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手鐐腳鐐的齊曉華胡月華等人很快就被帶上來,穿着一身囚服,頭髮亂糟糟披散着,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齊曉華的視線在門口圍觀的人裡看了一圈,只看到舒氏,臉上一陣激動,又對沒來的其他齊家人怨恨起來,都是見死不救的。
“娘,娘,我們是冤枉的,您一定要把我們給救出去呀!”齊曉華激動得大聲喊着,但被衙役攔着,只能淚眼汪汪地說道。
女牢裡關的人是不多,但是被關在裡頭的,哪些不是犯了大事的,那性情豈會好,齊曉華胡月華母女可沒少受驚訝,兩三年的養尊處優,可是將吃苦給忘到腦後了。
胡月華齊曉華被壓制着跪在地上,林明生很快也被帶上來,陳知縣也不是那種廢話的人,他更喜歡直接把證據呈上來質問,而不是一番囉嗦後再上證據。
齊曉華擡頭,看着進來的第一個人,手顫抖着,“你,你,你……”
被帶進來的第一個人是一個老太婆,拍花子最是厲害,這些年不知道拐了多少人,進入公堂幾乎是被拖着進來的,雙腿顫得站不住。
“縣太爺,我都招,我都招,我還不想死啊,不想死,我真的沒還是過人,都是她們,她們做的!”花婆子本來想說再做兩筆就洗手的,沒想到竟然被抓住了,爲的是胡月華那娼館的事,她可是恨上了。
“肅靜,本官問你就答,少廢話!”陳知縣拍了下驚堂木,“剛去義莊,可是認出幾個來?”
“兩…兩個,那是一對姐妹倆,說是來府城投奔的遠房親戚的,就是胡月華看上了,給帶走了,給我了四十兩銀子。”花婆子戰戰兢兢地說道。
“死婆子,你少血口噴人!”胡月華狠狠地瞪了花婆子一眼,恨不得上前將人的嘴給封了。
陳知縣又拍了一下,“肅靜,帶其他證人。”
很快,又是一羣人上來,十幾個婦人姑娘,還有兩個瘦弱的男孩子,都是一副驚嚇的模樣。
這些人一上來,就跪下齊齊喊冤,得到示意後,馬上七嘴八舌地訴說自己的冤情,胡月華的狠毒,花婆子的無量,齊曉華的壞主意等等。
私娼也也不是什麼稀罕事,但是這麼大規模的,還鬧出人命的,尤其是聽到那一些描述,圍觀中有婦人的,紛紛罵起來,很是氣憤不已。
在這些可憐的人的敘述下,胡月華簡直就是爲了錢什麼都肯幹。
而隨後,這些可憐人還聲具淚下地說了那幾個死去的人,是怎麼死的,如何死的,可比仵作檢查後的結果還要詳細,一一對照之下,挖出來的一部分都對上,另一部分腐爛地太厲害或成骨頭,就難了。
“我知道她們都是誰害死的,常光顧的人中有兩人,非常地喜歡各種變態玩法,身子弱一點的,往往就沒氣了,要不實在忍不了自絕的。”看起來是年紀最大的,頗有些風韻的婦人說道,眼裡滿是悲傷,“婦人以前學過點丹青,可畫出來。”
在那婦人被帶下去作畫的時候,齊曉華胡月華當然要趁着這機會喊冤了,說話的內容當然是跟這些可憐人相反,什麼她們都是自願的,要嫁禍於自己,肯定是被人收買什麼的。
話裡話外,隱隱提到說自己家鄉的熟人,還說人家在慶陽那邊也是混混頭子,無惡不作什麼的,這分明是要污衊胡大石他們了。
而林明生,卻一直低着頭,什麼都沒說,他在思考,該如何脫身,反正現在針對的是娼館的死人事件,他完全可以把自己給摘出來。
這些被囚禁的可憐人哪裡能忍得住胡月華的抹黑,當即就與她爭論起來,絲毫不讓,更有那激進一點的,直接露胳膊脖子大腿的,都是讓人觸目驚心的傷痕。
“肅靜,孰對孰錯本官自有定奪。”陳知縣沉着臉,他當然知道水至清則無魚,私娼是有,但像胡月華這樣猖狂的還是第一次見,還是與虎頭幫狼狽爲奸。
因着一切都是突然動手的,娼館整個被查封,主人是胡月華林明生不言而喻,其他的事,翻找出的作案工具可是不少。
在古代,科技沒那麼發達的情況下,證據主要是人證和物證,而人證的證詞又是需要分析的,這斷案可沒那麼容易,不過基本上,胡月華的罪可以定了。
不一會,陳知縣就看到了那張圖,眼睛不由眯了眯,遞給一旁的師爺以及捕快,跟樑澈鈺給的信息一樣,已經被監控着了,現在只需帶來就成。
“肅靜,胡月華林明生齊曉華,你們可知罪?”
“願望啊,縣太爺,我們都是平民百姓,怎可能做這些喪心病狂的事情,分明是有人要陷害我們,這些賤人肯定都是被人指使的。”齊曉華指着那些可憐人氣呼呼地說道。
陳知縣冷哼了聲,“把虎頭幫的人帶上來。”
林明生的身子動了下,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陳知縣,誰不知道虎頭幫後頭的人是杜知州,爲什麼陳知縣還敢動他們?
陳知縣對着那十幾個可憐人說道,“可認得這些人?”
“認得,認得,虎頭幫的,他們的背上都會有個虎字刺青,管那個女人叫月姐。”一個年輕婦人死死地盯着這些人,看着胡月華的眼神幾乎要吃人。
“縣太爺,冤枉啊,我們就是些小混混,沒有殺人啊!”這些小混混一到,馬上就哭哭啼啼起來,嚇得不行。
他們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真正動手的都是那幾個頭子,反正這些混混都是軟腳蝦,沒一會就將所有的事給供了出來,甚至有人還是參與埋屍體的。
至於那些虎頭幫的頭頭,明面上,能抓的都抓了,要不控制起來,背後的,沒證據,只能先放過。
這些小混混可都是牆頭草,知道的事也不少,林明生更是被爆出不少事來,都是死罪難逃的。圍觀的羣衆都要呆了,感覺一羣人被抓上來,一羣人被帶下去,說的事也超出了普通人的認知,幾乎每個人都氣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