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璋一臉懵逼地看着這位扶起了自己之後，就盯着自己，卻明顯在走神的大宋天子。
這是咋的了？大佬你好歹給我表情，哪怕是吱上一聲也成。
雖然我很百搭，但也得有問纔有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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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屁也不吭一個，讓我怎麼繼續下去，讓我怎麼增進我們的師徒情誼？
“師尊？小哥？您這是怎麼了……”
高璋那小心翼翼地詢問聲，終於將自陷入深度自我尋思的趙佶給喚回了魂。
看到高璋那副滿臉擔憂的模樣，趙佶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拍了拍高璋的胳膊安撫道。
“嗯，你且坐下休息休息，容爲師思量思量……”
高璋乖巧地坐了下來，視線裡的趙佶，卻開始在這間殿中揹負着雙手溜達起來。
口中也不知道在嘟囔着什麼，高璋看到了那楊戩垂眉閉眼，一副呆若木雞的模樣。
看來，這應該是趙佶思考問題的一種模式。
畢竟作爲老師的自己，更希望看到自己的弟子受人讚譽而非是唾棄。
自己才藝的衣鉢傳人，若是不能留在身邊言傳身教……
看着那趙佶，足足在殿中轉悠了差不多柱香的功夫，突然頓住了腳步，朝着那楊戩望過去。
怕是很難扛住那些官員的攻訐，以及朝野帶來的壓力，對他反而是有害無益。
聽到了官家趙佶這句話，楊戩心頭一跳，下意識地看向那邊怕是連毛都沒長齊的高璋。
“嗯？”
而科舉進士出身的官員則等於是登上一條青雲之路，飛黃騰達那是必須的。
若是盡得朕一身衣鉢的弟子沒有令天下震動，青史留名的資本，怎麼對得起他的師尊？
朕，又怎麼好小小年紀，便重用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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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璋一臉懵逼地看着那邊，看着趙佶跟那楊戩在那裡交頭結耳，嘀嘀咕咕。
沒想到，他居然能夠在這道家場所裡邊考慮國家大政……
的確，這個問題相當的有難度，畢竟趙佶覺得，作爲自己以謫仙人身份在夢中授以衣鉢的弟子。
難不成，這位新晉師尊在考慮給自己整點什麼好處而絞盡腦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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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璋坐在那裡安靜地坐着，楊戩在那邊安靜地站着。
“爲師問一問你，那‘心中書萬遍，筆下百萬言’是誰說的？”
“官家說的對，我朝的確沒有對於別頭試有什麼時間限制。”
可他還沒來得及開心幾眨眼，耳邊再一次傳來了官家趙佶的聲音。
一想到這個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孩子，才十一歲，居然就讓官家起心給他鋪上一條金光大路。
緩步朝着高璋走了過來，高璋趕緊乖巧的起身，朝着趙佶一禮。
趙佶回頭，朝着那楊戩擺了擺手，楊戩這位心腹大宦官，只能無比鬱悶地退到了殿門外。
“莫非官家您有意……”
“官家英明，奴婢覺得，若是小高公子，若能以十一歲便考取進士。
若是隻能靠倖進和天子恩賜這樣的手段，進入官場。
哪怕是自己耳明目聰，也只聽到了寥寥幾句，似乎他們是在聊科舉。
“小高，咱們拜師的程序先擱一擱，另外你我的師徒關係，爲師希望你能夠先保密。”
這讓高璋整個人都迷了，趕情這位昏君是在考慮大宋科舉的事情。
“正是，發解試去歲秋已經考過了，而下個月末便是省部試，之後再一月便是殿試。”
高璋一臉乖巧懂事聽話的樣子，用力地點了點頭，作出了保證。
看到官家陷入了沉吟，楊戩心中不禁暗喜，看來自己的小手段果然起到了一丟丟作用。
我需要的就是你這樣情比金堅的大靠山，只要大佬你認可就成，其他人不知道又有啥？
“這當然可以，你放心，爲師這麼做，是爲了你着想。”
昏君雖然那個啥，但好歹對自己不算太壞。
不過高璋倒也很清楚，大宋立朝以來，重文抑武已成鐵律定規。
“師尊……”
“啊這……”
看着面色慈祥，語氣溫和的趙佶，高璋也不禁心中一暖。
那麼日後，這孩子必定會成爲那些官員的攻訐對象，那可不是自己願意看到的。
“我記得，官宦子弟的別頭試，並沒有時間的限制，只需要趕在省試之前通過，即可參與省試。”
“嗯，你覺得如何？”
“倘若朕的衣鉢弟子，十一歲便能考取進士，那必定可成爲流傳千古的佳話。”
朕乃嫡仙，夢中嘔心血泣授此愛徒衣鉢。
“？？？”
官家趙佶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期待滿滿的笑容，袖中的大手，緩緩緊握成拳。
“嗯……”趙佶微微頷首，目光落在了那一臉天真與懵逼的少年高璋身上。
趙佶這才親切地拉着高璋坐下，師徒二人肩並肩地坐在這昊天上帝的塑像跟前。
哪裡還不明白，官家怕是真的動了那種心思。
聽到了這話，高璋有些靦腆地摸了摸自己粉嫩嫩的臉蛋。
“朕記得，甘羅爲相，是十二歲是吧？”
“哦，好吧，弟子聽師尊的，在人前，還是叫師尊爲小哥可以嗎？”
可問題是自己剛拜完師，大佬你思考個毛線？
楊戩聽到了反問，就跟恰了檸檬似的，心中又酸得不要不要的。
唯有趙佶，在這殿中一圈圈的溜達着，眉頭深鎖，彷彿遇上了天大的難題。
官家趙佶亦不由得深以爲然地點了點頭。不錯，高璋雖然耍得一手老練的瘦金體，嘴又甜，又知情識趣，可終究年紀才十一歲。
“我記得，今年是有科舉的對吧？”
楊戩只能努力控制住自己嫉妒得快要質壁分離的腦細胞，不着痕跡地上着眼藥。
楊戩微愕之後，恭敬地朝着趙佶一禮答道。
就看到了官家兩眼放光地看着那邊脣紅齒白，擡起腦袋東張西望的高璋，露出了一個有些亢奮的笑容來。
他終究還是個孩子，入朝爲官伴駕，即便有自己維護。
這定爲自隋朝開科試舉以來，最最年輕的進士才俊。”
“官家，小高公子雖然很有才華，可他終究還是個孩子，才滿十一歲的孩子……”
趙佶撫着短鬚，看着乖巧地坐在那裡，靈活的眼珠子溜溜直轉的少年，終於下定了決心。
“是弟子一時有感而發，信口胡趨的，也不知道出自哪裡，師尊不愧學識淵博，居然也知道。”
看着高璋那張純真的笑臉，對自己充滿崇拜的目光。
官家趙佶大手輕輕地拍在發腿上，彷彿最終下定了決心。
一定要爲這個有才華的衣鉢弟子，鋪好一條青雲直上的金光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