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姑娘,如果沒有什麼事情了,便先離開吧。這半妖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可沒有虐待他!”
塗山淼揹着手,轉身背對莫離。
莫離明白,塗山淼這是在下逐客令,也是在告訴莫離,短期之內還是不要想着將蘭扶桑帶走了。
“若是你覺得差不多了,派人到燕王府上說一聲,我自己來接扶桑回家。至於護城河一案,多謝!”
莫離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塗山淼給她那本冊子,又治好了蘭扶桑,還給她說了護城河一案的事情。
要是她再對塗山淼咄咄逼人的,也實在是太讓人噁心了。
塗山淼沒有回答,依舊背對着,只是落在蘭扶桑身上的目光逐漸柔和起來。
莫離走後,塗山淼朝着蘭扶桑走了兩步:“你很走運。”
蘭扶桑低着頭,手中的事情沒有停下來,卻比剛纔要更加賣力了:“那是自然!能夠遇見公子,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言語間皆是感恩和歡喜。
楚館后街,那日莫離出現的時候就揹着光,猶如帶着希望降臨在他的面前。
從此給了他光明、自由和尊嚴!
“那你好好切藥,切到我滿意,你就可以走了!”
塗山淼仰着頭,一副高高在上不讓人親近的模樣,從蘭扶桑的身邊走過。
莫離剛出醫館大門,木兆便迎了上來,緊跟着的還有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秦卿。
現在無涯是金甲軍統領,秦卿的地位比起她在當秦家大小姐的時候還要高一些。那一身精美羅裙,翩躚廣袖,無一不在告訴別人,她過得很好,非常非常好!
秦卿捏着帕子,輕咳着走上前,手中的帕子合適擋住鼻尖和嘴脣:“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見到莫姑娘。莫姑娘也是來看病的嗎?”
秦卿說話細聲細氣的,加上時不時發出的咳嗽聲,柔弱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惜。
“沒有,過來看個老朋友。”
莫離翻了一個白眼,秦卿氣色還算紅潤,或許確實因爲秋季乾燥會有些身體不適,可也不至於是她這身子骨搖擺不定,好像下一刻就要暈過去的樣子。
懶得和秦卿糾纏,莫離正要離開。
誰知,秦卿也不知是長了什麼豹子膽,伸手拽住莫離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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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離下意識的就要推開秦卿,還未用力,秦卿便送來了手,彷彿被莫離推開一般,朝着地上摔去。
“木兆!”
莫離大約猜到秦卿是想要耍什麼把戲,連忙喚着木兆,要木兆將秦卿拽起來。
只要沒有摔在地上,秦卿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木兆的身手不差,眼看着就要拉住秦卿的手,將她拉起來。卻有一個人比她更快,一把將秦卿摟入懷中。
“莫姑娘,你這是爲何!”
無涯眼中帶着怒火,大聲斥責:“我知道,之前卿兒有很多地方讓你不喜。可現在我與卿兒已經不是燕王府的人了,你爲何還要如此咄咄逼人!”
莫離的脾氣,整個盛京城的人都知道。
就算是皇上惹了莫離不高興,莫離也要打回來。
所那些圍觀百姓的心中,莫離會欺負秦卿,那是正常的。
木兆想要爲莫離辯解,卻被莫離伸手攔住。
冷笑着哼了一聲:“無涯,你倒是好樣的!”
“莫姑娘,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你現在當上了金甲軍之後,的確是好樣的了!”
莫離冷眼看着面前的兩人。
無涯身着軟甲,腰間別着長劍,怒氣衝衝。
他懷中的秦卿低垂着眸子,一副受了驚嚇的樣子,還時不時的發出咳嗽聲。比起剛纔在莫離面前的咳嗽聲可是要大幾分了。一張小臉,被咳得通紅。
這兩人,看起來倒是郎情妾意,你儂我儂。尤其是秦卿那個樣子,我見猶憐!
別說無涯和那些圍觀的人,要是莫離置身事外,也會覺得秦卿是個值得人心疼的美人兒。
“莫姑娘,我知道你是燕王府的人。可就算是燕王府的人又如何?就能這樣欺負人了嗎?卿兒今日來醫館抓藥,見到你,上前打個招呼,你就如此對她?”
無涯不饒人:“當年燕老王爺在世的時候,可從不讓燕王府的人在外作惡,如今,你就是這樣的嗎?”
這番話說完,周圍的那些老百姓的情緒也都被帶動了。
最近關於莫離的風言風語不少,不是說她迷惑景雲,便是說她心胸狹隘。再就是說她是個妖女,藐視天威,遲早是要遭報應的。
說來也好笑,這些人似乎都忘記了,莫離當初在盛京城幫他們的事情。
莫離聽完,眼前一亮,擡起手大聲的給無涯鼓起掌來:“說的真不錯!”
這才過了多久,她就是來了一趟塗山淼的醫館,怎麼無涯的口才頓時好了起來?之前在御書房的時候,怎麼不見無涯這麼能言善辯?
“莫姑娘,你不要欺人太甚!”
無涯手搭在長劍上,長劍微微出鞘,泄出一陣劍氣和殺意。
“誰?敢在盛京城欺負人?”
突然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緊接着便是噠噠的馬蹄聲。
一個身姿矯健的少年領着一羣身穿軟甲的人隔開人羣。
景雲一身白衣,腰間玉帶纏身,金冠束髮,騎着一匹黑馬走到莫離的身邊,翻身下馬:“怎麼?誰欺負你了?”
莫離見到景雲,一腔怒氣也頓時消散。
“誰敢欺負我?”
無涯沒有想到,景雲會來的這麼快!
“自然是無人敢欺負莫姑娘的,但是莫姑娘傷了我的妻子,還希望王爺可以主持公道!莫要徇私,寒了人心!”
“人心?”
景雲輕念着兩字,聲音不大,卻猶如重錘敲在在場的每個人心上:“本王倒是不知道,李無涯你的口才如此好,竟能顛倒黑白!”
“當日阿離心軟,收留你們在燕王府,可你懷中在和嬌妻卻不安分。不守燕王府的規矩便罷了,還去阿離的房中行竊,被當場抓住。阿離念及本王與你之前的主僕情意,沒有罰她,只是將你們趕了出去。她倒好,在盛京四處散播謠言,污衊阿離!”
景雲擡手,身後的天冬手中拿出一疊白紙交到景雲的手裡。
景雲一揚手,那些白紙便紛然灑落,有幾張甚至打在了無涯和秦卿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