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裝傻充愣!”
劉琪也是豁出去了,大義凜然的呵斥張恆,完全當李夢陽這個文魁不存在。
也是沒辦法,今天他們丟人丟大了,再顧忌李夢陽,怕是註定了翻盤無望,出門後雖說不至於身敗名裂,但至少也要掩面而走。
不得不豁出去。
連內部都有人被張恆接連的打擊弄的要認命了,再不豁出去,真就要被錘死了。
好些支持劉琪,準備死硬到底的士子捏了一把汗,緊張的看着。
看到李夢陽悠哉哉跟袁宏道喝酒,雖然感覺這兩人之間喝酒的氣氛不太對,過於和諧了,但管不了這麼多。
只要李夢陽不出面阻止他們向張恆發難就萬事大吉。
我們要絕地反擊,扭轉乾坤,張玉之你這猖獗狂徒受死吧!
“願聞其詳!”
張恆拱了拱手,半敷衍半好奇。
誰給你的底氣這麼跟我說話了?
你到是細細說來哥聽聽,讓你死個明白。
“哼,狂徒,你莫不是忘了你在南陽做了什麼吧!”
劉琪氣勢大盛,咄咄逼人。
“嗯,我在南陽做的事情不少,你這麼籠統,我很難明白你的意思啊。”
張恆撇了撇嘴,覺得劉琪這人虛張聲勢都抓不住重點。
“讓我想想,我在南陽到底做了什麼大事了?是了,我在南陽開始寫的紅樓夢,暫時能想到的就是這麼一件要事。”
至於其他事情,貌似都不怎麼重要,張恆懶得一一歷數。
“狂徒!”
劉琪氣勢徹底成了,衝着張恆一聲沉喝。
“你莫忘了,在南陽你對當朝閣老賓之公做了什麼?李閣老乃是我大唐擎天柱,文壇大魁首,爲我大唐,爲我儒門鞠躬盡瘁,你不過小小一秀才,不思感恩,居然作下文章侮辱李閣老,當我大唐士林無人可制你這狂徒耶!”
哦,原來是這麼個事啊,你早說啊。
還大唐擎天柱,咋不說威震天呢!李東陽就一倚老賣老的老東西,看把你能的,跪舔都覺得多儲備點姿勢是吧!
張恆強壓下了翻白眼的衝動。
還以爲你找了什麼由頭,就這?
“李東陽師禮待我。”
懶得跟這個劉琪浪費口水,張恆一句話將死他。
我侮辱他又咋了,他還的拜我以一事之師呢。
人當事人被罵都沒咧咧,你嗶嗶個毛線。
“你狂悖!”
劉琪被噎的臉上發紅,破口怒罵。
“呵呵~”
張恆哂笑一聲,懶得搭理他了。
沒見過你這樣牽強附會硬幫人出頭的,水準太低了。
李夢陽眼中失望之色越發濃了,這幫士子臺上不了檯面了,想問難,卻連師出有名都做不好。
就這點水平,怎麼可能是張玉之的對手。
連老夫在舌辯一途上都不是張玉之對手,遑論爾等。
真是太讓老夫失望了。
欺負人都不會欺負,也太爛了。
心裡默默嘆了口氣,李夢陽壓住了要出頭的張浩源。
拿李東陽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出來當藉口向張恆發難,已經夠不上臺面了,要是自己弟子再摻一腳,他李夢陽真是面子裡子都要丟這了今天。
這是一灘爛泥,徒弟你就不要再去踩一腳了,髒的只會是自己。
“張玉之,你莫要不以爲然,大唐儒門受李閣老庇護栽培數十年,但凡讀書君子,誰心中沒有一杆稱。李閣老大度可以不在乎,爲庇護你也可以認你爲一世之師,但你真當大唐儒林會輕飄飄放了你?”
“你大難臨頭,還不知悔改!”
真是不知死活!
劉琪做足了正義之士的架勢。
張恆倒酒的動作一頓。
事情還能這麼去理解的嗎?
就是說,大唐儒門像你們這樣上杆子恬不知恥,準備生拉硬拽扣帽子的還不少咯?
我這麼理解沒問題吧,空同公?
張恆向李夢陽投去詢問的笑意眼神。
呵呵,你們也是絕了。
這是準備道德綁架,強行幫李東陽翻案,跟我結樑子?
自己不要臉牽強附會也就算了,還準備拉整個大唐儒門下水,真當李夢陽這個江南文魁吃素的啊!
李夢陽確實跟李東陽有理念紛爭,但你們是不是太小看這兩位對儒門的拳拳愛護之心了?
或者,你們真覺得你們聯合起來很有分量,能綁架李夢陽的態度?
別把自己想的太重要啊,傻子。
“咚!”
一聲脆響,安坐喝悶酒的李夢陽將酒杯頓在桌上。
一幫丟人現眼的玩意!
“滾回去。”
李夢陽沉臉,擡頭衝着劉琪就是一口酒氣夾着怒火噴過去。
凜然氣勢做神劍一閃而逝,斬過劉琪眼前。
“呼~”
像有一股無形冷風颳面生寒,劉琪的氣勢當即被破的乾乾淨淨,額頭滲出汗水來,囁喏兩下,屁也不敢多放一個,轉身戰戰慄慄乖乖退了回去。
一幫以爲李夢陽會沉默到底,他們已經翻盤在即的士子齊齊愕然。
空同公,緣何包庇又包庇張玉之這猖獗狂徒?
咱們纔是相互一體的金陵士林啊!
身爲江南文魁,李空同你怎能裡通外敵,多次不分青紅皁白偏幫這狂妄的張玉之?
百思不得其解,怨憤戾氣暗生。
只是礙於李夢陽身份,敢怒不敢言,但就連之前已經被張恆錘服氣的士子都加入了不忿隊伍中。
李夢陽你處事不公!
“玉之,看在老夫薄面,莫要跟他們一般見識了。”
喝退了劉琪,李夢陽苦笑一聲,倒了杯酒替一幫爛泥賠罪。
都是什麼臭魚爛蝦,一點自知都沒有,找個牽強附會的理由就敢往張玉之面前衝。
簡直不知死活。
周通的他們的下場,你們是一點沒從中吸取到教訓。
還是這般狂妄自大!
真惹惱了張玉之,我看你們這羣在座的東西,今天有一個算一個都要羞於見人,乃至身敗名裂!
張玉之連李東陽都敢罵,你們怎麼想到藉着李東陽的名頭來爲難他的?
都是豬腦子嗎!
“空同公過謙了,不值當!”
張恆笑着具備,嘴上客氣也不客氣。
你的面子不是薄面,這幫傻子也真不值當你賣面子。
“哎,玉之,你做師說給李賓之,卻也可能有些隱患。不如就趁今日,正好彌補彌補吧。”
一杯酒喝完,李夢陽看着一幫尤自不服,恨意暗生的蠢貨,不得不再賣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