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強聽完周宏寶的話後,微微點了點頭,輕輕哦了一聲,似乎是恍然大悟一般。接着就對周宏寶說:“好,今天我們先聊到這裡,你先到門衛去跟班。明天我會交待值班班長帶你繼續熟悉環境。”
“好。”周宏寶知道彭強已經相信了他的話,就轉身準備到門衛值班室去。
這時,一輛車吱的一聲,突然在他們倆身邊停了下來,很快從車上走下來三名警察。帶頭的正是警隊副隊長楚曼。
楚曼朝周宏寶掃了一眼,眼神有些慌亂,趕緊就轉到了彭強身上說:“彭隊長,我們懷疑周宏寶與昨天襲擊院長車輛的三個歹徒有密切的關係,他和他們很可能是一夥的。我們要把他帶回警隊去詢問。”
彭強一聽,立即就笑道:“楚隊長,你是說監控錄像的事吧?我看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剛纔也正好問過阿寶這件事了。他已經跟我解釋得很清楚。我覺得他說的合情合理,沒必要再帶他回去詢問了。”
彭強接着就把周宏寶剛纔對他說的話,跟楚曼了說了一遍。
周宏寶在一邊聽着,心裡發笑。他對自己用的這一招很滿意,因爲,從彭強嘴裡說出來的話,比他被帶到警隊去解釋幾百遍可能都管用。
不過,周宏寶沒想到的是,楚曼聽了彭強的話後,卻皺起了眉頭說:“你不覺得這小子很會狡辯嗎?事情怎麼可能那麼巧呢?我覺得不能光聽他一面之詞,就輕率地相信了他了。”
彭強繼續笑着說:“可是,不聽他一面之詞。我們現在也沒有辦法聽另外一面之詞啊。我覺得,我剛纔是隨意的問起他的,他想都沒想,隨口就說了出來,應該不會是編的。就是想編也來不及。我雖然只是個保安,但之前也在警隊幹過,對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哼——”楚曼咬了咬嘴脣說,“我看這小子就是一條狡猾的狐狸。彭隊長你不要給他矇蔽了。你既然在警隊也呆過,也應該知道,犯罪分子是極其狡猾的,他們做案之前都做好了預案,想好了對策,編好了詞。你要是輕信了他們,肯定是要犯錯誤的。不行,我還是得把他帶回去,好好問一問。”
彭強說:“楚隊一定要帶阿寶回去配合調查,我沒什麼意見。不過,我還想說說自己的看法。校園的保安工作,主要由我負責,我對這件事比你們還重視。但不能因爲重視,就隨便冤枉人。你想想,阿寶如果和他們是一夥的,那些人襲擊了院長後跑了,阿寶爲什麼要留下來當保安?這有意義嗎?難道那些人襲擊院長的車,就是爲了給阿寶能進來當保安創造條件?阿寶自身的條件不錯,他的身手你也見識過了,以他的條件,想當學院的一名保安,直接過來應聘,完全可以被錄用。有必要費那麼大的周折,冒那麼大的險嗎?這件事,只要用腦想想,便很清楚了。”
楚曼聽得臉色微微一變,顯得有些不高興。彭強的話是說她做事不用腦啊。她能高興嗎?
周宏寶見了,忙說:“彭隊長,既然楚隊長她們有這樣的懷疑,要不,我就過去配合她們做個調查?”
彭強笑道:“能調查出什麼呢?這事情就明擺着嘛。算了,既然你想去,那就去吧。免得有人以爲我爲難她。”說着,轉身走了。
“哼,這個彭強。總以爲他是在警隊呆過,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要真了不起,還會被開除?他要是繼續這樣下去,早晚他又得丟了學院這份工作。”楚曼看着彭強的背影,不悅地對身邊的同事說。
周宏寶聽了,趕緊走到楚曼面前,帶着笑臉說:“楚隊長,彭隊長也就是據理分析,並不是想對你不敬。你別怪他。我跟你們走就是了。”
楚曼聞言,擡頭看了一眼周宏寶,想到昨天比武,她踩着周宏寶的那一幕,心不由就是一慌,咬了下嘴脣,對同事厲聲說:“把他帶上車,我們回去。”說完,自己先上了副駕駛座。
周宏寶被帶到警隊,立即被送進了審訊室。
楚曼親自掛帥審他。
楚曼在左右倆個警員的陪護下,在中間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便將白熾燈打開,照着周宏寶,然後將帽子摘下來,放在桌子上,眼睛盯着周宏寶,就準備審問。
周宏寶朝楚曼一笑說:“楚隊長,我覺得你是不是搞錯了?”
“什麼意思?”楚曼愣了一下,與周宏寶對視了一眼。就在這時,昨天她踩着周宏寶時的那尷尬一幕,再次在她的腦子裡閃現,讓她再次慌亂地趕緊把目光轉開。
周宏寶心中暗自發笑,這樣也能審人啊?連嫌疑犯的眼睛都不敢看,還能審出什麼來?這小妞也真是太嫩了。算了,不逗她了。
周宏寶頭揚了揚說:“你剛纔在學院裡可是說帶我來配合你們調查,是詢問我,不是審問我吧?可你們這架勢,哪裡是詢問,擺明了就是審問嘛。這不合規矩吧?”
“楚隊長,他好像說的對耶。我們這樣做似乎不合規矩。”邊上的一個阮圓圓聽了周宏寶的話後,不由得扭頭小聲對楚曼說。違反程序,如果受到投訴,他們是有可能被處分的。
“對什麼對?這裡我就是規矩。從錄像裡來看,他就是重大嫌疑人,就是要審問。”楚曼突然發飈起來。她的心裡一直不斷地閃現着昨天被周宏寶窺視了裙底的那一幕,恨不得撲上去咬周宏寶一口。其他的警員,又怎麼知道她這是在公報私仇。
其實,楚曼心裡也不知道她自己爲什麼看到周宏寶就這麼抓狂。她昨天反覆想來想去,其實,還是覺得周宏寶並不是故意要去看她的裙底內景的,是她自己展開給他看。從事情的本質上來說,她不應該怪周宏寶。
可她就過不了這個坎,想過之後,不由自主地就又對周宏寶生起恨來,特別是一想到周宏寶窺視了她裙底一陣後,突然表情奇怪地把頭扭到一邊的那個情景,讓她怎麼也難以釋懷。
今天一看到周宏寶,更是莫明其妙的很想撕咬她一頓。撕咬是不可能的,但利用周宏寶在院長被襲案中有嫌疑,想辦法整整他,就一點沒問題。現在隊長出差在外,她這個副隊長就是隊裡的老大。她想講規矩就講規矩,不講規矩,哪裡還有什麼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