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血棺
在這裡也只有我可以看到它們,吳俊已經受傷暈過去了,我不能再讓疤眼也受傷。於是我推開了疤眼,掏出了褲袋上的短刀,朝那五個陰兵衝了過去。
旁人眼裡,也許會認爲我這是在自取滅亡。可在我的身上揹負了太多人的血,大部分都是別人爲了保護我所流的。儘管我知道自己在向死亡挑戰,但這次我所想到的,只是爭取讓自己弱小的靈魂,不在弱小罷了。
不懂任何功夫的我,離近陰兵的時,就懂得胡亂揮砍着手裡的短刀。無雙幽怨的綠眼在眼前閃閃放光,它們的動作之快,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我才揮動沒幾下,手裡的短刀就被它們彈開了,接着就是自己被它們暴打一通。
“小二爺!——”疤眼可能是看到我在捱打,就喊了一聲。
我的頭這時受到了一擊,無力的自己趴在地上。眼前的事物開始變得模糊,在我閉眼的時候,心裡還說着不甘心,就這樣結束。
時間像是停留在了那一刻,周圍的的一切都失了聲,那感覺真的好靜。我竟然看到了疤眼在哭,他的嘴脣在動,應該是在說話,可惜我讀不懂脣語。
如果說整件事都是一個夢,那我希望現在的自己還能站起來,因爲在雲南還有人在等我,那個人就是阿莉。經歷了這麼多生死,沒想到自己第一個想到的人會是她,我真的好想再聽她叫自己一聲“小二哥哥”。
就在這時候,我的耳朵竟聽到了疤眼的聲音:“小二爺,快醒醒!你快聽聽,這是什麼聲音?”
我睜大了眼睛,看到了捂着頭頂的吳俊和正在擦淚的疤眼。我還以爲這是夢,就掐了下自己的胳膊,還能感覺到疼。看來我這次還沒死,自己只不過是在鬼門關門口轉了兩圈,就回來了。
我的耳邊這時響起了“丁零……”聲,那聲音斷斷續續的,疤眼讓我聽得應該就是這個。
可我現在還不想研究那聲音是怎麼回事,心裡還想着那些陰兵還在,就忍着痛坐起來。
掃了眼四周,那六個陰兵不知道去了哪裡,木盒還掉在在那邊的地上。
心裡說着奇怪,不過我還是先起來,走過去撿起了木盒。
疤眼跟着我,在我身後告訴我說:“是不是很奇怪?剛剛就在你休克的時候,那邊就響起了這種聲音!”說着,疤眼指向了甬道的另一邊。
我還是有些不清楚,在自己暈倒時發生的事,就讓疤眼說清楚點。疤眼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我這才知道了究竟。
原來那時候我只是休克了,並沒有死,是疤眼給我做的人工呼吸,才讓我恢復意識的。而吳俊醒來,是因爲聽到了“丁零”聲,他醒來後就發現了不對勁,經過和疤眼的商談,得到了這樣一個結論:那些陰兵並不是憑空消失的,而是因爲那聲音!
“所以,我們就等你醒來,想問你咱們是趁現在就回去,還是繼續往下去看看那聲音是怎麼一回事!”疤眼又補充了句。
我從來不懂得見好就收,但這次我卻猶豫了。畢竟我們現在傷的也不輕,要是再出什麼事,就真的會死了……
“小二,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去看個究竟,卻又擔心回不來是嘛?那我這麼跟你說好了,死的明白纔是死得其所,再說我們現在的狀況也沒有那麼糟糕。”吳俊話裡的意思,是讓我們繼續走下去。
我有反覆考慮過吳俊的話,說真的,我並不是個貪生怕死的人,但我同時也是個不想牽連他人的人。要說吳俊,他和我一樣,都想着找到問題的答案,和他一起去,就算死了也沒什麼。可疤眼呢,他自始至終都和這些事無關的。
考慮了好後,我就跟疤眼說:“要不,你自己回去吧……”
“啥?小二爺,你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我黃勝嘛?我早就說過了,只要你哪,我就跟你去哪,你甩不掉我的!”疤眼還沒等我說完,就打斷了我的話。
我看着疤眼的態度十分堅決,自己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好。我瞭解疤眼的脾氣,他是個急性子,要真的讓他做不想做的事,還真有點難度。
疤眼撿起了地上的短刀,他竟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咧着嘴說:“我黃勝曾發誓,要報二爺的救命之恩!如今二爺不在了,可還有小二爺你,我打心底就認定了,自己要跟着小二爺。我不是什麼沒膽子的廢物,你讓我自己一個人走,那還不如我現在自殺的好——”
“等等,我答應你跟我一起去了!”心軟的我,見不得疤眼這個樣,還是答應了他。
疤眼聽我這麼一說樂了:“嘿嘿,我就說嘛,小二爺不會看我死的!”
我嘆了口氣,就把手裡的木盒收了起來,轉過頭問吳俊有沒有具體想法。以我對吳俊的瞭解,他是不會做沒把握的仗的。
“這聲音和我們在樹裡發現的銅鈴一樣,我猜那邊應該也有銅鈴,咱們先過去看看,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應該也能從哪裡出去!”吳俊說着,眼睛就看向了那邊的甬道。
我覺得吳俊話裡還有話,但我沒想着讓他把話說得透亮,點頭說好後,就招呼疤眼說走。
就這樣,我們順着聲音的來向,沿着甬道來到了一個墓室。那個墓室我們也來過,就是那間滿地白骨的墓室。
聲音就是在這間墓室裡傳來了,可看着四面緊封的牆壁,根本找不出是什麼發出的聲音。
吳俊說這裡應該是有什麼機關,就吩咐我和疤眼,讓我們去找找看。我們三個便分開,去了三個角落,試圖摸尋機關的存在。
地上盡是撒開的白骨,在這樣的白骨堆上行走,我的心裡還有點發憷。在我用短刀撥開一堆白骨的時候,我就會在心裡默唸幾聲對不起。在怎麼說自己也是在做有損陰德的事,心裡還是感到萬分愧疚。
耳邊的銅鈴聲還在持續,這讓我沒法靜下心來尋摸機關。雖然速度有點跟不上疤眼他們,但總算是把這一處找遍了。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我便向兩邊的吳俊和疤眼他們,招呼了一聲,說自己沒有發現什麼機關。
疤眼回了我一句,說他運氣和我一樣差,沒有發現什麼,我們只好把希望寄託在吳俊身上了。
那邊的吳俊還在彎腰尋摸着,看他的樣子,並沒有被周邊的銅鈴聲所幹擾,態度要比我認真的多。
我走到了疤眼身邊,在我倆等吳俊的時候,疤眼就問我:“小二爺,你看看這滿地的白骨架子,嘖嘖…也不知道墓主人什麼癖好,要不咱們趁現在把那口棺材撬開吧!”
看着疤眼那財迷心竅的眼神,我就知道他想趁着現在,盜些冥器。我掐着自己的眉心,苦笑着跟疤眼說讓他安靜會兒,現在不是幹這個的時候。
“在人家墓裡不盜點東西出去,那還叫盜墓賊嘛?小二爺你放心,要是那棺材裡,真的有什麼值錢的陪葬品,咱倆出去後三七分,你七!我三——”疤眼還是不想放棄發財的機會,儘可能讓我同意跟他一起幹。
就在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想罵疤眼讓他打消念頭的時候,那邊的吳俊尋摸結束了,回過頭跟我們說:“看來機關不在這裡,咱們試着把那口棺材打開吧!”
“好啊好啊!”疤眼搓着手,嘴裡的口水差點沒流出來,吳俊的這句話可真是如他所願了。
既然吳俊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說什麼,就動身和他們倆走向了那口黑色棺槨。
自稱專業的疤眼繞着棺槨走了走,就說:“嗯,不錯!用來做棺槨的木材一模就知道是上等的木頭,裡面的人絕對有錢!”
疤眼認錢這事我已經見識到了,在他說裡面的人絕對有錢的時候,我就在想這個墓既然是吳小二,那躺在裡面的會不會就是吳小二的屍體!
以吳俊的力氣,封死的棺槨很快就被他用短刀劈開了,裡面露出了一口血紅色的棺材。吳俊看到那口血色棺材後,愣住了。
“白毛,你想什麼呢?下不了手啊?那你起開,看我的!”等不急的疤眼從吳俊手裡搶走了短刀,把刀用力插進了棺蓋縫裡,想要用力撬開上了棺釘的棺蓋。
就在疤眼要發力的時候,吳俊握住了他的手腕,讓他停下。疤眼對吳俊阻止他的事,有些不耐煩,就問吳俊啥意思。
吳俊的另一隻手手指,在棺蓋上擦了擦,就把手收回來放在了鼻口邊上。就看吳俊聞的時候,皺起了眉頭。我知道吳俊這樣的表情就意味着有古怪,就問吳俊:“怎麼了?”
吳俊放下手後纔回答我說:“這棺材上的顏色不是什麼顏料染得,而是用人血淋的!”
“人血淋棺?我擦,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那我還是拔出來吧!”疤眼說着,就把短刀拔了出來。
我覺得這樣有點噁心,就沒去看那口血棺,問疤眼:“你不是身經百戰嘛?那着血淋棺材有什麼講究嗎?”