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還在下,閆羽樺看着楊晴晴的樣子,握緊了拳頭,離開了陽臺,楊晴晴看着閆羽樺離去的背影,心裡一陣苦澀,她到底在做什麼,難道要把她身邊的所有人都逼走,她才甘心嗎?
楊晴晴一直看着閆羽樺的背影,但是他始終都沒有回過頭來,一直往前走,低着頭拉開門走了出去。
楊晴晴站在陽臺上看着佝僂着背離開別墅的閆羽樺,心裡一陣苦澀,她扶在圍欄上,竟然流了淚。
“這麼冷的天,流淚也許會凍住我的心吧?”楊晴晴自言自語的說道。
她瘦削的臉龐看着遠方,閆羽樺的背影已經消失不見,楊晴晴的長髮上落滿了雪花,也沒有花掉,就這樣粘在楊晴晴的頭髮上,白白的一片。
“我應該去找你,然後再道歉嗎?”楊晴晴還是看着窗外,眼淚又不知不覺的流下來。
她穿着白色的連衣裙,脫了閆羽樺的西裝,西裝上面還有淡淡的菸草味,他從不抽菸的,現在抽了嗎?是因爲她嗎?
楊晴晴穿上一件紅色的針織開衫毛衣就出了門,雪還在下,落在她的發上,肩上。站在路口,不知道該從哪裡去找閆羽樺,他肯定很難過,自己都已經這樣了,他肯定不會比她好受。
楊晴晴突然覺得冷了,抱緊了雙手。她擔心閆羽樺,即使她不知道剛纔爲什麼會做出那樣的動作,要怪只怪她放不下龐然,卻又被迫和閆羽樺結了婚,可是閆羽樺對她的好,她都看在眼裡她也感受得到,她不想辜負任何人,卻又總是在辜負。
楊晴晴站在路旁,既然找不到閆羽樺,那就等他回來吧!頭髮已經快要被雪覆蓋,她乾淨的臉龐因爲冷而變得有點蒼白,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雪花和雪花化成的水珠。
她呆呆的就那樣抱着手站着等,而此時的閆羽樺正在酒吧裡買醉。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爲什麼總是想起他?”閆羽樺已經喝得大半醉。
“爲什麼你放不下他?那麼我呢?我就不會痛嗎?”閆羽樺狠狠地喝下一杯酒,他的酒量雖然好,但已經連續喝了一個半小時了,該醉的也醉了。
閆羽樺喝下酒趴在桌上竟然哭了起來,酒吧裡的櫃檯服務員看着他不要命的喝法,整個人都覺得害怕和心疼。
李嵐琳穿着一件灰色的毛線針織開衫,一條幹淨的棉布麻裙,頭髮也散了下來,妝也化淡了不少,正擡着一杯酒走過來,打扮和平時的楊晴晴看起來很像。
閆羽樺睜着眼睛,看着正在款款走來的李嵐琳,迷迷糊糊的,他也看不清。
“晴晴,你來了?”閆羽樺看着李嵐琳,一把抱住她的腰,埋頭繼續哭了起來,李嵐琳笑了笑,溫柔的說道:“羽樺,我們走吧。”
李嵐琳扶着閆羽樺走進酒店,酒店裡的服務員認識閆羽樺,這個在A市獨霸半邊天的閆總,認識他的人至少有80%。
服務員看着閆羽樺被一個女人拉進酒店,感到驚訝。
“請問,小姐,你是需要開一間房嗎?”服務員不確定的問道,誰都知道閆羽樺是癡情出了名的,現在已經結婚了,不會在外面做對不起他夫人的事吧?
“這還用問?不就已經明擺着嗎?”李嵐琳扶着醉醺醺的閆羽樺,有點不耐煩的說道。
“好的,小姐,你稍等。”服務員偷偷看了李嵐琳一眼,心想這閆總喜歡的還是同一種類型的女人?雖然她只見過楊晴晴一面,也是在電視上,但是已經知道她獨特的氣質和性格已經夠閆羽樺淪陷了。
服務員很快拿了房卡給李嵐琳,並幫忙着李嵐琳扶着閆羽樺上了樓,現在哪個男人不偷腥呢?服務員撅着嘴搖了搖頭,看着李嵐琳和閆羽樺進入房間的背影。
李嵐琳看着牀上的閆羽樺,內心有點高興,更多的卻是悲傷。
“晴晴,你怎麼不知道我的心思?”
“晴晴,你說過你也捨不得我的。”
“晴晴,你是不是忘記了那時高中的我?”
李嵐琳覺得自己再也聽不下去,她難受的捂住耳朵,閆羽樺喝醉了總是會喊楊晴晴的名字,這是他一貫的“酒後吐真言”,醒來後,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李嵐琳深情的看着閆羽樺,她是會嫉妒,是不善良,是心機重,但她愛閆羽樺是真的,她對他的感情也是真的。
“你可能已經忘記我,可是我還記得你。”李嵐琳深情的吻了吻閆羽樺的額頭,儘管閆羽樺還在喊着楊晴晴的名字。
記憶倒回那年的青春,那年的高中。
李嵐琳始終記得那天那個男孩說的話,“誰說她家窮了?我閆羽樺是她最好的朋友,我的錢就是她的錢!她和我一樣有錢!”
雖然如此幼稚的話,現在聽來太可笑,但那是李嵐琳遇上的第一個願意幫助她的人。
她永遠穿着校服,永遠揹着洗得泛白的牛仔書包,永遠扎着一個不好看的馬尾。她卻因爲楊晴晴爺爺的關係在貴族學校就讀,所以她遇到的都是有錢的富家小姐。
所有人都嘲笑她,嫌棄她寒酸,還來這種貴族學校,嘲笑她窮得永遠穿着不合身的校服。
那天的閆羽樺讓所有的女生都閉了嘴,並且讓那些女生都嫉妒着她,閆家的大少爺,帥得和妖孽一樣的男生,多少女生心中可望不可即的夢想男神,就這樣在所有人面前因爲李嵐琳粉碎了所有女生的夢。
李嵐琳笑看着閆羽樺,剛纔因爲委屈的眼淚還掛在臉上。
閆羽樺走過來爲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在場的女生只差沒有用眼神殺死李嵐琳。
“我就是看不慣那些有錢人自以爲是的欺負窮人,你的眼睛和我的一個好朋友很像。”閆羽樺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着。
“她是誰呢?”
“她有一個很喜氣的名字,她叫楊晴晴,只可惜我轉學了,唉!”閆羽樺轉身就走了,李嵐琳呆呆的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剛纔她一直低着頭,閆羽樺也沒有看清她的臉。李嵐琳有點惋惜的嘆了一口氣,那個時候的她還不知道他口中的楊晴晴是誰。
從此她再也沒有被別的女生欺負,但是也再也沒有機會靠近閆羽樺,直到今天,他已經把她忘記了吧?
李嵐琳傷感的回憶着,看到眼前的閆羽樺,李嵐琳又再次嘆了一口氣,他的嘴裡一直喊着楊晴晴的名字,沒有停過。
“我希望你不會恨我。”李嵐琳輕輕的吻上了閆羽樺的脣,卻被閆羽樺一把推開,“你不是晴晴,她不會主動吻我的。”閆羽樺迷迷糊糊的說着,再次沉沉的睡去,李嵐琳握緊了手,眼睛裡藏着的除了悲傷還有恨。
楊晴晴已經在路上等了閆羽樺三個小時,雪已經停了,天已經黑了下來,但是閆羽樺還沒有回來,楊晴晴抱着手吹着氣,閆羽樺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楊晴晴有點擔心的想着。
又過了半個小時,楊晴晴在路上走來走去,抱着手東看看,西看看,也沒有見到閆羽樺的身影。
楊晴晴有點孤單的看着空空的路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她覺得全身冷得厲害,卻又想在這裡等着閆羽樺,給他道歉。
“夫人,先回去等閆總吧,外面很冷。”王姨已經出來勸了好幾次了。
“不了,我怕他回來看不到,還在生氣,是我的不對。”楊晴晴客氣的對王姨說道,王姨也說不了什麼,嘆了一口氣就進去了。
閆羽樺晚上從來沒有出去這麼久過,難道他已經出事了,楊晴晴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她不能這麼想。
淅淅瀝瀝的開始下起雨來,昏暗的燈光照着楊晴晴單薄的身影。她站在路燈下,呼着熱氣,她不知道閆羽樺到底去了哪裡,她只有笨笨的在那裡等他回來。
閆羽樺醒來時已經是凌晨三點了,他竟然光着身子,旁邊還躺着一個女人,嚇了他一跳。
閆羽樺忙起來穿好衣服,李嵐琳揉揉眼睛看着閆羽樺嫵媚的笑道:“你醒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
“昨晚你喝多了,我送你來這裡,你就……”李嵐琳有點嬌羞的低下頭。
“好了,別說了,你要多少錢,說吧。”閆羽樺有點嫌棄的別過臉去。
“你……你知道的,我不要錢……”
“我只有錢,除了錢我什麼都沒有。”閆羽樺直接打斷了李嵐琳的話。
“我不要錢,我只要你就好。”李嵐琳的眼裡可憐兮兮的裝滿淚水,讓人看起來不忍心傷害。
“我這輩子只屬於一個人,那就是我的妻子,除了她我誰都不會多看一眼。”閆羽樺冷着臉說道,他只怪昨晚他耍脾氣喝多了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我不介意你有妻子,讓我陪在你身邊就好,我也不要錢,我什麼都不要,你在就好。”李嵐琳深情的看着閆羽樺的背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