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齊秋霜兄妹五人一同到了六哥兒家老屋那邊，一同分析今日的事情。不過明顯的，齊秋雨沒興趣，跑去廚房折騰糕點，齊書揚隨後也跟着去。
而齊秋雪則掛念着上午牛氏教的東西，沒坐了一會也離開，最後剩下的兩兄妹無奈地對視了一眼，還是隻能他們兩個來操心。
“霜兒，我覺得太爺爺的口頭承諾不靠譜，日後他隨便說個理由就可以推翻了去，反倒是我們，卻是備受限制。”齊書凡現在覺得，外人都比齊家人來得可靠，值得信任。
“的確是，不過哥，你也不用擔心，屆時就是堂兄他們沒考上功名，這家也是要分的，只要我拿個釀酒方子出去就行。”齊秋霜笑了笑，很是自信，“咱們爺爺和大爺爺本來就是面和心不合的，當爺爺有了一張能掙錢的釀酒方子後，大爺爺那邊的人會沒意見？”
“再說到太爺爺，他想要恢復齊家以往的榮光，不管是靠自家子孫的努力還是靠齊家的嫡支，這一切都是需要銀子開道的。哥，你覺得有了利益糾紛，這本來就不穩固的齊家還會繼續穩固下去？”
齊秋霜壞笑道，她從來就沒想過要等待着齊太爺主動說分家，她要各種添柴加火，促進並加劇這個過程！
事在人爲，本來就有縫隙的東西，釘幾個楔子進去，還怕不能將其分開？
“……”齊書凡聽了這話，忽然覺得自家小妹也是個厲害的，不能因爲她年紀小就忽略了她的謀略，也許是些小聰明，但用在適合的地方就是大智慧了。
“大哥自愧不如，不如你。”齊書凡是真心地佩服的。
“大哥，是我們看問題的角度不同，正如之前那嫁接桃樹的事，相同的道理，我這樣做，在外人看來是大逆不道的，也許會被冠上不孝的大帽子？”齊秋霜說笑道，她當然是有計劃的，只不過與自家大哥說話，適當的開個玩笑還是可以的。
“我相信霜兒你早就考慮好，絕對會讓人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所以說，你想用方子讓我進書房，並不是主要目的？”齊書凡想到之前他們討論的事情。
“本來是的，但後來我發現我們完全可以充分利用這一事，所以你進書房就成了附帶的了，反正你的目標是書房裡的那些書籍，至於齊太爺他們的學識，你姑且聽聽就罷。”
閉門造車的人，齊秋霜纔不相信他們能有什麼深刻的見解，不知生活的疾苦，又能寫出打動人心的文章？華麗的的辭藻堆砌，不過是空中樓閣罷了。
“計劃已經開始了嗎？”齊書凡想起自己幫齊秋霜做的事情，釀酒這種事，在有經驗的人眼中，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現在的關鍵就是，齊秋霜釀出來的酒如何，是否會受歡迎，那方子是大家都會的，還是有特別的配比的，所謂細節決定成敗和品質。
“大哥果然聰明，你跟我來。”齊秋霜帶着齊書凡往後面的地洞走去，如今門口被胡大石給弄了一扇沉重的松木大門關着，沒有鑰匙想要進去沒那麼容易。
“這麼多了？”齊書凡驚訝地看着幾乎填滿整個地洞的瓶瓶罐罐，這麼多的東西運入，村裡人私底下只怕早就猜測得沸沸揚揚的了。
“是的，這裡頭有好幾種酒，釀製的時間也不同，開壇的時間也有差別，不過桃子酒要慢一點，大概到月底就成了，而米酒有快有慢的，我每一樣釀的都不是特別多，主要是做實驗。”
齊秋霜一樣一樣地給齊書凡介紹過去，這些可都是要換銀子的，可疏忽不得，之前因爲不小心，已經有兩缸釀壞了，可惜了那些材料。
“霜兒，你真是聰明，不過你會這麼多東西，以後可不要讓人知道。”齊書凡想了想，最終沒問妹妹是從哪裡學的，就讓秘密成爲秘密好了，他沒必要知道。
“我心裡有數呢，你剛回來，還沒嘗過我釀的桃子汁吧，可是隻剩下一斤了，都留給你的，可要省着喝，想喝得等明年了。”
“嗯，我們出去吧，等你這些酒出缸的時候我再來幫忙。”齊書凡幫着把門關緊，這纔回到屋內，“我能感覺到飛熙對你做的這些東西很重視，且似乎怕你把成品或方子賣給別人，我就說你不是你這樣的人。”
“再也沒有比程少爺更適合的合作對象了。”齊秋霜笑着說道，程家現在可是有一枚小王爺在坐鎮，跟小王爺是遠房親戚，且程家平素的名聲好，有誰能比程家更適合？
“說得沒錯。”齊書凡說着，忽的想到現住在程家的樑澈鈺，“對了，那位坐輪椅的樑少爺你也識得，我覺得他的身份不簡單，以後見了他，你態度恭敬點。”
這點不用說齊秋霜當然知道，“只不過太爺爺似乎將這個貴人看作囊中物，希望他不要把事弄得更糟糕就好了。”
“就太爺爺一人也許不會，但加上其他人，這可就難說了。”齊書凡還是很樂意見齊太爺他們碰壁的，省得一直待在大桑村就以爲自己無敵了，誰見了他們都該禮遇幾分。
“大哥，你忘了說，還有太奶奶以及兩個如花似玉的堂姐呢，如今有這個攀上上流社會的機會，她們會放過？”
“你不說我倒忘了這點，太奶奶她們實在是……”齊書凡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覺得她們的腦子，或多或少都有點問題。
他一直以來都是非常討厭齊太婆將孫女劃分等級的方式，尤其是自己的三個姐妹，竟然被分作丫鬟那等級的，很是教他不痛快。
如今，他倒是想看看齊太婆她們吃癟的模樣。
“她們對自己的太有自信，不懂外面有多殘酷，到時有得他們哭的，我們姐妹坐着看熱鬧就好。”齊秋霜揮揮手，想起齊太婆那眼神就覺得萬分不舒服。“不說這些讓人不高興的人和事，走，我們去看看大姐都做了什麼好吃的。”每次看到地洞裡的那些瓶瓶罐罐，齊秋霜的心情都非常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