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午後,趙澈處理完了如山高的奏摺,便攜了煙妃子一同去老皇帝的寢宮赴宴。
老皇帝看到已有身孕的煙妃子,言談舉止比往日興奮了許多,雖然之前老皇帝對煙妃子冷若冰霜,看不中煙妃子身上的那股邪氣,但知道她懷了龍子,便也另眼相看,吩咐御膳房,做了幾十種好吃的飯菜,公公們挨個站成一排,躬身端着飯食,任煙妃子挑選。
一旁的皇后娘娘也是樂開了花,吃飯的當兒,不時的爲煙妃子夾菜。
正當吃到興頭上的時候,煙妃子放下筷子,皺緊了眉頭,彎着身子,揉捏着自己的小腹。
皇后娘娘緊張兮兮的望着煙妃子,關切的問道:“煙兒,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煙妃子緊緊的按住小腹,咬着牙,淡淡的說道:“小腹疼痛難忍,怕是吃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
邊說邊用兩隻手緊緊的箍住肚子,想要將疼痛驅除出去。臉上因爲疼痛,而滲出了細細密密的一層汗珠。
在隔着簾子的另外一桌吃飯的老皇帝與趙澈也聞聲趕了來,看到煙妃子的這般模樣,趙澈大聲吼着:“快傳御醫。”
一旁的公公,慌忙疾跑了出去,“傳御醫的稟告聲,一聲急似一聲的往下傳着。”
皇后娘娘示意丫鬟將煙妃子扶到牀上,剛剛被丫鬟們架起,屁股離開了凳子,衆人便被驚嚇住了:煙妃子坐的凳子上,沾滿了濃血,煙妃子看到自己流出的如此多的血,便一下昏厥了過去。
衆丫鬟手腳忙亂的將煙妃子擡上了牀,一刻鐘的功夫,老皇帝的御醫也急急地趕了過來,欲要施禮,便被趙澈拽到煙妃子的窗前,御醫知道情況緊急,便慌忙的爲煙妃子診治起
來。
老御醫爲煙妃子號了號脈,又掰開煙妃子的眼睛,仔細的瞧了瞧,便起身,遺憾的搖着頭:“煙妃子本是有了身孕的人,只是,恐怕是吃了什麼東西,導致小產,雖然身子沒有大礙,但腹中的胎兒,怕是不保了。”
“恩?小產?”趙澈摸不着頭腦的思索着,一旁坐着的皇上和皇后娘娘也都十分的驚訝,老皇帝不解的望着御醫問道:“你的意思是煙兒吃了什麼藥,纔會導致了今天的小產?”
老御醫,半躬着身子,謹慎的說道:“若奴婢沒有猜錯,應該是近日裡吃了含有麝香的東西,纔會有如此的表現。”
“恩?麝香?”趙澈不解的望着御醫,御醫堅定的點點頭,淡淡的說:“現今能治小產的,非麝香和藏紅花莫屬,而藏紅花居古書記載,也只有西域纔有這等植物,奴婢從醫幾十載,也還沒有真正的見到過藏紅花。至於麝香,則因爲便於取之,所以也還是可以看到的。不過細細算來,也是很難買到的名貴藥材了。怕是宮中,也只有少數。”
老御醫將煙妃子的情況,做了大致的介紹,便爲煙妃子開了一些滋養身子的藥方,便退了出去。
老皇帝原本高興的臉色,也因爲突發的事件,而壞了興致,一時心火激起,便又咳嗽了一番,在皇后娘娘的侍奉下,進了自己的寢宮,歇息去了,臨走,對趙澈扔下了冷冷的一句話:“速速查辦下藥之人,處以極刑。”
趙澈應着,將老皇帝送出了門,便回身來到煙兒的牀前指揮丫鬟侍奉着煙妃子。
等到丫鬟將老御醫開的藥煎服了來,便將微微睜開眼的煙妃子扶了起來,一點一點的喂下藥,纔算完事。
喝完藥後,煙妃子
好了許多,微微張開的嘴脣,能說出來個一言半語了,趙澈俯着身子,爬在煙妃子的耳邊問道:“你如實的說來,今日裡,你吃了什麼東西?”
煙妃子不知所措的瞪着雙眼,直直的看着趙澈:“胎兒無恙吧。”
趙澈也不答話,將方纔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煙妃子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緊張的望着趙澈,虛弱的說道:“除了平日裡的飯食,近日裡有些個乾咳,便吃了一些夏瑾姑娘給的薑片,別的便沒有了什麼。”
煙妃子虛弱的說着話,望着趙澈冷若冰霜的臉,才又怯怯的問道:“胎兒無恙吧?”
趙澈仍舊沒有說話,起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身出了門去。
煙妃子,望着趙澈冷冷的背影,摸了摸自己不再疼痛的小腹,知道自己的計劃都還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便冷冷的笑了笑,一個下人,想跟我鬥,借你幾個膽子,想必你也鬥不過我,若這次還不能將你剷除,我這腹中的胎兒,便也只是一個小小的犧牲品了,只是這次量你有再大的才氣,也是難逃一劫的。
貼身丫鬟敏兒,緊張的爲煙妃子跑前跑後的忙活着,看到自己的主子,終於緩和了一些,便纔有了些許的放鬆。
邊爲煙妃子擦着汗,邊惡狠狠的說道:“定是那個夏瑾給娘娘下了什麼惡毒的藥,我這次定要將那個下賤的女人撕碎了不可。”
煙妃子冷笑了一下,淡淡的說道:“就憑你?你可沒有那麼大的能耐的,只是這次,不用你去撕,定然也會有人將她撕碎的,我們就等着看好戲便可了,只是可憐了我腹中的龍子。”說着便吸着鼻子,哭了起來。
敏兒手腳慌亂的爲主子擦着眼淚,也爲主子抱着不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