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程飛熙也不是那麼不靠譜的人,而是檢查了三人準備的服裝,然後又提了下一些意見,比如配色和圖案配飾之類的,儘量不要顯得對主人無禮就成。
樑澈鈺那新建的小院在縣城的北部,離齊秋霜他們租住的屋子並不是特別的遠,不過還是帶上禮物,隨同程飛熙的馬車過去。
就是一向有些跳脫的六哥兒,都忍不住的緊張,正襟危坐的,看着與平時就不是一副模樣,怪好笑的。
一下馬車,馬上有小廝來拉馬,有人引路,一路進去,卻是讓人眼花繚亂。
齊秋霜對一些東西的價值並不清楚,樑澈鈺的院子也不是很大,但裡頭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可都是不便宜的,估計隨便一棵草都夠普通三口人家吃一年的了。
想着,她的舉動就愈發小心翼翼起來,就怕不小心弄壞了什麼,屆時就是把她給賣了也賠不起。
時間也是特地挑的是,是在午時後,幸好不是在晚上,否則夠讓人糾結的。
樑澈鈺換上了一身棗紅色四合如意暗紋圓領袍,坐在輪椅上,嘴角帶着笑,看着齊秋霜等人。
這時候,齊秋霜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也太安靜了一點,一點都沒有搬新屋該有的熱鬧,再看看此時大廳裡的人,卻是隻有自己幾個,難道說只邀請了他們?
“恭喜樑少爺喬遷新居,小小禮物,還請笑納。”齊秋霜將帶來的兩罈子酒送上,心裡卻是不大自在的。
“多謝幾位賞臉前來,我在這慶陽縣也沒什好友,只能請你們來幫我熱鬧一番了。”樑澈鈺笑着擡手行禮。
衆人紛紛回禮,又閒話了陣,這才換了地方入座。因爲不是正式的宴客,所以也沒有男女分桌的道理,且這都是吃過了午飯來的,所以宴席的食物都是精緻而分量小的,斷沒有吃撐的道理。
見氛圍不嚴肅六哥兒也慢慢地放開了,說起來話來也沒那麼拘束,不時地說幾句活躍下氣氛,一時之間,卻也是其樂融融的。
而樑澈鈺,面上看着也言笑晏晏,言語間甚是輕鬆,但是實際上,他卻是忍得非常辛苦。
他本來以爲齊秋霜對自己的影響並不大,但當她出現在自己面前時,他發現自己差點控制不住而失了一貫以來的淡然自定。
以前,他離齊秋霜近的時候,似乎若隱若現地能聞到她身上的那股香味,稍不注意幾乎以爲是他的錯覺。
但是此時,齊秋霜就像是一朵冒着對他有無限吸引力的香氣的花朵在他面前,那種感覺,他真的無法形容,好似舒爽到骨子裡頭,身體上的不適全部消失殆盡。
真的,真的,很想將她人狠狠地揉進懷中,將那股香氣吸食殆盡啊!
好在他的自制力還算是強的,面前沒有變了臉色,但是掩在袖子底下的雙手卻悄悄地握成拳,努力地不讓自己失控。
齊秋霜果真是自己的有緣人,可是要如何才能讓對方心甘情願地待在自己身邊,時刻當自己的解藥?
採用強取豪奪模式,威脅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以達成目的?
在京城,最常見的不就是這般,將看上的人的家給毀滅,而後得到人,只不過卻不是完整的,或失了魂,要不就是反過來將了一軍。
而以齊秋霜的智慧,定不會教這一種事發生的,且她的能力很可能是拿所謂的小神通,得罪不得,而國師也留下話,不得用強迫的手段,也許,他得想個好方法。
想着,樑澈鈺微微有些走神,不過他一心兩用已至爐火純青的地步,不怕出醜。他想起了自己記憶中那幾乎要淡掉的父母的記憶。
誰都不知道他的記憶力非常的好,從出生到現在的事都記得,父母是非常的恩愛,也曾聽父親抱過自己說過,是如何抱得美人歸的,要知道,母親那時可是涼州府的第一美女,程隆一直捧在手心裡的,遠嫁京城的阻礙可想而知。
所以,滴水穿石,日久生情,契而不捨嗎?不過單這樣聞着,也太讓人揪心了,不能時時刻刻讓人待在面前,唔,也許有別的法子?
一頓精緻而奢華的宴席吃完,樑澈鈺笑着說道,“也未曾準備太多的美食,望不嫌棄,我還在後花園裡準備了不少京城時興的遊戲,我們都過去罷,活動下好消食,同時也感受下京城人玩的有什不同。”
“好啊好啊,樑大哥,就說你這有好東西,京城時興的都有,要是等流傳到慶陽來,京城都不知換成什了,能比其餘人快幾分,出去也有個談資啊!”六哥兒拍了下手,很是興奮,此時,他哪裡還有什麼拘束啊!
齊秋霜心裡也沒多想,只以爲真的是飯後活動之一,畢竟以樑澈鈺的身份,要什麼消息還不是容易得很。
再說了,她也挺好奇京城的人會時興玩什麼的,她在這邊也沒怎麼跟其他孩子玩,但對他們的遊戲還是懂的,不過大多是脫離不了山野和泥土。
齊書凡接觸的事情少,當然不會覺得這裡頭有什麼貓膩,看着六哥兒躍躍欲試,而秋霜又很有興趣的樣子,自然是不會反對的。
但程飛熙卻是不同,他跟隨父兄去過的場合有,也聽說過不少的事,心裡有些疑惑。不過想想這個表哥的身份,再看看在座的幾個人,身上又有什麼值得他圖謀的呢?
於是這一點疑惑,也叫他給放到了一旁。
後花園其實還是挺大的,看來人家口中的小院子跟自己口中的小院子可不一樣,至少有個籃球場大。
而栽種的花草樹木,在她雙手沒有接觸的時候,也是不知道什麼類型的,不過很容易看出,這些植物生長得很好,可見是有經驗豐富的人精心伺候着的。
草地上,佈置了幾張比較矮小的桌子,上頭擺放着各種東西,全都是齊秋霜說不出來的東西,誰又知道這些玩法是什麼呢?
六哥兒是很有興趣,手中翻動着,阿木就負責在一旁給他們講解每一樣的玩法。
而且巧不巧的,其中剛好有一樣是三個人的,有點類似象棋,但卻是布兵打仗的,很是與衆不同。看着那三人將桌子搬到一處樹影下便開始廝殺起來,齊秋霜不有看向樑澈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