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紙上,將秦卿如何暗中讓人在盛京城內散步謠言的事情寫的清清楚楚,就連秦卿當時做了什麼動作,都記錄的一清二楚。
自打上次景雲衝冠一怒爲紅顏,在世人面前展露了季家實力的時候,這些百姓對景雲不再只有燕老王爺留下的威望而崇敬。還有對景雲本人的尊重及崇拜。
一個自小沒了父母的孩子,幾次險些不能活下去的人,卻暗中積累起了這樣一番勢力。
誰能做得到?
所以,看着這些東西的百姓心中自然覺得,以景雲的勢力,要對付一個秦卿怎麼會用這樣麻煩的手段?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加上之前秦卿在盛京城的口碑本就不好,這也使得衆人更加相信了。
秦卿也不敢看那些紙上寫着的東西,只是悄無聲息的轉頭,將自己的臉埋在無涯的胸前。
她實在是不能忍受這些百姓鄙夷的眼神!
她是秦家大小姐,是金甲軍統領夫人!
這羣無知百姓,憑什麼鄙夷她?
既然無涯會不饒人,景雲也不打算就這麼饒了他們。
這幾日,景雲在打理季家事情的同時,也讓人去搜集了這些證據,爲得就是當場揭穿了無涯和秦卿這兩人背地裡耍的小手段。
“就算是今日阿離推了秦卿,那也是之前她做的那些齷齪事!打便打了,還要挑日子不成?”
景雲握住莫離的手,兩人並肩站在一起,腰桿挺直,臉上沒有半點懼色。
反觀無涯和秦卿,一個埋頭不敢見人,一個臉色漲紅說不出來一個字。
誰在搗亂,不言而喻!
“哼!今日的事情,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莫姑娘,在御書房設下的賭注,還望你記得!”
無涯咬牙,一張黑臉兇橫猙獰。
莫離和景雲倒是不在意,莫離甚至心平氣和略帶微笑的朝着無涯點頭。
無涯這一拳彷彿打在了棉花上,軟綿綿的,心中更是氣的不行。卻也不能拿莫離和景雲半點法子,只能將秦卿抱起,帶着她匆匆離開。
“你今日在御書房答應了什麼?”
景雲扶着莫離上馬,緊跟着翻身上去。
莫離卻伸手指着城門的方向:“去護城河,我慢慢跟你說。”
一路上,莫離將今日在御書房內的事情都告訴了景雲。
景雲捏着馬繮繩的手略微緊了些,骨節微微泛白:“我倒是不知道,李無涯還有這樣的本事!”
“你不知道的多了!”
莫離癟嘴:“你知道那個浣紗現在叫什麼名字嗎?她叫綾羅!”
“景寧帝當日讓她烏髮遮面,木糠塞口。也不知道她這次回來盛京,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以浣紗的脾氣,會放過景寧帝?
這絕不可能!
就枯骨道人那睚眥必報的性子,不放過她,還會放過景寧帝?
“而且,我想今日秦卿會使出這樣一番幺蛾子,應該是有人教她的。”
不就是想要在查案之前毀了莫離在百姓心中的形象麼?
查案的時候難免需要這些百姓的幫忙,畢竟是護城河,當日在這裡的人肯定不在是少數。如果能夠找到目擊者問到當時的情況是什麼樣子的,對查出這件案子也有好處。
如果莫離的形象毀了,這些百姓自然是會去幫無涯和綾羅的。
反正這案子總會破,只是看誰破的。
景雲眼中寒冰一片,他與莫離不管,這羣人反而愈發的囂張起來。他當了這麼多年的病貓,還就真以爲他沒有半點脾氣了?
“這案子,你打算如何查?”
說話間,兩人便到了護城河畔。
的確如他們所說,這裡的柳樹相競長出柳枝,茂密一些的更是將柳枝落入河水中。
要不是秋風蕭瑟,莫離都要以爲現在是春季了。
擡手捻起一根柳枝,朝着水面狠狠打去:“柳枝打鬼......”
塗山淼說了,柳枝打鬼,那河中水鬼是如何抓的替身?
現在是白天,水鬼都在河底下,不會冒頭。
“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查,這河面乾乾淨淨的,什麼也沒有。”
莫離聳肩,此乾淨非彼乾淨。按照她現在看到的,河面上什麼也沒有,尤其是岸邊,別說鬼氣,就連濁氣也沒有。
“可深秋季節,卻長出柳枝,實在是奇怪!”
景雲也覺得奇怪,如果是在西越,這絕不是奇事。可大景四季分明,現在大景的人都準備這備置冬裝,柳樹卻在這個時候發芽。
“阿離,會不會枯骨道人?”
景雲擡手,手掌撫上柳樹的樹幹。也不知是怎麼,景雲的手剛放上去,那棵柳樹的葉子卻突然開始泛黃,隨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去。
見此情況,景雲連忙將手收了回來。
“怎麼......”
莫離也覺得奇怪,先是握住景雲的手,反覆看着,確定景雲沒有什麼大礙,又問道:“你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剛纔莫離碰的時候沒事,這柳樹發芽也不是一日兩日,其他人碰也沒事。
怎麼就只有景雲一碰,它就枯了?
景雲搖頭,柳樹枯萎的時候他的身體沒有什麼感覺,只是......
伸手將別在後腰的匕首拿了出來:“它剛纔好像動了一下。”
匕首動的很微弱,景雲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感覺錯了。
莫離接過匕首,拔出匕首,轉身朝着身後的柳樹刺了過去。
誰知道,匕首剛刺進柳樹裡,柳樹卻開始冒出鮮血來,柳枝也紛紛搖動,像是感受到了痛意,在掙扎。
不僅景雲帶來的人,就連莫離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這是柳樹成了精?
莫離拔出匕首,隨後抽出木兆佩戴的長劍,朝着柳樹砍去。
什麼也沒有發生,就像是砍在了普通的樹上。
“阿雲,你這到底是一把什麼匕首?”
莫離看着手中的匕首,這兩把匕首上的靈力濃郁充沛,就連莫離看了都心生歡喜。
景雲想起在平州的時候,枯骨道人操控着紙人的時候,看到他的匕首似乎非常驚訝:“枯骨道人當時說,這把匕首好像是叫‘浮生匕’。”
他也有派人去查這浮生匕究竟是什麼,可到現在還是沒有一點消息。
“浮生匕?”
莫離皺眉,她也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厲害的神兵叫這個名字的。
沒有結果,莫離只好將注意力繼續放在面前的柳樹上:“這柳樹有古怪!木兆,你折幾支柳條給我,我待會去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