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酒樓隱秘的廂房,易千柳左擁右抱的,兩個小姑娘的年紀,看着也就十三四歲大,還未完全長大,帶着絲青澀,卻也染上了些許的風塵味。
喝完杯子裡的酒,易千柳還舉起酒杯,朝對面的示意一下,卻是魏家的魏丹樑,齊書俊的小舅子。
“怎的,你覺得昀王是那麼容易受擺佈的?”易千柳當初也不是沒試着接觸齊斯農一家,都被樑澈鈺的人攔下了,最後跟其他齊家人搭上線,那些人的眼皮子之淺,還真是讓他看不上。
雖說得不到那桃子酒的方子,也無所謂,這世間能做生意的多的是,何須糾結於此呢?倒是齊家的那幾個小姑娘,還挺有意思的嘛。
魏丹樑挑了下眉,“不試探又如何能得知昀王願爲齊秋霜做到什麼地步呢?”更何況,真查下來的話,這事也是齊家本家的主意,他魏丹樑不過是剛好要來京城,順道同行罷了。
“都能爲齊秋霜爭來一個公主頭銜,提升她的地位,你覺得不重視?處理那些齊家人,哪裡需要忌諱什麼。”易千柳畢竟是易家出來的,京城中那些官宦人家中的各種黑幕那叫個一清二楚,又怎麼會覺得齊太爺那些人會僥倖呢?
魏丹樑笑了笑,“易少爺,那兩個齊家的丫頭,怎的不收了?”在府城的時候,齊秋月齊秋萍兩個丫頭可是非常的積極的。
“無聊時逗弄下而已,玩不起的人罷了,我何須爲自己弄得一身腥呢?”易千柳不由想到齊秋霜那雙眼睛,即使過去好久,但還是明亮非常,他從來沒在任何一個姑娘的眼中看到過類似的。
若是能收藏便好了,只可惜,被昀王捷足先登,易家即使是首富,但也不到無法無天的地步。
魏丹樑扯了下嘴角,知道易千柳說的是真話,不過那段時間,自己也是看了不少熱鬧就是,“不過,這場冰雹災害,損失可真是不小。”
易家的生意遍佈大金朝,這些損失,也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損失比較大的是那支人,只可惜還不到元氣大傷的地步。”易千柳顯得有些遺憾,易家分裂成兩派,一派繼續中立,一派卻是站了隊伍,且已經投入了鉅額的金錢。
魏丹樑沒有開口說話,易千柳在易家那場分裂中損失了不少,整個人似乎也有些偏激了。
樑澈鈺留在府城的人,很快就查了消息送回來,齊書凡和齊書揚跟着,看了下,表面上是齊太爺跟本家太爺聊天后下的決定,但實際上,魏丹樑和易千柳卻是使了力的,這兩人似乎有些樂意看齊家麻煩。
齊書揚翻了翻,除了齊二爺和舒氏,還有齊書平以及他即將臨盆的媳婦沒來,其他人卻都來了,包括齊書俊以及宣佈懷上沒多久的魏青梅。
每日在大街上,就是齊太爺等幾個老人,而其中小舒氏和高氏可是不遺餘力地跟路人說着齊秋霜他們一家的“豐功偉績”。
“大哥,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齊書揚握着小拳頭,不明白齊家人用這樣低下的手段逼迫能得到什麼好處。
齊書凡沉着臉,看了好一會,說道:“不急,很快他們就能吃到苦頭了。”
一旁的樑澈鈺挑挑眉,看向齊書凡的側臉,“你決定了?”
“他們不就是想享受嗎?自由太多,這心思就歪了,到個沒啥人的地方,好好收收心,日後再直接送回去。”
齊書凡心裡早就有所決定,找樑澈鈺問了個偏僻的莊子,將齊家人都放到那去,離開不得,軟禁起來再說。
自視甚高的人,總是非常的麻煩,尤其是那種非常有優越感的人,還只會在窩裡橫的人,齊家的大部分人,都是這樣的主。
齊太爺等十來人悠悠醒來,就見他們不是住在那簡陋的黑客站裡,心裡一喜,覺得自己是被接入王府了。
然而等齊家人陸陸續續出門一看,卻是驚呆了,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無論怎麼看,都只有他們這一處莊子在,周邊都是些荒地。
“這裡是哪裡,我們怎麼會在這裡?”最先沒忍住的是齊斯飛和豐氏,自從離開了大桑村,他們的日子一直都是很滋潤的,猛然間又落到鄉下,最接受不了的反而是他們。
“爹,娘,快看,有馬車過來了。”齊秋妍忽的指着那由遠而近的馬車,聲音裡帶着掩飾不住的驚喜。
一羣人圍上去正想着怎麼問話的時候,門簾一掀開,看到裡頭出來的人,一羣人的臉色頓時黑了,更是罵罵咧咧的各種不乾不淨地話都往外倒。
齊書凡雙手抱胸,冷冷地看着眼前這些有着血緣關係的親人,此時他們的態度,分明是將他和齊書揚當成了那惡貫滿盈的惡徒。
“怎的,對這裡非常的滿意?不過想到大家都不容易,這地方很平坦,非常適合諸位。”齊書凡也學了些拳腳功夫吐納功夫,不需要用力,聲音洪亮,像一道炸雷在衆人耳邊響起。
“我就知道,是你這個狼崽子做的,分明是早看我們不順眼,要弄死我們是吧,你這大逆不道的,遲早要天打雷劈!”小舒氏當即指着齊書凡的鼻子唾沫橫飛地罵着。
“書凡,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齊大爺端着一副長輩的架子來質問,其實心裡卻是有些害怕的。
齊書凡扯了下嘴角,露出一副冷笑,在眼前的齊家人看來,卻宛如惡魔一般,齊齊往後退了一大步。
“態度?你們沒個做長輩的樣,我以何相對?我爹孃都不在,你們少給我說長輩這一套,當我是傻子嗎?”齊書凡自己也讀書,也知道讀書人書都多了,最擅長的就是弄出一堆似是而非的道理來約束人,其實都是狗屁不通的。
比如齊太爺就非得端個老爺架子,明明就是個農戶人家,非要學人大戶人家,上樑不正下樑歪,又能養出幾個根正的?見齊大爺又想要回嘴,齊書凡哼道:“少跟我扯那些什麼不孝的道理,當我書白讀的嗎,你們做長輩的不正,如何得到晚輩的尊敬與孝敬?難道大家以爲有着一層血緣關係在,我們一家就要任由你們擺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