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沒什麼可怕的。”空寂接話,“你看那兩個鬼,一動不動,明顯是虛像。”
“這世上沒有鬼。”海葵緊了緊拳頭。
她雖然害怕,但堅信這個世上沒有鬼神。在海葵心裡,怪物的存在,很合理,但鬼神的存在,不合乎道理。
白雲天干澀着聲音發言,“海葵說的對,這世上肯定沒有鬼。”
牛闖道:“對,洞口其實什麼也沒有。”
方吼娘英雄所見略同的用力點頭。
鄧項淶顫着聲音,道:“是,是啊,洞口什麼都沒有。那個穿紅裙子的,還有那個倒吊着的,我都看不見。”
宣鈴蘭抖着聲音,嗆鄧項淶,“看不見就看不見,你瞎說些什麼呢,顯擺你眼神有問題是怎麼着。”
大傢伙爲了壯膽,自欺欺人的說看不見洞口吊着兩隻鬼。
蔣異浪作爲領頭人,不能像其他人那麼糊弄自個兒。
他詢問空寂,怎麼樣才能處理了擋在洞口的兩個鬼。
空寂雖然成天裝神弄鬼,但甭管是鬧出什麼異象,那都是他提前設計好的,靠的是各種各樣的藥水和事先找好的托兒reads;。
他神神鬼鬼了這麼多年,鬼屋裡住過,墳地裡呆過,但從來沒有見過真鬼。
眼睜睜看到兩隻鬼,這還是頭一次。
空寂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兩個鬼,也不敢確定,這到底是金銀珠寶起妖,還是鎮守金銀珠寶的真正惡鬼。
他不懂,但做出十分懂的模樣,道:“唸經。不管是金銀起妖還是實實在在的惡鬼,都怕佛經。”
說念就念。
空寂雙手合十,揚聲念起了佛經。
除了蔣異浪和海葵,其他人都學了空寂的模樣,雙手合十,似模似樣的張張合合嘴脣,翻來覆去就一句話,南無阿彌陀佛。
他們幾個唸經的內容雖然差強人意,但表情卻足夠虔誠,彷彿出家多年真誠信佛的佛家弟子。
“沒用。”海葵與蔣異浪對看一眼,出聲制止空寂等人繼續唸經。
空寂他們唸的經文,一點兒用都沒有。洞口那兩個鬼,沒有絲毫變化,不疼不癢不懼不畏,絲毫不受經文影響。
空寂納悶,“難道是我念錯了經。”
他想了想,“我該念道教經文才對。”
道教經文也不管用,兩個鬼紋絲不動。
空寂沒能用經文處理掉兩個鬼,並不覺得羞愧,他自有一番解釋,“這兩個肯定不是真鬼。如果是真鬼,早就被我所念經文發出的天罡正氣滅爲灰燼。”
“看來真的是虛像。”蔣異浪縮着下眼臉眯縫眼睛,眸光銳聚成一線,輕點着頭。(. 廣告)
海葵朝空寂擡擡下巴:“我們上前面去試試,看看那兩個是真鬼還是假鬼。”
“我?和你?”空寂難以置信的看着海葵。
海葵點頭,“你有天罡正氣護體,鬼傷不了你reads;。我不信這個世上有鬼,鬼迷惑不了我。我們兩個,最適合過去查看。”皺眉打量着兩個鬼,海葵加話,“這地方邪門的厲害,我們別浪費時間。”
鄧項淶贊同海葵,“是啊,空寂大師。這裡面,也就您能對付妖魔鬼怪。您要是不去,我們誰都不敢過去。”
蔣異浪道:“我和你們一起過去。”
空寂不想衝前頭,但所有人都眼含期待的瞅着他,拿他當大仙兒看,他只能硬着頭皮走向兩個鬼。
走了兩步,空寂用肥胖的身子格擋後面人的視線,咬着牙根小聲咒罵海葵,“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小兔崽子,我都這麼大歲數了,竟然讓我冒這種險。”
海葵道:“你放心吧,這鬼肯定不是真的,就和你以往裝神弄鬼鬧出來的幻象一樣,都是些障眼法。”
停頓半瞬,海葵繼續道:“就算是真的鬼,我也不會讓這兩個東西傷到你。”
“我放心個屁。”空寂掃了眼兩個鬼,膽子越縮越小,“如果這兩個真是鬼,你怎麼保護我。說不定,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海葵動動嘴角,“在我臨死前,我會拖住鬼,讓你有時間逃跑。”
“哼,混帳東西。”空寂歪着嘴悶哼一聲。
站到兩個鬼面前兩步遠,三人停下來,互相對看了幾眼。
蔣異浪朝海葵空寂點點頭,搶先出手試探。
他繃緊神經,看看倒吊鬼,又看看紅嫁衣女鬼,猶豫了一瞬,決定選擇紅嫁衣女鬼下手。
小心且緩慢的探向紅嫁衣女鬼,他像是新生蝸牛用觸角試探外界似的,神情緊張到了極點。
海葵不耐煩,扯開鮫絲,一滑一扭,割向紅嫁衣女鬼的雙腳。
空寂攔住海葵:“住手!”
他大力扯住海葵胳膊,在鮫絲碰到嫁衣前,攔下海葵reads;。
空寂斥責海葵:“你怎麼這麼急性子!你這麼割過去,就算原先它們不準備害咱們,也會被你氣的改主意。”
空寂說話間,蔣異浪右手已經觸碰到嫁衣。
他神情流露出幾分奇怪,彷彿發現了什麼怪奇的東西。
停頓一瞬,他接着朝裡伸,手指頭直直穿進了嫁衣,胳膊也鑽了進去,隨後從紅嫁衣女鬼的腿後鑽了出來。
橫着胳膊,在紅嫁衣女鬼身上來回擺動穿梭了幾下,蔣異浪收回了胳膊。
他皺眉驚異道:“果然是虛影,不是真鬼。”
空寂微不可見的舒了口氣,拐彎抹角的自誇,“這當然是虛影。如果不是虛影,怎麼可能受得住我的天罡正氣。”
海葵連連伸胳膊在鬼身上穿梭,道:“一點兒阻礙都沒有,就像是穿過了空氣。”
除了鄧項淶和宣鈴蘭這兩個怕鬼到極點的,其他人都過來用胳膊穿鬼試了試。在親自試過後,大傢伙稍微安了安心,不像剛見到兩個鬼時那麼恐懼。
想要拿到財寶,就必須得從坑口爬上去。
爬上去,就得穿過兩個鬼的身體。
其他人倒還好,都能忍着心頭怕意,由鬼的身體內穿梭而上。
鄧項淶和宣鈴蘭兩個人,面對懸在洞口的兩個鬼,顫抖的像是寒風中的鵪鶉,縮縮着身體,怯懦着不敢朝上爬。
海葵蹲在洞口,看着鄧項淶和宣鈴蘭,自言自語道:“他們兩個,還挺般配。”
白雲天側頭看向海葵,眼神略有變化,似是不悅。
不等海葵琢磨出白雲天眼神變化出來的意思,白雲天眼神便瞬間恢復原狀。他別開眼珠,看向下面的宣鈴蘭,表情冷靜嚴肅,好似從沒有看過海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