刺痛,似乎被他胸前什麼東西扎到,她來不及想,只知道拼命地推他。
……
夜色是那樣安靜,有滴滴答答的聲音傳來……
舒夏終於想起,剛纔劃破她手指的是他胸前掛的一隻懷錶。她小心將他胸前懷錶取下,塞進自己衣袋裡。這就是他**自己的證據。
男人抽離了身體,側身躺在一邊,重重地喘息着。
舒夏呆呆地坐着,身體疼得厲害……越想越委屈,她趔趄着跑出了藍頓公館。
跑到門口,害怕他會追上去,倉皇回看,凌亂頭髮下露出一絲脆弱的神光,支離破碎。
嗎啡鎮定作用消失,身體很冷,肩頭的槍傷又開始疼了,唐悠白跌倒在牀上,昏迷了過去。
夜色下,黑髮凌亂而不羈地挑逗着他光潔的額頭,如同暗夜的帝王。
……
忽然在半夜的時候,“葛玲玲……”電話響起,將睡夢中的舒夏吵醒了,驚擾了一室的清淨。
“小夏麼?快來醫院,你妹妹在學校……”
舒夏甩了電話,立刻拍打養父養母的臥室門:“爸,媽,快起來,月容出事了。”
半個小時後,杜家全家趕到醫院。只見杜家二丫頭杜月容正躺在急救室裡,臉色蒼白,鼻子上插着氧氣,正處於半昏迷狀態。
養父養母嚇得渾身哆嗦。養母艾美麗立刻大哭:“月容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事!自殺?你竟然爲了一個男人自殺?如果你出事,我也不要活了……”
舒夏看着妹妹蒼白的臉,心痛如絞。
月容手腕綁着白色的繃帶。這丫頭平時連殺雞都不敢,竟然把手腕動脈割斷了。這得絕望到什麼樣的地步?!
“你就是杜月容的姐姐舒夏?”房間裡竟然還站着其他人。
三個綠衣警衛,開口的男人名叫樑斌,正是害月容自殺的富家子唐連城的警衛官。此刻笑道:“舒夏小姐,沒有二少爺允許,您不能接她回去。”
“滾!都給我滾出去。”
她語氣不善,樑斌也不生氣,擺了擺手,另外兩個警衛走上去拔掉月容的氧氣管,那架勢似乎要把月容弄死。
空氣一下子變得冷颼颼的。舒夏終於知道他們惹上了什麼樣的人。
那是一羣有權有勢,殺人不用償命的達官顯貴啊。
“混賬!誰允許你們動我妹妹。”舒夏正要撲過去,樑斌卻死死抓住她的肩膀,舒夏像是被大山壓頂,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二少爺請你去做客,閣下請吧!”
雖然說了“請”,舒夏卻是被他扣住手臂硬拉進那輛軍用吉普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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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夏本以爲這是書房,誰知道,這竟然是唐連城的臥室。
唐連城正臥在沙發上,俊臉隱在燈光照不到的角落裡,幾分魔魅,幾分冷漠。
唐家二少爺唐連城今年三月才調任京都警備司,地位隱隱超過剛入職總參謀部的唐家長子唐悠白。舒夏一直是唐家大少唐悠白的女傭,對唐家二少唐連城自然也很熟悉。
二少爺孤高蓋世,不願屈於人下,自然恨透了總是籠罩在他頭頂的大哥唐悠白。
真沒想到,他這樣高貴的身份,竟然跟月容勾搭到了一起去?!月容明明年齡那麼小,還那麼花癡,根本不是唐家二少的口味。舒夏忽然靈光一閃,難道唐二少跟月容在一塊,其實目的是想用月容威脅她?
唐連城看到舒夏,鋒利的視線上上下下打量了舒夏一番,脣角悄無聲息勾起一抹危險:“舒夏,自從你來到唐家,我對你不薄。我問你一句話,你老實回答,你被抽調到藍頓公館做喬之音的女傭,有多久了?”
天,喬之音被唐悠白藏在京都別墅裡沒有別人知道。
唐家隱隱有取代女王的勢頭,而喬家則力挺女王,和唐家是政敵。隨着唐家勢力的擴張,唐喬兩家關係也是劍拔弩張。如果唐家老爺子知道喬家的女兒和他未來的接班人談戀愛,那後果……
可是,唐連城對喬之音的存在似乎掌握了十足的證據,舒夏思忖了一下,咬了咬牙,沉聲道:“三個月。我從喬小姐和大少爺同居,便跟在她身邊的。”
唐連城慵懶地支起身子,甩給舒夏一個信封。
舒夏接過,掂量了一下,似乎是一打紙。
唐連城道:“不用掂量,二百萬。我需要你給老爺子遞一句話,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自會有人教你。出去吧。”
他難道想讓她向唐家告密,拆散他大哥和喬家小姐??
可是她無法反抗,因爲,唐連城的手裡緊緊握着一件白色的襯衣。那是月容的衣服。
唐連城將衣服拿到鼻下輕嗅,眸光卻如獵食的豹,直直削向舒夏。
舒夏雙手在身側緊握,轉身走了出去。舒夏心酸地想,爲了月容,很快她就會成爲唐悠白和喬之音的叛徒了。
女傭背叛主人,該遭到如何的天打雷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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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悶熱地厲害,狂風捶打窗戶,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架勢。
已經是晚上,舒夏和養父母圍坐在餐桌前吃晚餐。
破舊的電視里正播放着娛樂新聞。
“近日,唐集團傳出桃色新聞。唐悠白和影視紅星安倍拉拍拖的事情浮出水面,兩人雖然極力掩飾,還是被狗仔拍到……
看着電視裡出現的英俊男人和漂亮女人,舒夏心裡有些難過。這個電影明星只是少爺用來掩護喬小姐身份的擋箭牌。大家都以爲他跟這個女明星拍拖的時候,他其實正和喬小姐住在藍頓公館。可是前天晚上,他卻把她當成了喬小姐,所以才……
想到心裡最大的秘密,舒夏怔怔地拿着筷子,難以下嚥。
“吃,吃,再吃就跟豬肥了,如果你長得好看點,嫁給一個有權有勢的老公,月容也不會被人如此欺負。”艾美麗忽然開口罵舒夏,她女兒杜月容暗戀上了一個富家子,可是那男人只是玩弄月容罷了。月容都鬧了自殺。她心疼女兒,連舒夏都看不順眼了。
聽到養母艾美麗無厘頭的指責,舒夏又是委屈又是難過,不由垂下頭去。
“爸媽,我吃飽了。”舒夏最終決定離開餐桌。
“哎!!”杜爸爸杜延年扶了扶眼鏡,嘆息道:“老婆你的嘴巴還是這麼不饒人,看你把舒夏說的多難堪。這個家所有開銷還要靠舒夏呢。你竟然這樣說她!”
舒夏這孩子從小就聰明懂事,因爲家境不好,便輟學打工。雖然是做幫傭,倒也貼補了些家用,讓妹妹月容可以安心讀完高中。可是沒想到,月容也太不爭氣了,竟然爲了一個根本高攀不上的男人害了相思病,竟然還鬧休學,鬧自殺,妄想做那男人的***……
想到月容的不爭氣和舒夏的辛苦,杜爸爸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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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美麗卻一邊洗着碗,一邊想着把舒夏從垃圾站抱回來的情景。
當時,她遇到舒夏的時候,那女娃娃正坐在垃圾堆上的一個大大的西瓜殼裡,滿頭都是鮮紅的西瓜汁,她還咧着嘴對她笑呢,“媽媽……。”
那個時候,舒夏穿的很華麗,像是有錢人家的女孩子。可是哪個有錢人家會把閨女裹在大西瓜裡,扔在垃圾堆裡啊?
恩,那個西瓜殼絕對是基因改良品種,大小剛好能裝下一個女嬰,而且瓜皮上刻着一行小字:吾愛舒夏。
她以爲這小女孩是有錢人家的女孩子,以後她父母找來說不定會給她一大筆錢,就給小女孩起名叫舒夏了。可是都等了18年,舒夏的富爸爸非但沒找來,她也成爲他們家的累贅。
如果舒夏嫁的好,她女兒月容也能憑藉跟舒夏的關係嫁到上流社會,可是現在一切都白搭了。他們家並沒有因爲收養舒夏而變得富貴,不由覺得得不償失。
……
第二天,舒夏懷着忐忑的心情去了藍頓公館。真害怕遇到大少爺,大少爺還記得那晚的事情麼?他看到她會有何反應?
遠遠便聽到喬之音嬌俏的聲音:“悠白哥,你爸如果知道我藏在這兒,一定饒不了你我,我爸正向女王建議,削減唐家軍隊的開支預算呢,你爸和我爸又要打起來了……”
唐悠白正和喬之音聊天。他們沒有吵架的跡象,喬小姐不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
看到舒夏站在門口,喬之音擺了擺手,示意她離開。這個女傭總是在悠白麪前晃,甚至在她不在的時候上了他的牀。她一定要想辦法把這膽大包天,企圖攀高枝兒的女傭處理了!
舒夏離開前回眸看去,只見唐悠白懷抱着那個嬌俏尊貴的女子,安然而坐,如同童話裡的羅密歐與朱麗葉。一滴汗珠劃過在唐悠白略顯清俊的臉頰,窗外風聲嘶吼,夏天似乎到了尾聲。
他沒有意識到她的變化。
他記憶斷片了,根本不記得那晚的事情了!或許他記得,卻以爲跟他春宵一度的女人是喬之音了。那晚上他傷口痛的那麼厲害,又打了嗎啡神志不清,他把她壓倒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麼……
舒夏心底沉沉的,如同奔赴一個永恆的黑暗,神色依舊是淡漠的平靜。
她抓起手機,走到門外偏僻的樹蔭下,撥打了一個號碼。
這是唐家老爺子私人助理的電話,而這個電話號碼是唐連城給她的。
想起她只要告密拆散喬之音與大少爺,唐連城就會放過天真又花癡的妹妹,不由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沐先生……我不得不向您告密……請您務必轉告老爺子,大少爺正和他政敵喬家的大女兒私通……”
那個電閃雷鳴的夜晚,發生了一件大事。
由於舒夏的告密,唐家老爺子命令唐悠白和喬之音分手,唐悠白不得不連夜把喬之音送回喬家所在地北海。好好的一對鴛鴦,便被迫各分東西。
可是更不幸的是,喬之音的船在當晚,卻意外沉沒。
第二天,舒夏是被劇烈的拍門聲驚醒的。
她開了門,幾個軍警攜着彪悍的氣焰將她一把抓出門外。
“舒夏,你被逮捕了。”
“不,我沒有犯罪……”舒夏臉色發白,拼命掙扎,可是那些軍警不由分說將她拉進了汽車。
“你犯了盜竊罪,總參謀部少將唐悠白親自對你下了批捕令……”
舒夏頓時明白了,原來是大少爺抓的她。
難道他知道了她告密的事情,開始對她進行報復?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冤枉……
“我要見我爸媽和妹妹……”
“等坐牢之後再見吧……”
汽車呼嘯而去,舒夏趴在汽車後車窗,看着越來越遠的杜家,眼淚瀰漫了眼眶。
未來,她還有未來麼?
……
一年後。
京都第四監獄,到了每年例行檢查的時候。
這一天,迎來了一羣視察巡防的軍官。
監獄長走在前引路,唐老將軍在一羣青年將領的簇擁下走進監獄。當他們走到女子監區的時候,唐連城跟上了他大哥唐悠白,幽幽道:“自喬之音死後,你便一蹶不振了,真讓我對你這癡情種子刮目相看。”
唐悠白眉峰一凜,心裡的嫌惡難以言喻。喬之音的事情跟這個同父不同母的兄弟脫不了干係。是他買通了他身邊的女傭舒夏,向老爺子告密。老爺子命令他和喬之音分手,之音一怒之下坐船出海,結果船沉了……
他承認自己被狠狠打擊了。失去了心愛的人,同時也失去了父親的好感。現在他空有總參謀處的軍銜,實際權力卻被架空。好像,那個女傭就被關在這座監獄裡……
忽然,一道紫色的光暈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腳步頓住,視線越過人羣,看向柵欄裡面。
暗淡的光線下隱藏着一張雪白的女人臉頰,那麼熟悉。而那女人細白的雙手緊緊抓住鐵門,右手小拇指上,戴着一顆紫色鑽石戒指。
監獄裡的犯人,竟然還有戴戒指的?他不由走過去。
舒夏遠遠就看到了唐悠白,她以爲他會讓她在監獄等死,沒想到如今卻跟他狹路相逢。舒夏心裡涌起一抹窘迫,緊接着生出一絲求生的渴望。
如果今天這個機會錯失了,她可能永遠都出不去了!
唐悠白默默站立了片刻,故意走到人羣后面,等大家都離開了舒夏那個牢房,才慢慢緩緩脫掉手套,蹲下身子,伸手越過柵欄,捏住了舒夏雪白的下巴,仔細觀察她消瘦的小臉。
這是舒夏麼?竟變得這麼瘦弱!“你是舒夏麼?”他雖然認出了這個小女傭,還是不敢承認。
“大……大少爺。”舒夏被他捏着下巴,眼睛低垂看着地面,緊咬着脣:“好久不見!”
唐悠白確定了這女人正是那個背叛者,心底生出一絲寒冷的怒意,冷笑:“做了虧心事,所以不敢看我?”
舒夏不得不看向他,眼睛裡既是懊悔,也是委屈。這個監獄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她被折磨地快活不下去了。
“求求你,大少爺,我,我想出去。請你放我出去!”舒夏求饒,“我欠你的,我一定會補償。”一年的監獄生活磨光了她所有的銳利,她神情我見猶憐。
喬之音的死是意外,他不該讓她償命。
這女人竟然敢求他放她出去?
她怎麼敢?她怎麼這麼厚臉皮?
“放了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在這兒自生自滅吧,別指望誰來救你!”唐悠白冷漠地帶上手套,向前走去。
巨大的絕望如同黑洞將舒夏整個吞沒,她握緊了拳頭,只覺得此刻不自救,恐怕一輩子都只能待在這兒了。
“唐悠白!”舒夏拼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使得聲音大地能抵達每個人的耳膜,目光沉靜而絕望:“唐悠白,你別走。我,我懷了你的孩子!你不能不負責!”
這個女人滿口胡言什麼?
唐悠白步伐一頓,怒極反笑,緩緩走回來,一把拽住女孩的衣領,將她拉到了面前。
舒夏重重喘息着,緩緩擡起眼睛,絕望而哀傷,卻無所畏懼。
“我的孩子?”唐悠白聲音粗重,手指力道也在加重,扣住了她纖細的脖頸,“你……敢再說一遍?”
舒夏臉緊緊貼在欄杆上,白皙的臉頰勒出了一道紅痕。
“是……我懷了……你的孩子。”她神情堅決,說着編好的說辭:“一個月前你喝醉了,所以就闖進監獄**了我,致我受孕……”這女人說起謊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着實氣壞了唐悠白。
此刻的監獄裡,一個身材挺拔,容顏俊逸,一個身材纖細,容貌平庸。
一個身份高貴,一個身份低賤。
他們如何能產生***緣?
有人開始私下嘲笑議論,唐大少是不是喝醉了,什麼草都吃啊?!竟然還闖進監獄?!
這是不是有點太飢不擇食了……
唐悠白覺得恥辱,窘迫,眸子漆黑如墨,醞釀着驚濤駭浪。這女人爲自救,竟然好不知廉恥!她住了一年的監獄,他從未見過她,她哪來的懷孕?!
忽然,只聽一個蒼老威嚴的中年人聲音道:“悠白,你在幹什麼?我沒聽錯吧,這個女孩子說她懷了你的孩子?”
那死女人的話,竟然給父親聽去了!
唐北臣將軍一直都站在兒子身後,默默地聽着,眼睛卻盯住女孩右手上的戒指。
那顆戒指,散發着紫色的光芒,像是記憶中的那一顆。
“不準對這女孩無禮。把她帶出來!”
她,難道是那個家族的遺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