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可燃親自監視着凰北玥派人將水晶棺從洱海聖地搬出來,然而在路過山間別墅的時候,幻獄的人終於發現不對勁兒。
“凰少,雖然主子說過任你自由來往,但是聖地的水晶棺可不是你說擡走就能擡走的。”幻獄有人攔住凰北玥。
鬱可燃擡頭看凰北玥,凰北玥卻淡淡道:“那便把這具水晶棺擡到我軍營裡,離你們近,離我也近,方便我看護。如果納蘭問起,我自會跟她解釋,如果她實在不同意我把棺木擡走,我就原路送回。”
凰北玥答應不把水晶棺運出洱海,已經是給了幻獄面子。
那幻獄的信徒大約是忌憚凰北玥的,點點頭,沒有阻攔。
只是把水晶棺擺到山下,應該不會影響什麼,主子回來也不會太怪罪他。
鬱可燃拉了拉凰北玥的衣袖:“可是我還想把他帶回去。”
“這件事以後再說。”凰北玥拉住她的手,不容她再多說就把她拉走了。
鬱可燃無奈,可是水晶棺裡的人不僅僅是她的愛人,更是幻獄的信徒,幻獄不讓她帶走,她也沒辦法。而凰北玥似乎也不想跟幻獄撕破臉。
沒辦法了,只能先放到洱海駐軍的軍營裡。
等凰北玥和納蘭協商後,再想想怎麼辦。
她知道自己又給凰北玥找麻煩了,“北玥哥,對不起。”
凰北玥卻一笑:“只要是力所能及,我都願意幫你。如果我實在辦不到,小燃你也別怪我。”
鬱可燃點頭。這些她都明白的。
不知不覺,她已經拜託他兩件事了,一件是無淚,一件是帶走水晶棺。可是,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尤其是聽到那些野獸撞擊山壁的聲音,她心裡一跳一跳,十分忐忑不安。
難道他真不知道山腹裡面的秘密麼?
……
偌大的餐廳,純中式的格調。一盞一人高的紅燈籠懸在餐桌上空,奢華中透着深入骨髓的富貴。
紅色的燈光折射在餐桌的銀盤之上,折射着每個人的各懷心思。
杜若函還是坐在老位置,很安靜地吃飯。
小夜坐在杜若函旁邊,圓溜溜的眼睛瞧了瞧鬱可燃,又看了看爹地,最後落在杜若函身上:“後媽,後媽,我不要坐這裡,我要做我媽媽那裡。”
杜若函眼睛一冷。本來她能忍受這個女人存在已經不易了,小夜這時候重視鬱可燃,不重視她這個後媽讓她分外惱火。
“小夜,你想坐那就坐那兒吧。我可管不了我們家的小公子!”杜若函氣壞了,臉色非常難看,可是又不能當場發飆,只能隱忍着。
其實她性格相當乖巧柔軟,自從來到凰家,和凰家老太爺、凰北玥、小夜都相處的不錯。可是有些小孩就是白眼狼,明明她對小夜那麼好,可是小夜心裡還是偏向他親生母親。
可是他的親生母親鬱可燃似乎並不愛他。
凰家的男人都犯賤,明明她這樣一個好女人愛他們,他們父子卻一心一意想找回鬱可燃。
她不可能忍受鬱可燃的存在的。
如果鬱可燃真回來了,霸佔了她的老公和繼子,她又將被置於怎樣的地位?
“來,小夜,過來。”鬱可燃對小夜伸了手:“坐在這裡。過幾天我就回意大利了,讓我好好看看你。”
“媽咪,你要回意大利麼?”小夜眼裡噙着幾分不捨,可是他忍了忍,沒有過分表現出對鬱可燃的留戀。
雖然他小小年齡就知道親媽比繼母好,可是親媽卻對他並不好。
她把他丟了五年。不曾愛過他。
“你有一個比你大六歲的姐姐,她失蹤了,媽媽必須想辦法找到她。”想到無淚,她眼裡都是擔憂。
“這個事情不着急,我已經派人聯繫納蘭了。如果她敢傷害囡囡,我定然饒不了她。”凰北玥神色淡定:“但是你說你要回意大利?這麼快?”
“是啊,夜卡那邊需要我幫忙。路西法兒回來了。我很擔心夜卡一個人應付不過來。而且就算我待在這裡,就能找到囡囡麼?”
“路西法兒……”凰北玥想到路西法兒,神色劃過一抹厭棄,“他竟然還在瞎折騰。”
“他想奪回他失去的地盤,跟我弟弟對着幹。我媽就是被這混蛋氣死的。”想到童蘭臨死前的淒厲樣子,鬱可燃只覺得心裡好痛,對路西法兒的恨意也越發濃厚了。
“小燃,記得你問我要一個複製人,叫千冷鶴是不是?”凰北玥忽然問道。
“對啊,你見過他?”聽到千冷鶴的名字,鬱可燃眼睛都亮了,其實她有着自己的打算,如果讓千冷鶴去把路西法兒的妹妹黛安帶走,路西法兒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
“他已經被我特令放出來了。”
“是麼?他在哪,我得去見見他。”
想到那個青年不羈的樣子,鬱可燃覺得心裡暖暖的,如果鐵面他們見到千冷鶴回來了,一定也很激動吧。他們是很好的朋友,很好的戰友。
“小燃,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麼?”凰北玥真摯地看着她:“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我想去看一下千冷鶴。”
“這個不急,你不是要回意大利麼?到時候我讓他在機場等你。你們一起回去。”凰北玥似乎有別的打算:“今晚,我想跟你促膝長談。”
“呵呵……”杜若函發出一聲冷笑。她沒聽錯吧,她丈夫當着她的面說要跟另外一個女人促膝長談?
鬱可燃自然看到了杜若函鄙夷的眼神。
忽然覺得她闖入這個完整的家庭,自己好像做錯了。
有些難爲情,“別了,我還是去客房住。明天一大早,我必須趕回意大利。”
“可是我有話對你說,關於如何處理路西法兒的。”凰北玥眉頭緊鎖,自有打算。
如果是這樣……
鬱可燃很無奈地點點頭:“那好吧。”
忽然一聲咳嗽,一個高大的老人出現在餐廳。
“父親!”凰北玥立刻去攙扶那個老人:“您怎麼來這裡了?”父親晚餐一般自己一個小竈,所以當他來到大餐廳,凰北玥很是驚訝。
老人正是凰北玥的父親凰遠山。當了一輩子軍人,領導了千萬軍隊,鑄就了南方軍區不朽地位的老人。此刻額心一道豎紋,顯得他剛毅而冷酷。
凰遠山瞥了一眼鬱可燃,拉開椅子坐下,抽出長煙杆,敲擊了下桌面,“我怎麼不能來這裡,這兒也是老子的餐廳。”
凰北玥點頭:“是,這兒自然也是您的。”
凰遠山瞥了一眼鬱可燃:“老遠聞到一股異味,原來這裡有個了不速之客。怪不得一大早我就覺得胸悶氣喘。北玥,你把這女人招來這裡,是想氣死老子吧。”
凰北玥搖頭:“不敢。”
實在忍受不了老頭兒的羞辱了。鬱可燃起身:“對不起,我明天就回意大利,現在需要回去收拾行李。”
她看也沒看餐廳裡的人,轉身向外面走。
小夜怯怯地喊了一聲:“媽媽。”
凰遠山冷冷喝道:“你媽在那裡坐着呢,那女人會是你媽?別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