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沈雅清的模樣那就是被偷偷運進來的,初瑤現在也知道自己八成是在皇宮之中了,這皇宮可不比外面,小廝是不許跟進來的,所以不管葉繼雲怎麼把沈雅清收到身邊,那都是沒有辦法進來的,這公公,府邸中有沒有,也不好假扮,就只能當做青檸的貼身丫鬟把沈雅清帶進來了。
只是現在皇上來了,怕是再也沒有辦法躲了,這可是要殺頭的大罪啊,初瑤都不免跟着緊張了起來,只是她現在還沒有辦法動,青檸更是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拉着沈雅清就往桌子下面塞去,沈雅清莫名其妙被吵醒了,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聽見青檸緊張的喊着:“皇上來了,快藏起來,快,快……”
這纔想起來自個兒可是男的啊!
怎麼辦?!怎麼辦!?他可沒有什麼經驗啊,這裡又不是沈府,他隨便飛一飛就出去了,這裡裡外外全部都是高手侍衛,估計還沒有飛出去,就已經像鳥一樣被槍打下來了……
兩個人根本就是慌了手腳,結果還沒有來得及藏起來,那門就被打開了,打開門的就是葉繼雲。靈機一動的沈雅清趕忙一下子就站到了青檸的身後去,那模樣看起來倒是真的很像青檸的丫鬟,只不過他的妝實在是太濃了,經過了一夜的洗禮,現在已經變成了徹徹底底的大花臉……
皇上一進來就看見青檸手忙腳亂的樣子,青檸向來不是一個心機深沉的人。所以不管是什麼事情,青檸都是會第一時間放在臉上的,所以皇上自然也是一眼看穿了青檸的驚慌,甚至方纔見到的葉繼雲也有一些亂了手腳,這兩人是怎麼回事?
青檸忍不住用身體去遮擋後面的沈雅清,皇上只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沈雅清,他低着頭,比普通宮女要高出兩個頭來,頭髮有些凌亂,身材強壯……這哪兒就像是宮女了?
皇上有些發怒,不過卻還是朝着初瑤那邊瞧了一眼,見初瑤圓滾滾的眼睛就那樣睜着看着他,一下子就忽略了沈雅清,走到了初瑤的牀邊坐下來,聲音低了一些說着:“醒了?”
初瑤看着一夕之間就好像蒼老了許多的皇上,想要發出聲音,卻發不出,想要撐起來身子,也撐不起來,沈雅清一瞧,趕忙就用帕子把那桌子上面的茶壺裡面的水倒了上去,之後塞到了青檸的手中,推了青檸一把,請您跟着才反應過來,用那帕子在初瑤的嘴上輕輕的溼潤了一下,說道:“皇上,初瑤現在怕是還沒有力氣說話呢。”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變了,畢竟那沈雅清實在是……
怎麼辦啊……
皇上一想也是,只要醒過來了,就證明人沒事兒,他對後面的太醫點了點頭,太醫趕忙上前號了號脈,看了看初瑤的眼睛,還有傷口,不過因爲昨天已經縫合過。所以初瑤的傷口看起來並沒有滲透多少血,那太醫解開紗布的時候都有些驚訝了,之後又看着初瑤那縫的有序的傷口之後,忍不住就脫口了一個字:“妙啊。”
皇上一聽,便朝着太醫問道:“怎生?”
“會皇上,臣之前便有聽聞。這世間有人會這縫合之術,這縫合之術可以把很深的傷口縫合起來,以免發生感染和失血過多。但是卻至今都沒有遇到那會縫合之術的人學上一二,只是在民間聽見過謠傳罷了。可是昨日臣給葉小姐包好了傷口,今日葉小姐的傷口卻已經被縫合起來,甚至縫合的相當整齊,導致葉小姐昨夜裡面並沒有造成失血過多的現象,葉小姐今日能夠醒來,也是多虧了這縫合之術,不然只怕這會人還在高燒之中啊。”
那太醫看來是對此相當有研究的,聽到皇上的問話之後,趕忙就全盤托出。全都說了出來,皇上一聽,這太醫院都不會,那麼初瑤卻在一夜之間就被縫好了,可不是隻有一個可能了嗎?
“是你嗎?”
皇上擡起頭來,看着那花了臉的沈雅清,這人很明顯就不是一個宮女,男子身也是被皇上一眼看穿,這縫合之術,總不會是青檸和葉繼雲會的,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回皇上,草民有罪。”
沈雅清一聽。趕忙就跪了下來,這皇上的威嚴,他雖然沒有體會過,但是還是知道的,自古以來,這皇上幾乎看管了每一個人項上人頭。沈雅清要是不害怕的話,那是不可能的,可千萬不要殺了他啊,他真的哪兒也沒去,就是在這裡給初瑤縫合傷口了啊。
“身爲男子,男扮女裝。混進這皇宮之中,你知罪?”
皇上看他一下子就跪了下來,趕忙就問了出來,沈雅清這一聽,那能不知罪嗎?
“草民知罪。”
也不敢所太多的,也趕忙就回了話。要殺要剮隨便吧!
“這可是你縫合的?”
皇上又問了一遍,沈雅清也不敢擡頭,依然跪在那裡,簡潔的回道:“回皇上,是草民。”
“皇上,微臣有罪。”
葉繼雲趕忙就跪了下來,知道這事兒牽扯到的人不只是沈雅清,還有青檸,他也是難得的多話了一會,跪在那裡趕忙就說着:“之前微臣在行宮受傷,沈公子出手相助,醫術了得。微臣昨日聽太醫說初瑤不醒便再無生機,纔出此下策,將沈公子混入宮中。”
葉繼雲這一段話算是說清楚了來龍去脈,皇上看着地上跪着的兩個人,又瞧那要跪不跪的青檸,沉着臉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朕本是愛才之人。初瑤救駕有功,若是爲了救他,朕在處決了你們,朕可不是昏君了?”
這話說的有些子生氣,葉繼雲卻聽明白了,趕忙站起來。把身邊的沈雅清也拉了起來,說道:“謝皇上。”
本就皇上就沒有要責罰的意思,他們這般小心翼翼的請求責罰,倒是有點說皇上暴君的意思了,皇上可不是生氣麼?不過也知道,兩人並沒有那個意思。之後便問了沈雅清道:“你對醫術很是精通?”
沈雅清聽了皇上前面那番話,也知道了皇上確實是一代明君,所以對他的害怕稍微減少了幾分,馬上就行禮說道:“回皇上,很是精通。”
這可真是,這古人素來謙虛,還真是沒有聽到過這樣的回答,皇上問他,他竟然就這般承認了?
連初瑤都覺得這傢伙可真是的。
皇上聽了也是有些驚訝,沒有想到這人竟然這般自信,不過瞧着方纔太醫那一番言論,怕是真的有兩下子,不然怎麼會一夜之間就讓初瑤轉醒了呢?
“你且說說,怎麼個精通法?”
都以爲皇上要被他的不謙虛弄生氣了,結果誰承想,皇上竟然沒有,還問了出來,沈雅清可是一點都沒有感到驚訝,馬上就回答道:“草民精通醫理,熟背所有藥草極其屬性之外,縫合之術只不過是草民其中之一,草民還精通許多方纔那位太醫所言的民間謠傳之術,草民在醫術這方面從小就相當執着,只爲救死扶傷……”
說起來醫術,沈雅清那可是絡繹不絕的,瞧着他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這一番話就好像是在自誇一般,但是他說的有太過於認真,和他身上那亂了的妝容實在是讓人看着就覺得滿滿都是出入。
“你明兒起就去太醫院,跟着李太醫。”
皇上打斷了沈雅清的話。指了指那方纔說話的太醫,那太醫一聽也是有些高興,這縫合之術早年他就已經尋了多年,如今竟然找到一個會的人,這人還會去手下,可謂是一件美差啊。
沈雅清也有些驚訝了。甚至他擡起頭來呆滯的看着皇上,好像在懷疑方纔那話的真假一般,愣了半響,才立馬跪下去說道:“草民不敢,草民身上有罪……”
沈府和四皇子聯手造反,沈府論起來那是要滿門抄斬的,這一點可謂是毋庸置疑的,沈雅清只求不要跟着送了命,其他的他已經想好了,日後就找一個小鎮子,給大家看病治病,能夠活下來,醫治世人就好。
可是他沒有想到,如今竟然有一個這樣的機會擺在面前。
沈雅清不論如何都是一個男子,就算是曾經,他也有過想要升職的機會,誰不希望能夠不斷的上升呢?
能夠進到宮裡去當太醫,那可就代表那是國家啊!聽到這樣的機會,哪有不心動的,何況,若是能夠把他會的那些東西由太醫院流傳出去,那麼日後,就會免去更多的疾病了。
只是,他還是罪民之身啊。
“何罪之有?”
皇上瞧着他那惶恐的樣子,問了一句。
“草民出自沈家。”
沈雅清則是很痛快就回答了,他是沈府的人,因着之前和初瑤一起通風報信,自然是沒有被皇上抓起來,但是這不代表,他就會完全的無罪釋放,或者說,這已經是給他最大的特權了。
皇上瞧着他,怪不得面熟,也知道了是那一日陳懷璟帶在身邊之人,便說道:“你且明早去太醫院找李太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